念。过家,会子钦,又承书惠。仆每相念及,恨不得日日致书左右耳。在试院中,托程秀水,竟不果也。录文,见世情危险。每不欲上人,亦大吏为之。其五策问并前四道,承乏不辞耳。最后丈量均徭。却窜入鄙语,如所谕。可谓淄、渑之水,易牙能辨之矣。朱守想非俗流,至京,当候之。

  老况不堪,明春非讨差,即请老。子长、孟坚,今世何可得也?与麓已进奉常,太岩改玺丞。初到,未相见。阜南衙门热喧,亦少会,然每见,殊有猜疑。兑隅行边,久不还,方念之。大抵今日京师风俗,非同乡同署者,会聚少。人情泛泛,真如浮萍之相值;不独世道之薄,而亦以有志者之不多见也。

  与徐道潜向云万树梅花,徒见其枝条。山中犹寒,即今多未破绽,日令慎奴探之。居人云:年尝到二月中,花始齐。鲁叟乘此时来,且有月益奇耳。今岁节气晚,若要桃花,须清明后也。社约,初意合得亦好,但诸人志趣终不同,当以闭门为上。鲁叟亦岂可受此羁绁耶?仆在此,亦甚苦。作文,每把笔,辄投去。欲从山僧借楞严经,以自遣耳。日夕望面晤,不复多及。

  与陆五台向者辄敢通书于门下,乃辱不鄙,还答往往多推奖,兼以教诲之语。然如此年时,欲南山射猛虎,其为不自量,可笑也。沈茂才来顾、特因致谢。水利纂一部,附奉左右。此为东南利害甚大,使者祇以空文应诏耳。幸赐省览。

  与姚画溪徐龙湾

  谨遣小儿拜谒。不与为礼,则长者之教诲深矣。

  与冯太守性理稿仅阅一过,草草殊不详,略加朱点为别。旧有点识,无容改评矣。序文平正通达,殊不类近时轧茁之体,真有德之言也。中间堂联,再书二联奉上。乞赐改教,择用其一。

  与沈上舍前者见过治所,已束装,殊恨不能为主人也。风慕苏长公之高风,买田阳羡,聊欲效颦。吾兄杯酒戏言,忽远遣人来,其重然诺如此,仆遂不欲北行。大丈夫不负国家,何愧?只去就可以自决耳。

  与管虎泉每辱不弃亲末,眷念之勤。临行,又不及为蔬饭以谢别,罪罪。诸令舅亦必见怪也。儿妇暴亡,适官舟已在城下,诸役皆集,老来又不堪哭声,遂不可止。「林回弃千金之璧,负赤子而逃。」家事如此,且无显擢可以行道,而为此役,真大愚也。

  与顾懋俭二首奴至,道欲东来,意如飞动。感叹久之。与世益无缘,乃辱二三君子不鄙夷,真犹菖蒲葅也。日下相见,诸不及。

  五灯会元,幸为致之。近来偏嗜内典,古人年至多如此,莫怪也。

  与沈敬甫十八首

  五弟来,得书,极荷见念之意。得失自有定命。若以见知,有一毫希觊,便非吾心,所以迟迟而去。俗人不能知也。此回遇大风,绝江、淮而度。江中景物更奇,略具诸诗中。前日托舍弟,亦不及专录寄去。今止录去江中一首。日下当还,诸所欲言不尽。

  亲故懒作书。向为公言,铁剑利,倡优拙,固耶?每揽子厚囚山赋,亦自无聊也。人还,附此。

  去年在京师,一日,与华亭林与成对坐虚斋啜茗。吾问与成,近寄家书否?与成答云:亦自无可寄。吾来三月,亲故书问殆绝,祇为无可寄也。敬甫近况何似?太玄曾了得否?儿子辈恐遂为俗流,教他看老父字说。有信来,未尝道及书中事,何也?

  风俗薄恶,书生才作官,便有一种为官气势。若一履任,望见便如堆积金银。俗人说无饿死进士,此言尤坏人也。

  文字殊有精义,然使读者不能不以文害辞,以辞害志也。为子钦新得宁馨,取小字寿孙,用秦玺意,却新也。此后汤饼之会,更可使与否?一笑。

  子钦为我行,所谓「中流失船,一壶千金」,意甚喜。即为书阳曲序,明日可来观之。

  向者无储,不能久留。北舍,数过不鲜也。前言戏之耳。敬甫近来甚有悟处,一件悟,无不悟也。妪颇黠慧,往往能隔壁识别人耳。

  见来书,可怪。心甚伤之。士之不得志,当有此意念耳。然须放胸襟宽大。「死生亦大矣」,此是庄子不觉失语,圣人无此语也。

  文字亦佳,但不知与其人平日往来否?如但学中识面,便送之,得无类投人夜光乎?「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圣人言,句句可思也。

  吾祖诞辰,在今月廿二日。衰门不能如外间弥文。又诸父在,仆不敢主。允斋有美意,相知者数人鸡黍为欢可耳;须不可有杂宾也。幸致意。

  喉中尝有痰,殊不快耳。不如意事,不如意人,须勿置之胸中可也。

  顾伯刚欲梓三泉遗文。敬甫有所藏,悉付来,或更为之求访,此亦门人之责也。吴甥来,数言之。相见,辄忘耳。

  性命之说,圣人盖难言之。欲作一论,纷纷竟未有瑕。眼前事无当意者,大率六十四卦中一困字耳。家姊丈行有期,已托子敬往借宅,可与养吾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