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邑故大父母鲁公名点字子与号乐同楚之南漳人也令于休为万历丙申丁酉间葢公去休而不佞声始生然声时闻邑父老坐论间数繇来邑大父母或自公前或自公后至于公则正色庄容莫不叹息至为流涕往往若大孝子与人常语而忽称及亡父母即欷嘘不自禁者人何故思公乃尔岂其后果无继公与抑如公亦实大难为继也公操冰蘖一介无所取在邑实称难邑不幸虚有富名而蠹吏猾胥及闾里奸人上及他途异郡县士大夫之以贿得官于朝而欲取偿于乡而因摇尾开舌而来欲与为市如饿虎狼等辈从中鼓煽之虽贤者至止初未甞不图自厉而其后卒不能无动心而惶惑错乱以丧其所守故曰公操冰蘖在邑称难也然于公则非难如公则余所闻先辈言士大夫廉介仅如妇女守身虽曰大节失之固夷于辱人贱行而廑而能全亦必不可以为盛德不可以毕能事此语在他人未敢承若公则允当之耳公遇士大夫无贤不肖以礼初无所逆亿询问地方事及民间疾苦出于至诚其以私于者亦不峻绝也而自不获快其私奸民奋其智豪民舞其财莫不自以能号召士大夫而移动郡县者独至公前不知其何以自废然而止其较士亦然公诚贤相才区区百里何足以尽公之所有亦何福而堪以当公大德而敢望公之后复有如公者继起而以公为可以甞遘之君子而得不更生难遭之想也邑志有言邑为虚名罹实祸为邑民言之也曁其后则官与民亦同受之官于此者其初殷殷然不知其为乐土而其终莫不望望然自以为大不幸大抵官于此而如公之为君子者初不失泰然而为一君子而或不能如公所为者亦枉自与公相背以徒取丘山之损而初未甞有分毫之益且士大夫之贤者得公而果可以相与有成而其不肖者亦如获严师而得不至于终岁仆仆与人为市以为闾里称大蠹呜呼若公者岂徒其民思慕焉而巳亘四十年而祠之可以为祠矣呜呼今之祠皆其官自未迁而驱其民而为之去一二年而为之者尚不可一二见也况亘四十年乎于以见公之盛而亦见邑民之醇尚能远感故贤父母之恩虽虐未敢仇而抚则必后则其恂恂不敢言之意初不尽为威所刼而后之君子其亦母误以为顽而少加存念也且安知旦暮间不有大君子如公者继起而感触于斯文以邑民为可教而大笃教之用移风成俗乎是真不可以无记也于是为记

  ○建阳令黄侯生祠碑记 【 壬午】

  建阳令黄侯去建阳建阳邑人共为祠生祀侯祠成纪侯德勒石而远属为文者新安在疚子金声也新安去建阳二千里何繇而以新安士大夫从二千里外操笔而为建阳令纪述功德繇新安人客建阳者归而告其里人其所客建阳有令黄侯治建阳治行其卓绝云云其廉洁而爱建阳之民不啻其家人云云不孝从旁听而不禁色动以为 今圣天子旦夕得贤相也虽然不孝则亦何恃而据新安之客建阳归而相告语者而遂以为诚然而不禁色动以为为今圣天子旦夕得贤相也噫嘻今天下之民其在北者惨巳甚其在南者困巳甚矣二者吾新安并受之新安不幸土瘠地狭能以生业着于土者什不获一其势必不能坐而家食故其足迹常遍天下天下有不幸遭受虔刘之处则新安人必与俱以故十年来天下大半残新安人亦大半残而相率而南求衣食于南之诸山海郡县间者亦往往而增蜉蝣苌楚琐尾流离既不能比昔日之舒徐容与而郡县亦鳃鳃若分疆画界相视如蛮貊异国上芥犬马初不屑意若厌且憎岂诚有取厌憎之道与抑时移势变且客民易虐乎云尔不孝时静而睨此诸郡县非无贤者也非尽不廉洁爱民以所闻且亦似大廉洁爱民者而不孝因愈触心慨叹以为吏治巧敝人心风尚日以不古虽甚廉洁爱民之吏而亦终不能无所拣择去取以廉洁爱民此其伎俩以治郡县或有余若旦夕入佐 明天子庸得无更商熟图哉吾闻君子之廉洁也非以其不可取其爱民也非以其不可虐皆实有大不忍之意故虽可取而有所不取可虐而有所不虐岂必问其民为吾土为吾寓而一以为吾民一以为非吾民以其大公至正未甞以所寓之民为非吾民而少弛其廉洁爱民之心则以余所闻于人其廉洁而爱建阳之民之心亦必不鳃鳃以建阳之民私为吾民而少挟市恩干誉之意其廉洁而爱建阳之民也其乃可以为诚然矣夫如是天下之民孰不可以为其民是虽其令建阳时而居然有包天下之度则以新安士大夫从二千里外掺笔而为建阳令纪述功德如前耳庸远乎哉

  ○奠尹太翁曁封母 【 庚辰】

  呜呼大会不偶二岁之内丧我多人前夏从鱼山闻老伯之变吾拟同鱼山泝江上也而即得内人凶问急返新安吾乃以内人缘牵断而不获亲奠老伯去秋为家仲兄笃病驰来未至而仲兄即世哭未卒而问老伯母则巳先仲兄两月非仲兄予不即至非至尚不闻讣是吾以仲兄缘牵合而获亲奠老伯母而因以追奠老伯兄弟之缘胜妻子孝弟为本之说其然与奠固当有言而吾咄咄欲言而格格卒不成言盖与宣子相周旋数月至今两尊者窀穸之日而乃洞然其可以言也吾与宣子居同里相望不千武长同学巳同举巳同公交车邑落落仅两人而即以一日间两俱进士吾两人岂甞交哉吾以才短姑藏拙而天下多故生民糜烂固未能一日去于心既从臾鱼山不即出则日夜惟引领宣子一日人木天拮据捋荼不则亦问夜琐院一痛论天下事为诸君子所想说不到用慰 圣明而反遭谗构吾不能无大恨于心而两尊人又不少需以观其立即奋翼而以二岁内遽相继背捐吾宣子以去此岂可解哉而吾以此数月见宣子之趋大道日以锐其发无上心日以增其知夙非见新得也日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