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宁海昆仑山石落村刘氏,富于财,尝于海滨浮百丈鱼,取骨为梁,构大屋名曰“鲤堂”。堂前一槐,阴蔽数亩,世所罕见。刘忽梦女官自称麻姑,问刘乞槐树修庙。刘梦中甚难之。既而曰:“庙去此数里,何缘得去?”即漫许之。及寤,异其事,然亦不之信也。后数十日,风雨大作,昏晦如夜。人家知有变,皆入室潜遁。须臾开霁,惟失刘氏槐所在。人相与求,之麻姑庙,此树已卧庙前矣!

  孝顺马

  宣宗朝,一亲军卒畜一铁色骢,能知人指使。此卒无兼丁,每上直,马自负卧具继至;下直则负之而归。他人或遮关牵掣,则作声势蹄啮之,人莫敢近。虽在军伍或此卒他适,马自寻之,必得所在。卒南征,堕坑堑中,不能起;马跪前二足,因得揽辔而上。何中盛传为“孝顺马。”一日,中贵人劳军淮上,戏令此卒藏匿,纵马自寻。马振辔长鸣,径到主人处。中贵闻之宣宗,为增卒月给。

  蝎台

  东京宫城东北隅有蝎台。大定中修城,役夫毁台取土。及半,得石函;启之,中有块石,圆滑天成,撼摇作动物声。破之,二大蝎尾捎相钩,旋转不解,见风即死。人有问张都运复亨者云:“辽东无蝎。而蝎在石中,石在函,又为土所埋,人何以知其有蝎而名台也?”张筹度久之,乃云:埋石函者必以数知之。不然,是神告之也。此外我不知。”

  陵川瑞花

  先人宰陵川。泰和甲子元夕,县学烧镫,有以杏棣棠枯枝为翦彩花者。镫罢,家僮乞之,供于县署佛屋中。四月上七日,先夫人焚诵次,乃见杏棠皆作花,真赝相间。先人会宾示之,以为文字之祥,为赋《瑞花诗》。予年始十五矣。

  不食而孕

  东京牛氏妇,年未二十,因异梦遂不食,食则吐且病。数年之后,都不减瘦。乙巳岁举一女,又自乳之。其姑挈见范炼师。范谕其姑:“妇已不食,又无便溲,何不令入道?”姑曰:“妇恋小女,不能离耳。”识者意此妇食生气,故动作如常,天癸时至;而爱根不能割,所以有子。书传中亦不多见也。

  右腋生子

  李炼师湛然,戊申秋入关,亲见一妇娩,身临月,忽右腋发一大疮;疮破,胎胞从疮口出,子母皆安。

  李茂相法

  完州守杨秀实,正大中权刑部主事,供输关、陕。相者李茂自南中来,相人言休咎殊验。官府以其惑众,羁管之。杨与之熟狎。私自言:“此人言休咎,或寿永、末路荣显,差以自慰;如言前途不远,或日久有他难,只增忧挠耳!”因与茂食次,问曰:“休咎不愿知。但某离老母十月,见面当在何时?”茂且食且笑曰:“君三日当拜太夫人矣!”杨窃谓关、陕去京千里余,三日何缘得到?食未竟,平章芮公急召杨、驿奏边事。三日未日中至家。杨至今以为奇。茂后入京,寓惠安寺,朝士争往叩之。近侍焦春和甫入门,茂即言:“五品、五品,恨来处不高耳!”焦本世宗家童,闻茂言,深耻之。茂未几被戮,年三十三。

  雷氏节姑

  雷氏,浑源人,是西仲、南仲从姊妹行。年十七,嫁为应州丁倅妻。雷氏群从有不悦者,讦告服内成亲,婚遂听离。丁谓夫人言:“绝婚固非我二人意。然夫人此去,再适人否?”雷曰:“我若再嫁,当令两目瞎!”丁云:“夫人果有此心,我亦当同此誓。”其后丁违前言,再娶,未几果丧明。雷氏十八寡居,九十七乃终。从孙希颜,常欲为文记之,竟不及也。

  刘生青词之谴

  正和初,中牟阳桥人刘慎,字荣辅,为里人刘六作延荐青词。刘平生有秽行,荣辅作词,曲为辨理,又依例荐拔。后数日,荣辅作首,学生鲁罗儿者,病中忽为物所凭,令家人请荣辅来。刘至,罗儿作色呵之曰:“汝昨为刘六作青词,汝于谁处敢妄语耶?”荣辅听罢,惶惧殊甚,手写首状,言自后更不敢复作青词!罗儿不复有言。此儿甫成童,初不知青词为何物。殆是刘过恶显著,荣辅妄为饰说,邀福,神故假此儿以警之耳。

  陵川人祈仙

  陵川士人刘方元卿说:兵乱后,县中人祈仙。杨征君朴降笔,诗尤奇伟不凡。如论“书”字云:“汝知毫端心,万物不可碍。”又云:“龙盘一气云雷定,鲸化三山草木枯。”一席评事者,出高丽疋纸求诗,云:“霜入词锋月痕缺,手中不觉风雷掣。”如是八句,后批云:“慎勿触污!神物终当飞去。”席氏子妇产乳未终月,窃视之。三日后开卷,乃无一字,但空纸而已。刘曾问:“生死之际,其理何如?”云:“死、死,恶死、速死、生非可乐,死非可恶。鬼之恶生,犹人之恶死。但生人不知死者乐耳!”县人都俞,字舜卿,素不信仙鬼事。一日召舜卿至前云:“与汝银杏。”问:“安在?”批云:“在汝怀中。”都探怀得之。又批云:“与汝樱桃。”都问:“腊月安得有?”批云:“已在汝掌中矣。”都展手,果有。一日,分遗诸人连枝红杏三十余枝,正应在坛诸人之数,或问:“盛冬安得有此?”批云:“此土之冬,非他境之夏乎?”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