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书装潢精丽,俱钤图记。”

《平津馆鉴藏书籍记》:“元板《春秋纂例》,孙退谷藏书,有‘果亲王图籍’朱文方印,‘果亲王点定’朱文长印。元板《南史》有‘果亲王府图书记’朱文长印。”昌炽案:怡府藏书之印,曰“怡府世宝”、曰“安乐堂藏书记”、曰“明善堂览书画印记”。《明善堂集》卷端,有“御题明善堂印”、“御题银潢派里圭璋器”、“天语尽职从知忠荩切”、“纶音好书犹见性情醇”、“怡亲王宝”、“忠孝为藩”诸朱记。成邸藏书,余所见宋本《梦溪笔谈》,有“皇十一子诒晋斋印”朱记。又宋刻《温公书仪》,有“永瑆私印”、“皇子永瑆之印”朱记。



二一○、钱谦益受之

绛云未逐劫灰红,江左图书日正中。

一自新宫三日哭,闲繙贝叶唱宗风。

曹溶《绛云楼书目题词》:“虞山宗伯,生神庙盛时。早岁科名,交游满天下。尽得刘子威、钱功甫、杨五川、赵汝师四家书,更不惜重赀购古本。书贾奔赴捆载无虚日,用是所积充牣,几埒内府,视叶文庄、 吴文定及西亭王孙或过之。中年,构拂水山房,凿壁为架,庋其中。晚岁居红豆山庄,出所藏书,重加缮治,区分类聚,栖绛云楼上,大椟七十有三。顾之自喜曰:‘我晚而贫,书则可云富矣。’甫十馀日,其幼女中夜与乳媪嬉楼上,剪烛灺落纸堆中,遂燧。宗伯楼下惊起,焰已张天,不及救,仓皇出走。俄顷楼与书具尽。余闻骇甚,特过唁之。谓余曰:‘古书不存矣。’宗伯每一部书,能言旧刻若何,新板若何,中间差别几何,验之纤悉不爽,盖于书无不读,去他人徒好书束高阁者远甚。然大偏性,未为深爱古人者有二端:一所收必宋元版,不取近人所刻及抄本,虽苏子美、叶石林、三沈集等,以非旧刻,不入《目录》中。一好自矜啬,傲他氏以所不及,片楮不肯借出。尽有单行之本,烬后不复见于人间。余深以为鉴戒。”

《天禄琳琅》:“宋本《汉书》,钱谦益跋:‘甲申之乱,古今书史图籍一大劫也;吾家庚寅之火,江左书史图籍一小劫也。今吴中一二藏书家,零星捃摭,不足当吾家一毛片羽。见者夸诩,比于酉阳羽陵,书生饿眼,但见钱在纸裹中。可为捧腹。’”

《人海记》:“钱蒙叟撰《明史》二百五十卷,辛卯九月晦甫毕,越后日,绛云楼火作,见朱人无数,出入烟焰中,只字不存。”昌炽案:绛云灾在庚寅,查云辛卯,误也。

《桥西杂记》:“顾黄公言,虞山当绛云楼火时,亲见有绯衣者,指挥烈焰上,乃大叫曰:‘天能烧我屋内书,不能烧我腹内书!’指其所撰《国史》也。”

牧翁《赖古堂文选序》:“己丑之春,余释南囚归里,尽发本朝藏书,裒辑史乘,得数百帙,选次古文,得六十余帙,忘食废寝,穷岁月而告成。庚寅孟冬,不戒于火,为新宫三日之哭,知天这不假我以斯文也。息心栖神,皈依内典,世间文字,眇然如尘沙积劫矣。”

又《与王阮亭书》:“衰迟潦倒,卖身空门。旧学无几,遗忘殆尽。惟有日繙贝叶,销闲送老”云云。见《古夫于亭杂录》。昌炽案:牧翁红豆山庄,在虞山之拂水岩。然考《有学集题李长蘅画扇册后》,亦署“碧梧红豆村庄”。又有燕誉堂、云上轩、荣木楼,并见《读书敏求记宋本汉书跋》。末云:“癸未中秋,书于半野堂。”海虞瞿氏所藏《宋史》,有牧翁题字云:“庚寅十二月初二夜,半野堂火,片刻灰烬。”据此则绛云楼下即半野堂所在矣。一号蒙叟,其题《易笺》云:“余再蒙大难,思文明柔顺之义,自名为蒙叟。”又号东涧,其《遵王四子字序》云:“顷者吉州施伟长谒临海先庙,观周成王飨彭祖三事鼎,二足篆‘东涧’二字,盖周家卜洛时款识也。余老耄不忘先烈,遂自号东涧遗老。”其题介立诗,又署“峨嵋老衲彻修”。为太学生约之翁君作墓表,又题“石渠旧史”。其藏书一印曰“如来真子天子门生”。

《士礼居藏书题跋记》:“《阳春白雪》,惠香阁物。惠香阁,柳如是所居。卷中有‘牧翁’印,有‘惜玉怜香’一印。”



二一一、钱谦贞履之 子孙保求赤

孙艾颐仲 族孙兴祖孝修

东涧方羊如海若,述古犹能得什三。

群从翩翩虽嗜古,执圭仅许视诸男。

钱受之《述古堂宋刻书跋》:“辛丑暮春,过遵王述古堂,观宋刻书,缥青界朱,装潢精致。殆可当我绛云之什三。”

又《钱令人赵氏墓志铭》:“我曾王父体仁生五子, 长为我王父顺时;仲山东副使,讳顺德;副使仲子世显生谦贞,谦贞长孙保,孙保娶赵文毅用贤之曾孙女,太子中允士春之女也。”

又《列朝诗传》:“谦贞字履之,初失祖父,母徐守节自誓,先君翼而长之。故履之虽从祖弟,犹吾弟也。早谢举子业,辟怀古堂以奉母,帘户静深,书签错列。年五十余,遭世乱,坎壈不得志。其孤孙保,能读父书。”

《爱日精庐藏书志》:“李群玉《唐风集》,皆有钱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