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于选贤。庸登哲民,以遗后圣。虽喜车旌之召,旋兴弓剑之悲。臣子之心,远迩若一。即日承已拜命,计将就涂。念展谒之何时,徒向风而永望。谨奉启陈谢,不宣。

  【谢秋赋试官启】

  伏以圣人设文章之教,本以御民;君子在田野之间,亦学为政。故知礼乐者可与言化,通《春秋》者长于治人。盖三代之所常行,于六经可以备见。事为之制,曲为之防。使学者皆能明其心,则天下可以运诸掌。降及近世,析为二涂。凡王政皆出于刑书,故儒术不通于吏事。惟其所以治民者,固不本于学;而其所以为学者,亦无施于民。游庠校者忘朝廷,读法律者捐诗赋。场屋后进,挟声技以相夸;王公大人,顾雕虫而自笑。旧学无用,古风遂忘。终始之意,曾不相沿;贵贱之间,亦因遂阔。下之士有学古之志,而无学古之功;上之人有用儒之名,而无用儒之实。顾兹偷弊,常窃悯嗟。苟非当世之大贤,孰拯先王之坠典?伏惟某官,才出间世,志存生民。曩在布衣,能通天下之务;旋居要职,又为儒者之宗。明习政事,而皆有本原;守持经术,而不为迂阔。世之系望,上所深知。辍自朝联,付之文柄。命题甚易,而不肖者无所兼容;用法至宽,而犯令者未尝苟免。观其发问于策,足以尽人之材。讲求先圣之心,考其诗义;深悲古学之废,讯以历书。条任子之便宜,访成均之故事。不泥于古,不牵于今。非有苛碎难知之文,将观磊落不羁之士。使天下知文章诚可以制治,知声律不足以入官。失之者固因而自新,得之者不至于捐旧。畴昔所欲,于今遂忘。轼才无他长,学以自守。为文病拙,不能当世俗之心;奏籍有名,大惧辱贤材之举。翻然如畀之羽翼,追逸翮以并游;沛然如假之舟航,临长川而获济。偶缘大庇,粗遂一名。方将区区于簿书米盐之间,碌碌于尘埃楚之地。虽识恩之所自,顾力报之末由。感惧之怀,不知所措。

  【谢韩舍人启】

  右轼启。轼闻古者至治之世,天子推恩,以收天下之望;有司执法,以绳天下之偷。盖不推恩则无所兼容,不执法则有所侥幸。有司推恩而求名,则侵君之权;天子执法而责实,则失民之望。为君者常病于察,为臣者又失之宽。古之明天子,信其臣而不惑于多言,故有司执法而无所忌。古之良有司,忧其君而不恤于私计,故天下归怨而不敢辞。况欲选材而置官,是将教民而图任。唯所利国,岂容树恩。今圣上推不忍之心,使贤愚皆遂其所欲;而大臣用至明之法,使工拙不至于相淆。向者哀怜老儒,故为特奏之令;悯恻连坐,又开别试之涂。此天下所以咏歌至仁,鼓无盛德。君臣之体,夫岂同条。伏惟舍人执事,为时求材,忧国忘己。所图甚远,将深计于安危;自信至明,曾不牵于毁誉。变苟且依违之俗,去浮伪嚣哗之文。罢黜俗儒,动以千计;讲通经术,得者九人。顾兹小才,偶在殊选。惟天子推恩如此之厚,惟大臣执法如此之坚。将天下实被其休功,岂一夫独遂其私愿。感荷激切,不能自胜。

  【谢王内翰启】

  右轼启。窃以取士之道,古难其全。欲求倜倘超拔之才,则惧其放荡,而或至于无度;欲求规矩尺寸之士,则病其龌龊,而不能有所为。进士之科,昔称浮剽。本朝更制,渐复古风。博观策论,以开天下豪俊之途;精取诗赋,以折天下英雄之气。使龌龊者望而不敢进,放荡者退而有所裁。此圣人所以网罗天下之逸民,追复先王之旧迹。元臣大老,皆出此途。伏惟内翰执事,天材俊丽,神气横溢。奇文高论,大或出于绳检;比声协句,小亦合于方圆。盖天下望为权衡,故明主委之黜陟。轼之不肖,与在下风。顾惟山野之见闻,安识朝廷之忌讳。轼亦恃有执事之英鉴,以为小节之何拘。执事亦将收天下之遗才,观其大纲之所在。骤置殊等,实闻四方。使知大国之选材,非顾当时之所悦。眇然陋器,虽不能胜多士之喧言;卓尔大贤,自足以破万人之浮议。方将奔走厥职,厉精乃心。苟庶几无朝夕之愆,以辱知己;亦万一有毛发之效,少答至仁。感惧之怀,不知所措。

  【颍州到任谢执政启】

  入参两禁,每玷北扉之荣;出典二邦,辄为西湖之长。皆缘天幸,岂复人谋。惟汝水之名邦,乃裕陵之故国。人醇事简,地沃泉甘。岂惟暂养于不才,抑亦此生之可老。恭惟某官,嘉猷经世,茂德范时。元老庙堂,自有权衡之信;余生江海,得同品物之安。感佩之私,笔舌难既。

  【定州到任谢执政启】

  燕南赵北,昔称谋帅之难;尺短寸长,今以乏人而授。幸此四夷之守,忘其一障之乘。坐食何功,扪心知愧。伏念轼愚忠自信,朴学无华。孔融意广才疏,讫无成效;嵇康性褊伤物,频致怨憎。叨逢圣世之休明,未分昔人之忧患。故求散地,以养衰年。终成命之莫回,悼此心之未亮。伏惟某官,躬行周孔,力致唐虞。燮和天人,方遂万物之性;虚受海宇,固容一介之微。眷此余生,实无他望。老如安国,既倦北平之迁;蠢比方回,终有会稽之请。归依之至,笔舌奚周。

  【上执政谢奖谕启】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