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旁诹熟察而后决郡县之治不犹运之掌乎吏者官之臂指得良吏则力省而治最贤守令将汲汲焉吾知秀才生员无留良矣吾邑仲缜董君省檄在路吏伍中予知其良也君有母末疾沈痼家贫甘旨药石无缺如是者有年疾愈人谓孝感去年春邑经理田粮 官每 加步七十君田粮最少控于朝廷差来官止令百姓自实供报夫事亲孝见义勇为为一邑长利非贤何哉君他美甚众如复初庵书院养士田皆彰灼在人耳目者一日过予言曰仆虽在吏檄中然日闻求补吏者坌集上之人得无厌薄乎进退当何如予曰良吏乃贤守所汲汲也予固言之矣今郡侯之贤闻于东南士民惟恐一日大用不得敛 兹土子曰居是邦事其大夫之贤者况恭上命而相助为理此亦君所宜汲汲也乃叙以送之从而歌之曰吾侯之公兮水镜同兮今子不往后将谁逢兮吾侯之伟兮颜范比兮今子不往后将谁事兮 食葛制子慎毖兮风积霄抟予钦迟兮

  送李易仲石洞山长序

  古赠言者躬行之助而非口说之谀后世蔚文新语而已易仲李君为石洞长将行征言辞不获则思石洞学者昉得新贡士为之师师在温故知新不在记问予为易仲得标准焉岂无他人莫延平先生若也延平如 壶秋月莹彻无瑕考亭从先生游自谓每一去复来则所得必益超绝知新之积成已裕人有如此者然延平未尝为讲解文字其言曰读书者知其所言莫非吾事而即吾身以求之则凡圣贤所至而吾所未至者皆可勉而进也延平之所以为延平上承河洛下开考亭者在此后世儒者吹文义之毛而染功利之指天理其冠服人欲其鞶囊者可与延平同日语乎四书所以药凡愚为圣贤然口耳者犹之未咽而吐卒未能效天启圣明进士业先四书自汉唐以来未有然为士者身履之以辅世长民则可笔传之以哗众取荣则不可双 先生不践场屋今科举先四书则士者不当自外场屋朱子云非是科举累人自是人累科举此一言可深省也条儒先之说以收科而异时贿政市狱无以异于刀笔之仕者岂惟累科举且累四书矣易仲粹整沈笃前瞻延平可谓有其质者也肄与人同简而行不与世俗同条学与众同方而达必与圣贤同域凛 壶于尘窖皎秋月于暗室果能此道岂止于石洞有光而已

  西洲诗集序

  西洲胡君少有诗名东南长而中州巨公如卢 斋姚牧庵皆翘企誉赞其得意处落笔数百千言不休如河决海运横放亡极惟盛唐时高适岑参诸人笔力闳赡有此君宜颉颃其间下视郊岛寒 局步顾影不足道也予尝论诗自汉魏以降大抵沉浸乎山枢蟋蟀其托物引兴以纾长 寄永慨皆祖离骚盖变小雅之遗声也谢安石阶庭言诗遏举杨 依依以对而安石谓不若吁谟定命 犹辰告安石之志在广哉熙熙乎曲而有直体者或者反谓遏为得则非矣又降而唐晚束字五七而雕饰无遗巧于是杨 依依之遗声乃复尽散而雅几乎绝赖唐杜氏韩氏诗行世不 宋黄山谷陈简斋 茶山振微引坠式克至于今日数十年来何地何人不诗若以五七言珠穿绮簇莫能相尚独西洲君雅丽汪濊如千载一人歌庶几广哉熙熙气象并时者乃始辟易君自谓以选为骨而其高处若不相似予疑君别有根极他日君过予曰仆嗜吟甚不可解于心然谢艮斋有一言为文人无足观矣未尝不三复斯言以诗人名岂吾志哉予为竦然敬畏信君诗文之外所造深矣如是则合志安石以迈删前孰御何但高岑之与伦

  余湘甫宜庵序

  余湘甫星谈而市 号宜庵今年将筑宜庵端斋王先生 谂人以其  多助矣湘甫复征予言予谓湘甫号宜庵何谓也湘甫曰仆钩帘坐肆客常满各语以所宜夫金火刚而水木柔搀枪恶而景星善人禀得其偏而不能矫则害于而身是故刚者语以宜柔柔者语以宜刚恶者语以宜善善者语以宜勿为柔善他皆类此至若长民者宜 爱执宪者宜明慎躁进者宜徐狂驰者宜静富宜勿敛怨贫宜勿过求子宜孝妇宜顺兄弟宜友仆躔星度命观所禀受审所趋向拳拳语之此所谓宜也若仆之所宜仆不自知也世非弓冶工不可世不耒耜农不可家无十金之储商又不可昔者尝吏于县矣人比之倚市门秣驿 恶乎可是以在此不知宜否也予闻之竦然曰子之不知乃真知也古人诵往圣道术者不在朝廷必在卜数之中此宋忠贾谊所以一遇其人而忽然自失也天地旷旷物之熙熙或安或危莫知居之子居甚宜又居人以所宜其号宜庵不亦宜乎人宜多助筑庵以居子予方宿春 役虽羞 姑为之倡云

  白云察罕平章赐白氏序

  赐姓命氏其来自古平章白云公才猷超卓圣天子眷礼优隆因公告老赐白为氏自今至于永世自一身至万子孙昭受宠锡河山带砺苗裔永存丕休哉此人臣非常之遇也中外名公卿大夫士诗而序之 详矣佥事黎君介景君来言曰子名能文辞者此独无言不可予辞不获命而绎夫子涅而不缁不曰白乎之指而言曰天下之物干革羽毛丝缕未有涅而不缁者涅而不缁唯玉而已是故玉之贵举世无以加君子于玉比 焉乃今圣天子赐公白氏岂非以玉比 而使其子孙世世不可涅缁也哉予闻公处通显如韦布一旦致为臣而归凌云抱月遗埃壒之溷浊举凡天下之 无足以 公者昔唐白太傅清修忠谅为元和名臣光耀简册今白云公清修同其退又同白傅不得 美其受氏也可谓荣且称矣虽然此家法也自今以往子子孙孙必也绳武绍 清白以传家精白以承君然后不负赐氏之意不坠受氏之美一或涅缁则非白玉之白非白玉之白则白斯下矣由是观之公之受氏可谓荣且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