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冲使客之往来贡赋之转输供亿恒仰于州州仰于乡于是以里之正主之呉氏老人重廉耻壮者惧棰辱公年未冠辄请曰吾职也吾亲幸少安即趋至州日与吏相上下吏嘉其能不严而趣办众目之以为呉氏有子矣安得吾儿如呉氏子乎然公雅不自多见人武断苛取则曰吾不为也小民忿争一言折其曲直人人悦服正有不法者闻之窃恧而惧州凡十乡南乡之田畆税二升有畸北乡倍之税入不均而凡征需缘税为多寡益不均公率众白吏税不均不能一朝更也征需不均更之反掌耳盍揣其本以畆计乎于是有司计畆科征十乡如一戊戌冬越国胡公兵严州东窥兰溪清野相拒州民不戒而越境就食逻得之以谍当杀公适见之部领问曰此谍乎公曰亦平民耳是何能为不如纵之公遂率以归全活者数十人既而越国下兰溪游兵四出居民窜匿公自山趋而下见旗者曰愿见总兵安业以给军饷旗者喜引至辕门越国一见壮其言进而抚之授以大杖署其字杖上命之曰违律暴掠者用此杖之军旅万众纷沓见杖辄惴息去凡姻戚邻党之女妇男子被掠而驱匿者尽取以归家聚而寝食之众赖以安洪武八年春有诏旨遣贫民无田者至中都凤阳养之遣之者不以道械系相疾视皆有难色独公所遣掉臂走道上公且戒其子宜体上徳意无以私废义公临事有为类多如此环境之民倚之为保障晚得目疾年六十有九以洪武九年七月三十日卒于家即以是岁九月九日葬于其乡上叶坞公讳纬绮字季可长身而美髯望之嶷如也在羣季中最为有器识始家向(阙)被灾即踰山而西度地八石溪据众源之会泉甘土美建屋数十楹数十年间居积益致其利皆公出独见为之娶陈氏邑大家妇仪母道闻之有素秉家政综理皆自已出均一无间公之酬酢世故无内顾之忧此其助也公殁三年夫人时年七十有八言笑自若无疾而卒实洪武十二年五月某日也其葬则以八月八日祔焉子三人曰晋曰谦曰暧晋暧早殁孙男八人曰良曰英曰马曰斌曰敏曰咏曰■〈日上永下〉曰恭女三人曾孙男四人曰曾曰琐曰恕曰采女三人公之孙曰英者幼孤恒在公膝下能往来承祖父母意公殁英治家事惟谨寻以事役三年祖母遂殁后归哭于墓下告于从父谦曰吾祖生不被禄位而流泽在乡里在子孙宜得铭辞以昭之失今不圗后将何待于是以公从子知潍州事履之状来请翰固公之里人也而又与履交最久方履在潍州时不逺数千里遗履书曰吾世以儒着籍守先人资产以树门戸而立身齐家未尝踰先人一迹今国家署粮长而吾挂名焉惧豪长者好事一旦有连吾老不免耳嗟夫何其忧深思逺也及英以中都之役免归果符公之言而人益知呉氏善庆之所积于兹较然矣乃铭曰
  
  积善若登莫知其増视其后昆其征则明惟季可父克谨其承颀然长身玉立端凝刬乡之敝脱人于兵利而不有聿覩升平居宠惟畏独秉先几比尔诸孙言如蓍龟尔孙行矣三年而归惟公之庆公则弗知我发其潜尔孙之贻着于墓石昭哉孝思
  
  商节妇诔
  
  商先生渊之妻以兵而死于义吾友平仲既为之传而景濓又哀之以辞皜皜乎白于天下渊也不死其妻矣天下之大义亿兆人之所同也而于眇女子见之君子从而与之曰节妇列其事而不原其心则余不可以无言矣节妇之心何心也得之于天而人不与力焉良心也良心也者在臣为忠在子为孝在妇为贞而臣也子也妇也发于其心之所不能已者所谓义也故忠可教孝可训贞可劝而不能必其果于行惟其不可必奋而为之所以行吾义也故君有不得于臣父有不得于子夫有不得于妇而非教之所能为也百乘不足以为贵万锺不足以为富一日不足以为短千岁不足以为长而于名非有所计也以教为可成名为可荣此君子之论也天下之事出于议拟者患不能致果利害之际一髪不容不幸而动焉其心二矣故天下之士砥志砺行临事而摧衂者多矣而名节之美着于尺籍编伍之人出于人之所不虞又其著者则窈窕婉娈闺闼之秀而确乎其不可夺毅乎其不可回若节妇者是也方事之殷军士之所利者货寳耳女妇耳一旦奄至于邑而渊之家骨肉不暇顾为节妇者逃则不脱止则污辱遂溺而死固其所也于死而得其死义也自靖而已自靖也者心之所安也节妇亦得其心之所安而已兵兴以来吾乡类是者往往有之呉履之妻死于自溺贾诚之妻死于自溺姜氏之女死于自刎童氏之妇死于自刎张氏之妻若女俱死于自刎此余所知者一日之间死者数人何其烈哉呉之妻谢贾之妻宋犹曰儒者于家有所闻习之有素也若姜氏童氏皆里巷富人非素有闻而积习者犹曰富人知所贵重可也若张氏者家不过编戸业不过牧圉一旦闻难其妻死之其二女死之其幼方笄又刃而死一家死者四人焉吾以是知天理之在人心不可泯彝伦之在天下不可易无贵富贫贱等耳生不爱其身死孰计其名无所为而为之者也自夫人之殁今二十年矣惟宋氏尝有列其事而见于纪载者他固寥寥然矣余于是取之附着于此其居不同乡其生不同族其死义之心一也天下之为人臣为人子为士君子者谁独无是心其可徒歆动于节妇之风哉余雅辱交于渊故着明其义为诔以泄其哀思焉节妇名真张氏与渊皆嵊县人诔曰
  
  有猗者兰兮繁霜其悴之有瑳者璊兮烈火其熭之虽则熭之彼则遂之固天也畀之
  
  友琴生朱原良小传
  
  生以琴为古人性情之所寓视之犹古人何其善取友也大夫无故不彻县士无故不弛琴瑟茍朝夕御焉由音以得其意由意以得其人虽尚友可也余方索居因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