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所録或者谓成于曾子有子之门人其说孰得孟子盖亦其所自着或者谓出于公孙丑万章之徒其说孰是治大学在论孟先读中庸在论孟后学者工夫固不可躐而进欤孔子之言皆自然孟子之言皆事实圣贤词气将不可强而同欤后世之于二书也有起刀笔而知论语用为佐治之本者其所见虽懿或未能究其大全而通之邪有为大儒而不知孟子至为疑孟之书者其所见虽偏固未能掩其众美而议之耶诸士子将来有师儒之责其教人宜莫有先于二书者矣请着于篇
  二
  圣人之道中焉止矣而学之者虽大贤亦不能无弊也自河洛之学行而考亭实嗣其传然在当时与考亭并出者有湖南之学有金华之学又有临川之学永嘉之学今折衷以考亭之言则谓湖南之学失之过髙金华之学失之不及所谓失者何所指欤谓临川之学偏于持守永嘉之学偏于事功所谓偏者何所见欤观考亭之书所以箴其失药其偏者屡矣而卒未能使之适中何欤岂尊其师说而弗变欤抑拘于气质而不可以加进欤茍问之弗审辨之弗明则大缪起于毫厘而望底于大中之域难矣诸士子将出其学以教人其悉以对
  三
  迩岁河决张秋水溢姑苏上勤圣衷累遣诏使盖凡有一言一策可取者举得自见而况农田水利之说亦学者所当究心者耶夫黄河之水自汴趋淮以入海而黄陵冈乃河流东下之喉襟说者谓此冈废而不筑故有今日之决然乎姑苏之水由太湖下松江以入海而白茅港乃三呉泄水之尾闾说者谓此港淤而不浚故有今日之患是乎黄陵冈茍未就绪则青沧之境徒骇马颊诸处皆河之故委禹贡所谓九道者若听其北徙而导之势顺而功易第不审于东南漕计可无碍乎否也白茅港既未即功则三呉之间刘家港盐铁塘诸处皆江之故委禹贡所谓三江既入者若随其所在而浚之力分而利博第不审于逺近民田可无损乎否也夫修筑之功巨而国用方匮疏浚之役劳而民食孔艰兹欲使功成而下不扰患除而民不饥何施而可诸士子将有教人之责计必取法安定而究心于此者请悉言之

  私试策问

  世之论士以为年少则浮薄年迈则老成故上之人于士卒待其迟暮而后用之然考诸传记有年二十四中兴汉室为云台之冠者有年二十四从定江东成赤壁之功者有年二十八定策隆中虽闗张宿将皆安为之愧服者有年三十五侍谋军国虽李郭元勲皆阴受其建画者有年二十九当建安之末为参军筭无遗策有年三十当建中之初为内相克济多难有年三十一而扪虱谈当世之务者有年三十二而建节负灭敌之志者有年三十一以学士本兵卒之举澶渊之役有年三十三以侍郎出督遂能平苖刘之乱或年三十二为参谋卒之拜御史人为之胆落者或年三十六位枢府卒之任招讨贼为之胆寒者凡若此皆所谓少年未更事之人也将上之人误用之而偶中乎则考其平生皆绰有定见非侥幸尝试者之为也如上之人必待其年迈而后用之乎则尚论其人而退计其事必有后时失机之悔岂古人所以惜老成者亦必自其少壮而用之使其更事愈多阅世愈熟虽衰老而不忍释之乎抑少壮之时置之散地直待其迟暮昏眊而后乃用之则史之所书又不诬如此诸士子幼学久矣亦必有壮行之志虽用舍存乎人然所以自处者亦不可不豫定也请悉着之

  会试策问

  一
  问古昔帝王创业垂统必有谟训传之家邦我太祖髙皇帝立法定制制为祖训以遗东宫亲王又命编辑前代善恶为昭鉴録以赐诸王盖重根本蕃枝叶为亿万载隆长之计其视法术之赐诗书之教帝范之作开元之训仁孝之诗戒子之篇以至承华之有略元良之有述万万不侔矣是书虽蔵在秘府而见诸圣政之记儒臣所叙述者天下固已传之诸士子亦尝习闻而与知乎闻而知之请述圣祖之鸿猷大旨以为天下告则于明天子端本睦亲之治不为无补也
  二
  问天下之治存乎纪纲而成乎风俗斯二者果相须耶亦各自为用而不能相通耶且二者之名起于何时二者之义何所于取汉唐宋之所以为纪纲者何如所以为风俗者何如其安危治乱可考而知也言纪纲者莫切于韩昌黎朱晦庵彼论议之士或以赏罚或以官爵或以法度或以井田其为说孰要乎言风俗者莫切于贾谊陆贽彼循行之典或诏公卿大夫或令二千石或遣谏官博士或大中大夫其为法孰善乎国朝统御之初纪纲振肃风俗齐一逺过前代然岁久势殊未免有偏而不起之处兹号令详悉条格具备而救偏补敝返朴还淳之效犹或未臻不知古之人不赏而劝不罚而治不令而行不教而听何以能然也有志于世道者宁可黙焉而已乎
  三
  问学者于前贤之所造诣非问之审辨之明则无所据以得师而为归宿之地矣试举其大者言之有讲道于西与程子相望而兴者或谓其似伯夷有载道而南得程子相传之的者或谓其似展季有致力于存心养性専师孟子者或疑其出于禅有从事于小学大学私淑朱子者或疑其出于老夫此四公皆所谓豪杰之士旷世而见者其造道之地乃不一如此后学亦徒因古人之成说谓其尔然真知其似伯夷似展季疑于禅疑于老者果何在耶请极论之以观平日之所尝究心者
  四
  问政有名有实名与实应则治成故忠信诚悫可以结民虚伪诬罔不可以为化昔人有是言矣自省成考课之法弊在汉或综核名实而计簿欺谩户口增伪或责课公卿而屯田警备失实者多在唐或鋭意治功而边镇交兵器械几尽在宋或躬亲庶政裁抑侥幸而用刑行政审官纳谏之实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