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便称桀纣为尧舜不喜时便诬伯夷为盗跖故周公告成王说自古国家无有建立政务却用这等憸利小人者憸利小人所存所行都不顺于徳是以他人没有光显在世间王当自今日以后凡建立政务切不可用这等憸利小人盖小人阴类用之则降其国于晦昧此周公所以戒成王也
  其惟吉士用劢相我国家
  吉士是吉人君子其道足以正君其徳足以服众其所存只要推贤让能其所行惟恐伤人害物故周公告成王说王当要用这等吉人君子使他勉力以辅相我国家盖君子阳类用之则升其国于明昌此周公所以勉成王也
  今文子文孙孺子王矣其勿误于庶狱惟有司之牧夫
  周公又说今主为武王之文子文王之文孙以幼冲即王位矣当体文王武王所行不要下侵臣职自家失误了一应刑狱这一应刑狱只责那所司典守之官使他整理周公初间说罔攸兼于庶言庶狱庶慎三件事中间说其勿误于庶狱庶慎两件事到此只说庶狱一件事盖狱乃民命所系若不敢轻用则为仁徳之君可以比隆尧舜轻用则为暴虐之主与桀纣一般故周公独举之以告成王使知刑狱之可畏如此
  其克诘尔戎兵以陟禹之迹方行天下至于海表罔有不服
  诘解做治字戎是戎服兵是兵器陟是升禹迹是说大禹当时所疆理九州岛之地陟禹之迹言能过之也方是四方海表是说四海之外周公告成王说一应刑狱王固当致谨至于兵又是刑之大者王须是能以祖宗创业艰难为心当治平无事之时修治其戎服兵器武习武备不要废弛俾徳威逺播还过于大禹所疆理九州岛之地四方流布无往不通而徧于天下至于四海之外九夷八蛮无有不仰服其徳威之盛这等才好或者疑周公此言启后王好大喜功之患先儒说周公累告成王惟恐一刑之误况六师万众之命岂肯轻举妄动盖治兵之戒正所以推广勿误庶狱之旨非后世导其君以穷兵黩武者比也
  以觐文王之耿光以扬武王之大烈
  觐解做见字显扬的意思耿光指徳而言大烈指功而言周公既以治兵之戒告成王到此又说王果能使武备修举内而中国外而夷狄无不畏服这等便可以显耀文王至明之徳便可以振扬武王莫大之功可谓能继志述事无媿于前人矣
  呜呼继自今后王立政其惟克用常人
  后王指周家后世子孙说常人是常徳之人周公又叹息说继自今凡我周家后王建立政务须是能用常徳之人不可用憸利小人盖君子小人用舍治乱所系故周公不独告成王又告周家后世子孙俾为家法后世而不替也
  周公若曰太史司冦苏公式敬尔由狱以长我王国兹式有慎以列用中罚
  苏是国公是爵名忿生以诸侯为司冦太史是史官列是条列即今所谓律例周公上文以庶狱之戒告成王故于此又以敬狱之事告史官使他并冩在史书以为后人之法说司冦苏公忿生他为掌刑之官小大之狱莫不由知而苏公用能敬其所由之狱不敢怠忽培植民命以延长我周家国命于悠久若如今掌刑之官能于是取为法式而有敬慎之心以其所断旧事之条列用其不轻不重而合乎中道者以为罚则刑之所加重不至于暴刻轻不至于寛纵矣按周公将告老归洛故作立政这一篇书以告成王大槩说王政莫先于用人用人莫先于大臣大臣得人则百官皆得其人治道无有不成者中间说夏商及周家兴废之故拳拳于进君子退小人尤致谨于兵刑大事无非欲成王以先君文武为法以夏商后王为戒忠爱之至虽千载之下可以想见伏惟圣明留意
  周官
  这一篇书是成王训迪周家百官言语史官録之故以周官二字名篇
  惟周王抚万邦巡侯甸四征弗庭绥厥兆民六服羣辟罔不承徳
  侯甸是侯服甸服并男采卫及畿内为六服独言侯甸是举近以该逺的意思弗庭是不直谓诸侯之叛逆王命侵削下民者羣辟是诸侯之君史官将叙成王训迪百官故先说惟周王抚临万国巡狩于侯服甸服诸处以察其政治又四面征讨诸侯之不直者以正其罪恶用以绥辑安定天下之兆民由是六服之地诸侯之君无敢不承奉周王之明徳威命故巡侯甸则徳之所施者博征弗庭则威之所制者广此万民所以绥懐诸侯所以承服也
  归于宗周董正治官
  宗周指镐京而言董解做督字史官又说成王既已巡狩征伐安兆民服诸侯有外攘之功矣故又严内治之修于是归于镐京督正在朝治事之百官以为端本澄源之计盖督之使他各尽所职不敢怠慢正之使他各有所司不敢侵越这以上都是史官记事之词
  王曰若昔大猷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
  猷解做道字史官述成王训迪百官之意说若古昔大有道之世圣帝明王晓得治有失则乱故其图为治道常于未乱之前用功晓得邦无道则危故其保固邦家常于未危之前用功其所以用功又无别法只是任贤使能思患而预防之故能得长治久安若政已乱国已危而后图之岂能济事
  曰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内有百揆四岳外有州牧侯伯庶政惟和万国咸宁
  百揆是在朝大臣四岳是总领四方岳之官州牧是一州之牧侯伯是诸侯之长盖侯伯各统于其州之牧州牧各率其方之诸侯统于四岳四岳以下都统于百揆成王说唐尧虞舜之时稽考古制建立大小庶官只是一百多员内有百揆四岳之官总在朝之治外有州牧侯伯之官总四方之治内外相承体统不紊故在当时礼乐刑政工虞教养一切庶政都顺理适宜而无乖错之事天下万国小大臣民都安居乐业而无失所之人故曰庶政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