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诏齐国省冰纨方空縠又尝以春时亲耕于定陶以秋时观稼于河内这等爱民必无横征暴敛竒技淫巧之作议贡举则先忠孝之人求治效则戒矫饰之吏大臣若第五伦袁安之流以清介之行师表羣臣守令若亷范周纡之徒以循良之政抚安黎庶这等用贤必无卖官鬻爵私谒幸进之风念罪人痛苦则禁治狱之惨酷者惜贤才连坐则除妖恶之禁锢者贵戚奢纵非法命三公纠之以正朝纲禁狱逮系无辜用人言释之以弭灾异这等慎刑必无深文酷罚偏聴不公之失此章帝所以为东汉贤君号称长者而朱子特笔大书深予之也伏惟皇上以睿哲之资继祖宗之统盖尝惓惓于养民求贤恤刑三事明诏屡下圣泽弘敷赈济之使相望于道途愿仕之臣骈肩于朝宁负屈者无分逺迩必劳宣勘之官系狱者毎遇炎寒必蒙寛恤之例凡此皆上勤宸虑下厚民生宜有治平之功以继虞周之盛而陋章帝于不足言者宗社生民莫大之幸

  二

  魏主考绩黜陟百官
  这是通鉴纲目纪魏主考核百官以示劝惩的事魏主是北魏孝文帝与南齐明帝同时那时不曽混一号为南北朝故纲目书法不称帝而称主初孝文帝太和十八年下诏定制毎三年一考百官就行黜陟不待九年其制各令本曹官长考他属官的功绩优劣分为上中下三等其上下又各分为三等六品以下令尚书覆审五品以上帝亲与公卿辨论考上上的升用考下下的罢黜考中等的照旧至是帝亲临朝堂黜陟百官面责各部尚书不能献可替否进贤退不肖録尚书事拓跋羽无勤慎之名有阿党之迹退了不许録尚书事其同僚佐贰官做尚书令仆射左右丞的不能以义相导随其罪之轻重削了他俸禄少保拓跋澄以气志骄傲革了他职任尚书于果以不勤政事也削了他俸禄其余不能尽职的或降或黜皆数其罪过当面发落他由是谨勤办事的有所劝勉怠慢误事的有所惩戒君徳以修国政以举宋儒朱子于通鉴纲目特书之以见孝文帝能综核名实得为治之要如此臣惟考绩黜陟国家之大典稽诸往古唐虞之世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其黜陟行于九年非是太缓民淳事简在位的君子多小人少故也成周之时三岁则大计羣吏之治而诛赏之其黜陟行于三年非是太急世降俗下贤否相杂恐小人茍容君子淹滞故也三代而下图治之君诚当以此为准然北魏孝文帝乃以英年临御万几斟酌古制力行之且亲操黜陟之柄不察察于人言专责辅相之臣不屑屑于庻位尤得为治之体后世称为贤君垂在史册况堂堂有天下者当可不加之意乎我圣朝九载黜陟则用唐虞之典三年考核则用成周之制良法美意行之葢百余年矣仰惟皇上临御以来恪守成规日新圣学虑官乆则不免于阿党政久则不免于弊生因三年朝觐之期下考核加严之诏中外之臣凛然向风以君子为荣以小人为耻然庻官称职本于大臣大臣得人本于君上伏惟圣朝如文王克厥宅心如帝舜任贤勿贰则大臣有亷贪立懦之风庻位有奉公守法之效圣谟益逺圣治益隆匹休于唐虞三代之治而偏安小成如北魏孝文者不足言矣斯世斯民不胜庆幸

  ○经筵日讲

  孟子

  孟子曰有不虞之誉有求全之毁
  虞是料度誉是名誉毁是非毁孟子说人必是有些善处方纔得人称誉然称誉之言未必皆实且如有一等人所行的事只与众人一般他心里也不曽度有个名誉却偶然有一两件事被人称赞起来互相传播都说他好这便是不虞之誉人必有些恶处方纔被人非毁然非毁之言也未必皆实且如有一等人小心畏惧要求全美惟恐有些差失却无故被人非毁说他不好这便是求全之毁夫为善得了好名为恶得了恶名本是常理今乃有出于常理之外的这等去处须是要见得透以在已论来不可侥幸得名便劝喜足了还要勉强为善求称其名也不可因人有些言语便生忧疑只要自家持守得定事久自明以在人论来不可徒取虚名便轻易进用一个人也不可信人谗谤便轻易黜退一个人须要仔细询访着实有可用时用他着实有可退时退他这等便有些虚毁虚誉如何乱得这大公至正的常理这却是孟子言外的意思
  孟子曰人之易其言也无责耳矣
  易是轻易责是怪责孟子说人若轻昜开口发言不当必然遭人怪责既遭怪责以后自不肯轻易开口今有一等人发言时不计是非不顾利害只管轻易开口乱说将去这等人只是一向不曽遭人怪责以此放肆了葢常人之情前面既无惩创则后面不知警省所以如此若君子之言当谨而谨岂待有过失了才不轻易说话孟子这一章必有为而发然亦可以为言语之戒
  孟子曰人之患在好为人师
  患是病患孟子说凡与人做师傅的必是学问有余人来求教不得已而应之乃可如今人却有件病是他心性好髙不待学问充足只管要做人的师傅这等人自家满足定无有长进处岂不是大病葢上自天子下至庻人皆不可无师但人不可轻以师道自任故孟子警戒学者如此
  乐正子从于子敖之齐乐正子见孟子孟子曰子亦来见我乎曰先生何为出此言也曰子来几日矣曰昔者曰昔者则我出此言也不亦宜乎曰舍馆未定曰子闻之也舍馆定然后求见长者乎曰克有罪
  乐正子是孟子弟子子敖是齐大夫王驩的表字之是往先生指孟子昔者是前日馆是客舍克是乐正子的名昔孟子在齐国乐正子从着大夫子敖往齐国见孟子孟子意下说子敖是个小人不当跟着他行已自怪乐正子及乐正子来见孟子迟了孟子姑以此责他说尔也来见我乎乐正子不知怪他何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