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礼『主人致爵於宾。』致於家、致於国、致於天下,而中和达於家国天下,和气生位育,此性此体此中须要察识。」天润曰:「性也、体也、中也,一也,随在而异名耳。有慎独之功,斯有中和位育之用,故天德王道,其要只在慎独。文公记李延平论此章云:『先言慎独,后及中和。』言用慎独之功,然后有中和。家翁之意正与之合。许大位育功用皆在慎独。」○景星三十五赞曰:「一体者,一此者也。古人问学皆有头脑,如木之有根也,而枝叶花实之所由生也;如水之有源也,而千流万派之所由出也。是故中也者,万化之原也,而位育之大,一原之充周也。此圣学之正脉也,其至切矣,其至切矣。」

尽心第三十五

内外动静,一而已矣。或曰:孰能一之?曰:惟尽心者能一之。是故圣人之学,尽心而已矣。日月之全莫或掩之,故能尽其明;天地之全莫或尚之,故能尽其大;圣人之全莫或蔽之,故能尽其心。不蔽则虚,虚则明,明则高,高则广,广则大。广大高明不在乎他,在乎尽心而已矣。是故高明配日月,广大配天地,尽心之妙配至德,其惟圣人乎!锡命曰:「心之本体本广大高明也,惟内外动静分,始蔽之矣。去其所以蔽之者,则心尽而本体复矣。」○民准曰:「合内外动静而一之,则心之本体尽矣。此所以为圣人也。」○学心曰:「尽心而后内外动静混,高明广大,心之本体,惟尽心者见之。尽心至善中和之指,非先生发明,其孰能之?」○邮曰:「人之一心,万物咸备,全体在焉。苟尽而生之,无少亏欠,则内外动静浑而合一,包贯罔遗,可与天地察矣。」○肇乾曰:「天理便是性,察见而涵养之,便尽心。」○天润曰:「心孰蔽之欤?不觉则蔽。蔽孰去之欤?觉之则去。觉,自觉也,恒觉存乎养。」○景星三十六赞曰:「尽心者,尽此者也。心体如明镜焉,本无内外动静之分,唯自私者始蔽之耳。能尽其心,则高明广大之体复,而内外动静浑然无间矣。如日月之照临,其或掩之也,故圣人之学,尽心焉至矣。或曰:一图尽之,何假於说?又何假於子之三十六赞乎?曰:「道体无穷,故赞之不足,而二赞之,而三赞之,以至於三十六赞焉!岂得已哉!岂好多言哉!」

心性书终

心性书或问有序

  或曰:「心性图,七生之解之赞是矣,而子又有或问之著焉,何居?」曰:「或问所以推解赞之所不尽者也,故曰: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而天下之理始备矣。」

心性图首章一。或问:「心性图书同问注释书成,尹先既得而捧读之,不释手矣。有一高士在旁叹曰:『此书真不可不传之世矣。但此书首云:性者天地万物一体者也。吾犹未喻。』」任答之曰:「性者即吾心生理之全体者也。能识吾心生理之全,则知性为天 地万物同体矣。●●而万理万化焉。」

或问曰:「三代之事,言心不言性,言性不言心,而师翁并言心性,何谓也?」曰:「尧舜禹相传,言道心矣而性在其中,足矣。然必曰:『惟精惟一。』所精一者非性而何?孔子又说仁义,孟子又说仁义礼智,何也?至於佛言即心见性,则以心为性,非矣。故明道有『心如谷种,仁则其生之性』之说是也。说心不说性可乎?盖性字从心从生,盖心之生理也,正言乃备。」

或问曰:「朱子解四端。」曰:「『犹物在中而端绪见於外。』而●之次为:『端,有始也,良心发见之始也。恻隐羞恶辞让是非明,而仁义礼智由此焉始分。』其倚弗异可也。今子且看未发时连恻隐羞恶辞让是非皆无,如何尊得仁义礼智来?更何有四德之名来?」

或问曰:「戒惧慎独以养中,与朱子静存动察之说如何?」曰:「中庸有两节,下文慎独一节即申上一节之意,观文势可见。凡用功皆动也,子试看戒惧慎独字样非动乎?慎动以养静也,纔用功时已不是静了。」

或问中立和生之说。曰:「有此体则有此用,无中安得和来?然中和虽人人同有,而失之者多。若无戒惧慎独之功,如何有此中和?有此中和,大本达道至矣,又何容更致於内?文公诗有云:『但得心存即是敬,莫於存外更加功。』今云:『於戒惧而约之,於谨独而精之。』何耶?惟致之於外,家国天下政教,遂成化育耳。余见中庸测。朱文公云:『李延平先生说中庸,先言戒惧慎独,后至中和,极有之第。』后皆忘之,孤负此翁。」

性第二章。或问:「自然之义,朱喻老庄亦曰自然,何也?」曰:「石翁先生曰:『学以自然为宗。』此至言也。今吾师益发明之,尽矣。老庄明自然,何尝望见自然影子?夫耳目口鼻,形色天性也,天性乃自然也。老子乃欲黜聪明,逆天性矣,何得自然?物之不齐,物之情也。庄子乃欲齐物,是强其物之理矣,何得自然?故曰:『齐物到头争。』」

通二章。或问神之义曰:「天地人物,神之所为乎云云,何谓也?」曰:「人与天地万物皆器也,神则妙万物而无迹。石翁先生曰:『神理乃天地万物主本,长在不灭。』知此则能握其机矣,勿忘勿助其功乎!」

三章.或问曰:「既曰天君,又曰天窍,又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