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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道无可无不可,而於可不可之中有时焉,时也者,道之大也。

固所愿,不必不行也。不敢请,不必於行也。圣贤之心,不必行,不必不行,时焉而已矣。

心体无怨尤,怨尤者,情之流也。反其情以正其性,圣人之心学也。

仁之实、义之实、智之实、礼之实、乐之实,实一而名五焉者也。自其爱根乎此者谓之仁,自其敬根乎此者谓之义,自其知本乎此者谓之智,自其序本乎此者谓之礼,自其和本乎此者谓之乐,故曰:「孝弟,百善之本也。」

得志行乎中国,若合符节。符节以言其验,用也;揆以言其度,体也。然则心一而已矣,道一而已矣。

仲尼不为已甚,不违乎天则也。人之性分,天地之中,所谓天之则也。圣人尽性者也,易曰:「范围天地而不过。」其惟圣人乎!

君子深造之以道,道也者,路也。勿忘勿助,必有事焉,中正之路也。得其路而造者或寡矣,造之不深,深造而不以中正之路,不自得也。自得也者,自然得自我也。左右逢原即本,本即道也。一念正时,天理也,君子所以为君子也。一念邪时,逆天理也,小人之所以为小人也。仁义根於心,畅於四肢,发於事业,由中生者,由仁义行之学也。徒以仁义为美而效法之,言必信,行必果,由外袭者,行仁义之学也。故知内外之辨,则知君子小人之归矣。

恶旨酒,去人欲也;好善言,存天理也。大禹大圣也,何以於好恶言之?好恶也者,性情也;性情也者,心也;此大禹所传於尧舜之心学也。

文王视民如伤,如伤己也,人己一体者也。书曰「痌瘝乃身」,视人犹己之心也。望道而未之见,如未见也,道体无穷者也。如伤未见,文王之心学也。

故也者,其已然者也,其迹也。利也者,其自然者也,其理也。知其已然之迹,而不知其所以然者乃其自然之理,是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者也,何足以论天下之性也?「何居?」曰:「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遂皆嘐嘐然曰:『性善!性善!』是但知其故而已,而不知其故之故,乃顺利而出於自然者也。非纳交要誉,恶其声而然也,是自然之理也。自然者,天之理也,是所谓利之本也。故论性验之以其故,本之以其利,夫然后可以尽天下之性。言其故而不本其利,非善言性者也。」

苟求其故,千岁之日至,可坐而致。不知圣人制历本乎天运之自然,而徒求其已然之迹,是所谓则故而已之类也。

圣人之学,存心焉尽之矣。以仁存心,以礼存心,岂有二乎?岂有迹乎?其理一也。存之而爱心生焉,仁也;存之而敬心生焉,礼也。故心一也,在仁为仁,在礼为礼,非有二也,发而后仁礼之迹可见也。

禹稷颜子易地则皆然。地,其位也;位,其时也。随时变化而不居,道也。易地皆然,以其心之同而知其事之同也,因体而知其用也,体一而用两,两在故不测,不测之谓神。

书曰:「合止祝敔。」是始终以木音也。其次则纪纲以鼓,是革音也。而云「金石始终之」者,何也?祝敔以木者,一奏始终之纪纲也。鼓以革者,一句始终之纪纲也。金石之声之振之者,一字始终之纪纲,以与丝竹匏土众音同作而先后之者也。

孔子何以有三仕也?其义一也。知三仕之义一,然后知三去之义同也。夫圣贤之辞受进退,义而已矣,亦何心哉!

本心也者,其初心也。死而不受呼蹴之食,此其羞恶之初心也,此一心也。今为宫室妻妾所识穷乏而受无礼义之万钟,此又一心也,非其初心之本然也。是故君子之心莫善於其初,莫不善於失其初。

夫仁亦在乎熟之而已也。熟之者,熟之也。熟之者,力也,而至於无所容力焉,熟之至也。勿忘勿助,浑而化醇,熟之之方而无所容其力也。

道一而其教五,同理而异方也。方者因人变化,如彼医者因病而加药也。

高明广大,心之本体也。敬以去其蔽之者,则心体全尽而天理见矣。性也者,心之生理,与天一者也。是故尽心即知性,知性即知天,皆知之之事也。其存心养性事天者,即此心此性此天也;无别心别性别天也。或蔽则失,或开则存,心之客感也。敬以继其所尽之心而不息焉,则心体常在而天理存矣,存天之理者,敬天之至者也。是故存心即养性,养性即事天也,皆行之之事也。何居?天人无二理,知行无二心也。程子曰:「学贵知所有,养所有。」此之谓也。或曰:「『尽心知性知天,圣人之事也;存心养性事天,贤人之事也。』然乎?」曰:「信斯言也,是圣人有知而无行,贤人有行而无知也,其可乎?(妖)[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之者,修身即上知行并进之功,所谓尽心知性、存心养性者也。夫如是知天之至,事天之至,天理之出於天者在我,而天之命由我而立矣。命也者,天道之中正者也。天命之性本无间於人,人自不立焉耳。

天地之间,阴阳迭运,寒暑推迁,而四时成者,时为之也,天地有不得已焉者也。汤武革命,人心归之,天命归之者,亦时为之也。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