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云游仙子未出尘界。神仙都是糊涂的。在尘界之中。都有贪嗔痴爱。人不讲修持则已。既讲修持。贪功固然是好。因贪生出许多障碍。是人是神。都生障碍。所以欧洲学说。倡无鬼神。究竟有鬼神无鬼神。尝言说的。若无神仙。水都不利於人。说有鬼神。人之信者。种种要求。鬼神亦有贪功自是之心。不是降神附体。便是飞鸾显化。如红灯教等。起初何尝无神。终久害身害国。因为人有贪功之心。妄想护国。遇贪功之神。每至误事。又如倡宗教者。其心何尝不善。一念贪功之心。弄成大错。我常说有神要有人。无人则误事。真正神圣。高高在上。太高了须因人而成事。所谓因人者。依赖真人。无真人则坏事。所依非人。一定坏事无疑。凡办成事。要有真人。无真人万事办不成。无有办成之事。如前八月十五传单云。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地震海啸。水不能饮。火烧不燃。我见之可怜。果能知道。便当救之。况且断无此事。真有此事。非无为不知。不说人不能知。即有为界中之神。都不能知。知道了必早预备。防灾挽救之法。周密叠出。断不至於灾害如斯。有人问我。是真是假。我说是真非真。是假非假。都是恍恍惚惚。知而言之。大齐都恍恍惚惚。听而从之。前数十年。倒有是说。但天早已生圣贤君子。出而救正。弥补天地元气。消化於无形。先有安排。非临时知而辟之者。甚矣世俗之迁移。人心之变换。昔日欧风新入。唱无神之说。折改庙宇。毁坏神相。人心无忌。民俗日偷。目击潮流。愈趋愈下。曾几何时。一转而大信鬼神。故有八月十五。数不可逃之说。我思神不赖真人而阐教。真人不赖天而办事。两者均恍恍惚惚。万难达到目的。神何以要赖真人。真人乃为真事之主。下界乃人为主。如传单云。八月十五灾重难解。但有众神呵护。大齐发愿向善。或可解免。便於天道人情。不相悖谬。又如飞鸾显化。其中未必无真神。但无真人寄托。终归荒诞。我们修持人总以归真为主。办事不贪天功。不擅己能。守本分。将来不修而自然成道。其中有协天之处。大道必然临之。
今日为初一。朔望之期。吾蜀乡闾。於是日亦敬祖宗。返本之义也。我於是日讲演。亦使知返本归根之意。人生知本。善恶分明。不枉天地生。父母养。师友教。天下人皆知返本。我之志愿到也。今日以我真知识说。但我亦无什么智慧。不过数十年来。有点经验。凡事兢兢业业。苦中寻乐。我前在川中遍访高人。或见其书。或闻其名。不惮跋山涉水之劳。都要访问。何以要访之。淘汰自己见识。只要闻某处有高人。不畏千里百里。着上草鞋。负上衣包。一定访到。闻有一刻道藏集要者。能舍家办之。平日佛经道典。看得很多。我想此人疏财仗义。倒是不错。后到成都省垣栈房访着。人皆言此人不错。我何以要言之。可见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一见面便云。从何处来。招呼厨房备餐。云彼此都是修持人。不分界限。我见其人。温容大雅。倒还可学。窃思我都没有这个样子。谈了一时。便留住宿。我想此人如此亲近。怕是知音。霎时役人报。有某来会。话未完。即出欢迎。情挚殷殷。更甚於我。云今日有客在坐。别室畅谈。所谈皆是表己功德。如何为道。如何刻书。久叙不休。我坐此室。未免冷淡。亦留彼客住宿。云小栈不雅。到我家下去住。此处离舍下不远。我想或与我同去。雇轿子只有二乘。转向我云。我要回家。有朋友至。今日不能留你老。我问此人是否旧友。云今日方认识。我说我平日为人。话不投机便要走。我亦有栈房。我要回去。因你再三挽留。又叫作饭。情意笃厚。故留之。你何许人也。前后不敷。他是客。未必我非客。我何举而言之。见得修持人尚且如此。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后至二仙庵庙上。有人提起。谩骂此人。他因卖田刻书。动人之心。募捐蜂踊。书未刻成。先卖千部。五十两银一部。本利俱回。我想此人。何以如是。生性使然。欢迎前人者。因此人大有家财。可以募捐。非敬人也。敬其财也。我们修持人。总要见富贵不动其心。孟子说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我於世事。不占不脱。见富贵也如是。见贫贱也如是。我至北京。赤手空拳。能成事者。学问在平日。我讲话如何办。即如何办。不欺己。不欺人。我能百讲。尔等能久听者。也在此。我们修持人。要把名利钻得穿。打得破。随时都要平平淡淡。归真返朴。才能长久。才可以为法。如飞鸾神。何尝不护国。又如吴樵子。能治病断烟。河中捡一盘小石。遇病者云。袖一石回家泡水服。能治病。能断烟。更有奇者。他说能医人医己。果然灵验。只说能医己。不说医人。转而医人便不灵。我看此人是有道德。不然何以如此。后至灌县。城乡皆惊断烟者。通城栈房住满。彼时锡良在川。派员到灌。见无栈房。报告此人为妖言惑众。则潜逃至威远传道。教人不食。饿几许天。能得金丹。有人问我。是道非道。人皆呼他为神仙。我说断烟不错。说有道。我不信。后在庙传不久。饿死几人。官府拿他。又跑山中。传唐焕章。故有此次八月十五之说。我们修道。要知道与法之分。我尝说泰运来了。大道弘开之时。迄今天尚爱道。地尚爱宝者。因人皆好神奇。不知何许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