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佛氏之道。善恶为儒家之道。分门别户。而派别生焉。殊不知善恶也。因果也。感应也。其最初之根源。皆始於一念之集成。念善即为道。即为德。不善即为不道。即为不德。不道不德。皆非儒释道之教也。儒释道之教。皆不出道德二字之范围。不但此三教不出此范围。即万教亦不能出此二字之范围。即如耶稣之讲博爱。亦根源於道德二字。何也。当其发博爱之初心、即为道。将博爱之心。推行於外、即为德。又如穆罕默德。讲认真敬事。发认真之心。即为道。以认真之心。推而敬事、即为德。其他种种。可以类推。由此观之。道德者、为万教之根源。万教者、为道德之寄宿。其礼同、而其用一也。不过世之为道者。因种因有差。则其证果自异。然皆无与於道德之本能者也。且道德为天地之元气。为人物之大本。失此元气。天地无以存。无此大本。人物无以生。道德之功。不亦伟哉。然人物虽赖道德以生。而道德亦赖人而显。孔子曰、人能宏道。有子曰、本立而道生。是天地万物之道。皆用人立也。万教圣人之道。皆由人显也。究其极、亦在人各自修证而已矣。修忠信道者。证忠信果。君子也。修忠恕道者。证忠恕果。贤人也。修中和道者。证中和果。大贤也。修中庸道者。证中庸果。圣人也。犹之佛门弟子。修声闻道者。证阿罗汉果。修缘觉道者。证辟支佛果。修菩萨道者。证菩萨果。修如来道者。证如来果。修理一分。则证一分。种十分。则得十分。道德无穷。则修证在己。所谓造化由己不由天。其是之谓也。奈世人不得其门而入。遂难知其深味真乐耳。今我等既知道德之门。安可不自强惕励。以身作则。率天下人人皆住邹风鲁雨之中。一家天下。转红尘苦海。为极乐世界斯尽吾等讲道德之心也。慎勿失此昙花时机。其各勇猛精进。能宏道於天下者。证无上道果。德配上帝。乐莫大焉。钦哉念兹。

 

教育与强弱之关系

民国六年丁巳十二月廿三日记

谚有云。宁肯十年不读书。不可一日近匪人。此虽俗语。实有至理存焉。盖人自有生以后。性杂於情。则不能尽善。故从来言性者。各异其说。如孟子言性善。荀子言性恶。而告子则言性有善有不善。究其立言本旨。其所谓性善者。在先天本体上言也。所谓性恶者。在后天情欲上言也。所谓性有善有不善者。在后天习气上言也。三子之言。界说互异。立体自殊。固各有义理。足以圆成其说。然究不若孔子所谓性相近。习相远二语。合先后而一以贯之。为独得其全。圣人之立言。岂浅尝者所能窥其万一哉。人性既为气拘物蔽。有如是之不齐。则养气之学。格物之功。因之而立。所以遏其流转。返其本来。此率性之君子。不能不有修道之教。而近世图强之教育家。所宜深审者也。今之教育家。亦有标德育、体育、智育。为教育之三要素矣。而急功近利之徒。逞富强之说。遂失教育之本。舍本逐末。何异缘木求鱼。故日言富而益贫。日言强而益弱。是谁之咎欤。有教育之责者。所宜反而求之者也。回思近年以来。欧风东渐。一班人士。唱变法维新之学说。以图富强之基础。於是学校林立。分科分等。教育可谓完善矣。强国之根本。亦可谓立矣。何以变法以来。反不如未变法以前。是何故哉。无他。舍祖国之道德。而袭泰西之皮毛。用舍不得其中耳。且浅薄者流。甚至提倡毁孔庙。废经学。而视圣人之道德。如同草芥。三纲五常等於荆棘。於是民情习俗。为之一变。讲男女平权。讲自由结婚。讲家庭革命。讲种族革命。讲政治革命。窃其名词。袭其皮毛。而种种不良之教育。遂演成无人道之惨剧。民心若此。国何以强。吁、我华夏为数千年堂堂礼教之邦。四夷来王之国。天下莫强焉。而今文弱至此。其咎安在。若谓新学不善。何以泰西之富强甲於天下。若谓旧学不可用。而二帝三王之盛。非后世所可企及。由此看来。新学不可厚非。而旧学亦不可鄙弃。总在采用合中而已。若采用合中。则新学可以致富图强。旧学可以一匡天下。若舍本求末。不合中道。则旧学可以积贫致弱。新学可以危亡邦本。是故君子之立教於天下也。不拘於今。亦不泥於古。而以中道为大本。以庸道为大用。昔者尧舜用中於民。则四方风动。万邦协和。汤武建中於民。则万姓悦服。室家相庆。唐虞三代。所以称为有道之世者。以其得教育之中道也。教育之中道。不外乎人伦道德。故古昔圣帝明王之治天下也。特设司徒一官掌邦教。教以人伦。使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人伦明於上。小民自亲於其下。所谓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是故孔子治鲁。三月大治。且曰三年有成。非自炫也。又曰善人教民七年。可以即戎。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盖以信为足食足兵之根本。教为既富既庶之要图。岂若舍人伦道德而言教育。偏重法制。而言强国者。所可同日而语哉。孟子云。君子之所以教者五。有如时雨化之者。有成德者。有达财者。有答问者。有私淑艾者。此五者。君子之所以教也。如此因时制宜。因材施教。率斯道也以往。推行於天下。则所过者化。所存者神。上下与天地同流。然此非所语於庸俗者也。故君子之於天下。不患国之不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