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圆满其众生普渡之本怀。孔夫子悲天悯人。民胞物与、德也。然必天纵多能。出类拔萃。有独集大成之圣智。乃树立其万世师表之仪型。且才又可以培德。例如观音三十二化身。八十一相好。佛法之权现。即才智之发皇也。乃其渡尽众生成佛。证道之妙用。而皋陶明刑弼教。刑期无刑。大禹平成天地。允治府事。又其所以种德懋德焉。是故圣贤君子。才愈展布。而德愈光辉。才愈发扬。而德愈高厚。何也。才由德出。行所无事。既不贻忠厚无用之讥。复不蹈骄吝不足观之弊。其为才也。亦大矣。反之则有才适足以败德丧德。古来权奸误国。暴虐残民者。何莫非才足以济其恶阶之厉。试观羿善射。 荡舟。才力非不超群出众也。而灭德作威。俱不得其死然。桀之矫诬布命。纣作奇技淫巧。才智非不纵肆自如也。而秽德彰闻。乃祝降时丧。可见有才滥用。不由德行。必至积恶灭身。亡国败家而后已。此即所谓智慧出。有大伪。以智治国国之贼。反不如昏昏闷闷者。尤足以藏拙而全真也。是岂才之罪也哉。殆不过孟子所谓小有才。未闻大道之瑕疵耳。中庸曰、君子之道。暗然而日章。其即藏才於德。盛德日新之徵证也。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其即才浮於德。德随才尽之考验也。又 曰、成己仁也。成物智也。性之德也。合外内之道也。仁智并用。内外兼赅。斯乃才德兼全。执两用中之大才大德欤。抑有进者。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诚则明矣。明则诚矣。果能才德并美。从容中道。则才即是德。德即是才。无所谓德。无所谓才。用才之时。德即蓄於才之内。积德之时。才即妙於德之中。才与德。两而化。一而神矣。故中庸曰。智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所以行之者一也。太上曰、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造诣至此。即称之为大才也可。称之为大德也亦可。斯谓之才德无碍。时措咸宜。

 

道德为自由之根本

民国六年丁巳七月二十二日记

何谓自由。自然由之行也。质言之。即天然之动机。优游自适。并行而不相悖。并育有不相害之谓也。近世西人学说。有以自由为天赋人权者。有以个人自由。视他人之自由为界者。似矣。然由前之说。纯重主观。极其弊。任情所之。行动必流於放纵。由后之说。专重客观。极其弊。界域难明。争端遂因之而起。而矫其弊者。乃不得不借重於法律。以为之限制。俾归於持平。盖谓人人服从法律。一方面足以保障自己之自由。一方面足以防杜他人之侵占。讵知法律原是死物。绝不能保障自己之自由。防杜他人之侵占。盖法律只能强制人之外部。不能强制人之内部。内部有种种恶孽。究非法律所得而诛之也。况人心贪婪无厌。狡狯异常。无论内部之恶孽。非法律所能加及。即外部之行为。视法律可遁者。反能藉法律以讳其奸。法律纵臻美善。语及自由。终难免超越侵占之弊。即使人人服从法律。亦不过是范围自由。强制自由。究非无适无莫。攸往咸宜之化境。直谓之箝束人之自由。减少人之自由可也。乌得为真自由哉。故法律自由。终有不自由者在。譬如一个界限。彼倚着界限。此亦倚着界限。彼此用心画界。反将自由地位落空。稍有法逾越。必致争端不息。鼠牙雀角之风。非成於法令滋彰之时代耶。兹且不论。即据个人观之。彼声色是好。沉湎于酒者。固法律内之自由也。一旦纵欲生疾。乐极生悲。或至举止不灵。动静失常。心之所欲。而四肢亦将不应。即一心一身。已不得展其自由矣。他何论哉。试观伊古以来。内作色荒。外作禽荒。甘酒嗜音。峻宇雕墙者。何常不是法律内之自由。何以有一於此。大则亡国覆宗。小则败名丧家。所谓服从法律。即得自由者。果安在耶。故吾敢断言法律自由。是箝束减少人之自由。仍属假自由。非真自由也。然则将以何者为真自由。即吾人秉彝之攸好。天然之动机。斯乃自由之根本焉。质言之。即孟子所谓恻隐、恭敬、辞让、是非、之心是也。人能本此四者。扩而充之。见诸事实。则为道德。能实行道德。乃可以得真自由。何则、试观能实行道德之人。其入而在家也。以孝为先。故宗族称孝。其出而在外也。以弟为先。故乡党称弟。与国人交止於信。故朋友信之。得位行道止於仁。故天下归之。岂非无入而不自得。大解脱大自由之真面目哉。必以权界为言。大学曰、所恶於上。毋以使下。所恶於下。毋以事上。所恶於前。毋以先后。所恶於后。毋以从前。所恶於右。毋以交於左。所恶於左。毋以交於右。薭矩之道。庶几可利推行。顾有疑之者曰。实行道德者固美矣。其如他人不道德何。不知道德乃天地之元气。各人之良心。天下极无道德之人。面斥之曰。你无道德。必怫然不悦。假誉之曰有道德。必欣然作喜。且转而致敬焉。此其故何哉。盖道德无所不赅。无所不能。实足以范围天地。曲成万物。左右斯民。盖人为天地之心。万物之灵。匪石之不可转。匪席之不可卷。故不患人之不道德。特患己不道德耳。果能以不欲人之加诸我者。亦勿加诸人。则投以木瓜者。报之以琼琚矣。投以木桃者。报之以琼瑶矣。故孔子告樊迟曰。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