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广德元年十月,吐蕃陷邠州及奉天,车驾幸陕州,又三日,吐蕃陷京师。
③桓谭《新论》:狐兔穴其中。申涵光曰:“草中狐兔尽何益二句,即贾生“不猎猛敌而猎禽兽”意。胡夏客曰:《冬狩行》因校猎之盛,思外清西戎,内匡王室,视他题他篇之忧国者,尤为切贴矣。
王嗣奭曰:此诗规讽不浅,前云“亦似观成功”,继云”颇有前贤风”,俱致不满之意,此公竟为严武所杀,得非有罪可指乎罗大经曰:篇末引幽王,盖幽王以褒姒致犬戎之祸,明皇以妃子致禄山之变,正相似也。今无妃子孽矣,而銮舆乃再蒙尘,何哉?此必胎变稔祸,有出于女宠之外者,不可不哀痛而悔艾也。
山寺原注:章留后同游,得开字。
依朱注编在广德元年之冬。
野寺根石壁,诸龛遍崔嵬。前佛不复辨,百身一莓苔。虽有古殿存,世尊亦尘埃①。如闻龙象泣②,足令信者哀。(首述山寺荒残之象。前佛,露石龛者。世尊,坐殿中者。)
①黄希曰:诸经皆以佛为世尊。②《维摩经》:菩萨势力,譬如龙象蹴踏,非驴所堪。《翻译名义集》:水行中龙力最大,陆行中象力最大。杜修可曰:《传灯录》云:龙象乃鳞毛类中最巨者,故经称僧之出类者曰龙象,非指佛象也。
③【远注】信者,指佞佛之徒。
使君骑紫马,捧拥从西来。树羽静千里①,临江久徘徊。山僧衣蓝缕②,告诉栋梁摧③。公为顾宾从④,咄嗟檀施开⑤。(此记入寺施舍。大官豪侈之状,僧家乞怜之态,摹写逼真。)
①《诗》:“崇牙树羽。”
②周弘正诗:“山僧尽凋散。”《高僧传》:“带索蓝缕。”《字林》:“南楚人贫衣被敝丑,谓之蓝缕。”
③《晋阳秋》:谢尚收涕告诉。
④《魏氏春秋》:钟会乘肥衣轻,宾从如云。
⑤《石崇传》:为客作豆粥,咄嗟立办。晋孙楚诗:人命皆有极,咄嗟
不可保。《文选注》:《大品经》:不施不悭,是名檀波罗蜜。《大乘论》:“檀越者,檀施也,谓此人行檀能越贫穷海故。”薛梦符曰:佛书:信施檀越。王简栖《头陀寺碑》:日行不舍之檀,施诸群有。黄希曰:佛书注:梵语檀波罗蜜,华言布施,此合华梵之语而云檀施。
吾知多罗树①,却倚莲华台②。诸天必欢喜③。鬼物无嫌猜。以兹抚士卒,孰曰非周才④。穷子失净处⑤,高人忧祸胎⑥。(此借修寺托讽。发愿布施,意在祈祐神天,若移此奉佛之心,以抚恤军士,岂非弘济才乎。盖穷子多行秽不净,高见者宜防祸于未萌,穷子指士卒。朱注谓讽章不修臣节,如穷子离净处而甘粪秽,将来自蹈祸机,如子璋、知道之破灭也。恐无此当席骂主之理。)
①《西阳杂俎》:贝多,出摩伽陀国,树长六七丈,经冬不凋。此树有三等,一多罗婆力叉贝多,二多梨婆力叉贝多,三部闍婆力叉贝多。多罗多梨并书其叶。部闍一色,取其皮书之。贝多,汉翻为叶。婆力叉汉翻为树。西域经书用此三种皮叶,若能宝护,亦得五六百年。《翻译名义集》:“贝多形如此方棕榈,极高,长八九十尺,花如黄米子。”《嵩山记》:嵩高寺中,忽有思惟树,即贝多也,一年三花。
②《文殊传》:世尊之座高七尺,名七宝莲花台。《大智度论》:“人中莲华,大不过尺。漫陀耆尼池及阿那婆达多池中莲华,大如车盖。天上宝莲华,复大于此。如此莲华台,严净香妙可坐。”
③佛书有三界诸天,自欲界以上皆曰诸天。《金刚经》:“闻佛所说皆大欢喜。”
④王康琚诗:“周才信众人,偏智任诸己。”【补注】旧本,“穷子”二句,在“抚士卒”之下。黄白山将上下互调,独有体贴。盖“穷子”原就佛徒言,“以兹抚士卒”,方推到章留后,语微婉而有致。若将“穷子失净”接在士卒下,讥讽章氏,恐太切直。前注指“穷子”为士卒,终觉未当。⑤《法华经》:“譬如有人,年既幼稚,舍父逃逝,长大复加困穷。父求不得,穷子佣赁,遇到父舍,受雇除粪,污秽不净。其父宣言,尔是我子,今我财物,皆是子有。穷子闻言,即大欢喜。”王融启:“闭三乘于穷子,发二谛于四蒙。”
⑥骆宾王诗:“高人傥有访。”《枚乘传》:“福生有基,祸生有胎。”岁晏风破肉①,荒林寒可回②。思量入道苦③,自晒同婴孩④。(此自慨而含讽意。上文檀施抚卒,告章之意已完,此下颇难措语,兹将己意伴结,讽谕在离即之间。言当此寒尽春来之候,方欲如婴孩之自适,岂能与山僧辈为此入道之艰苦乎。此章前三段各八句,后段四句收。
①唐吴少微侍:“岁晏风落山。”②谢灵运诗:“荒林纷沃若。”③《金刚经》:“虚空可思量否。”《洛阳伽蓝记》:灵觉寺宝明,尝作陇西太守,弃官入道。④《老子》:“若婴儿之未孩。”郭璞诗:“奇龄迈五龙,千岁方婴孩。”《汉武内传》:延陵阳形有婴孩之貌,仙宫以青真小童为号。
朱鹤龄曰:章彝事,二史无考,但附见《严武传》云,武再镇剑南,杖杀之。公在东川,与往来最数,然《桃竹杖》、《冬狩行》语皆含刺,他诗又以指挥能事、训练强兵称之。大抵彝之为人,将略似优,乃心不在王室。是冬天子在陕,彝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