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故锦官城也。锦江,濯其中则鲜明,故命曰锦里。《南史》刘岩隐逸不仕,常著缁衣小乌巾。《通鉴》:范谓王浚曰:“君平吴之日,当角巾归第。”

②宋之问诗:“栗芋秋新熟。”《杜臆》:芋栗止于一物,作芋栗,可该园中所产。③陆瑜诗:“姮娥婺女惯相看。”《公孙弘传》:“宾客故人。”《后汉郭汲传》:有儿童数百迎之,曰:“闻使君到,喜,故来迎。”④《景福殿赋》:“阶除连延。”谢灵运诗:“空庭来鸟雀。”⑤《庄子》:“秋水时至。”《水经注》:大者长四五尺。”⑥【钱笺】山谷云:航,方舟也,当以艇为正,音平声。“方言,云:

小舟也。杨慎云:古乐府:“沿江引百丈,一濡多一艇。上水郎担蒿,何时至江陵。”杜诗正用此音也。按《方言》云:舟自关而西谓之船,自关而东或谓之舟,或谓之航。又云:小艒艚,谓之艇。《释名》云:二百斛以上谓之艇。鲁直之改,用修之证,皆臆说也。《萧何世家》:多者两三人。

⑦《湘中记》:白沙如霜雪。梁昭明太子《扇赋》:“折翠竹之枝。”

⑧吴筠诗:“相送出江浔。”申涵光曰:“秋水才深四五尺,野航恰受两三人。”语疏落而不酸。今人作七律,全无生气,而矫之者又单弱无体裁,读杜诸律,可悟不整为整之妙。

顾宸曰:周折《名义考》云:“园收芋栗未全贫”,与《山衣》诗“呼儿登山收橡栗”同意。芧栗,即,橡栗,乃烁木子也。《庄子。徐无鬼》:先生居山食芧栗。此一说也。王洙云:成都风俗曰:“大饥不饥,蜀有蹲鸥。”《史记》:卓氏曰:“岷山之下,沃野,下有蹲鸱,至死不饥。”注云:大芋也,扬雄《蜀都赋》言“闲蹲鸱之沃野”,又言“傣栗皱发”,则芋栗明为两物。据公他诗云““我恋岷下芋”,又云“尝果皱开”,亦可证。芋栗,皆成都所产矣。且芧栗野生,不待园中收种,而芧栗充饥,乃贫馁之甚者,岂可云“未全贫”乎?后《过南邻朱山人》诗云“残樽席更移”,其家非藉芧栗以充饥者,还作芧栗为当。


过南邻朱山入水亭

蔡氏编在广德二年复归成都时。今附在南邻之后,以类相从也。绝句云:“梅熟许同朱老吃。”疑即此山人。

相近竹参差,相过人不知①。幽花欹满树,细水曲通池。归客村非远,残樽席更移。看君多道气②,从此数追随。(首联叙事,过南邻也。次联写景,见水亭也。下四言情,山人留饮也。朱瀚曰:前诗云儿童喜于看客,隐不绝俗也。鸟雀食于阶除,贫能推恩也。“看君多道气”,此可互证。)

①身行竹里,故人不知。②徐陵《天台山馆碑》:“萧然仙才,卓矣道气。”罗大经曰:自昔闲居野处者,必有同道同志之士相与往还。渊明《移居》诗云:“昔欲居南村,非为卜其宅。闻多素心人,乐与数晨夕。”又云:“邻曲时来往,抗言谈在昔。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则南村之邻,岂庸庸之士哉?李太白《寻鲁域北范居士》诗云:“忽忆范野人,闲园养幽姿。”又云:“还倾四五酌,自咏猛虎词。近作十日叹,远为千岁期。风流自簸荡,谑浪偏相宜。”想范野人者,盖亦可人之流也。少陵在锦里,亦与朱山人往还,两见于诗章,既称为“锦里先生”,又称为“多道气”而“数追随”,山人固亦非常流矣。


因崔五侍御寄高彭州一绝

【朱注】公《追酬高蜀州人日》诗考之,上元二年,高已刺蜀,此云彭州牧,必元年作也。时公年将五十,而诗云“百年已过半”,犹乾元二年立秋后题,年止四十八,亦曰“惆怅年半百。”《九域志》云:彭州至成都九十二里。

百年已过半,秋至转饥寒。为问彭州牧,何时救急难①?(此诗自叙穷老,

而望高公之相恤也。秋至,收获之时,宜免于饥寒,而兹不然,故曰转。)①《诗》“兄弟急难”,叶“况也永叹”,俱读平声。


奉简高三十五使君

高由彭州刺蜀州,公时在蜀。《年谱》云:上元元年,间常至蜀州之青城新津,是也。

当代论才子,如公复几人?骅骝开道路,鹰隼出风尘①。行色秋将晚,交情老更亲。天涯喜相见②,披豁对吾真③。(上四,称高之才调。下四,述高之交情。骅骝致远,鹰隼高骞,喻才人得位,可以大行其志。晚秋行色,引起下句。披豁,即开心见诚之意。)

①《旧唐书》:“有唐以来,诗人之达者,唯适而已。”

②蔡琰曲:“我将行兮向天涯。”③曹植《髑髅说》:“是反吾真也。”
和裴迪登新津寺寄王侍郎

原注:“王时牧蜀。”

【鹤注】此必公暂如新津,与裴同至寺中,故有此作,当在上元元年。蜀州至成都才百里,故可唱和也。《唐世系表》:裴迪,出洗,马房裴天恩之后。《地理志》:新津县属蜀州。《九域志》:县在蜀州东南七十里。梦弼曰:王侍郎,王维弟缙也。【钱笺】考《缙传》,未尝牧蜀,注家因裴迪而附会也。《杜诗博议》:《王维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