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制其命者。其在公乎。其在公乎。余乐公之功。故为一言以纪其事。且以天下之大计俟公。盖握管待之矣。

  ○赠宪长苺厓周公入粤叙

  鄞周公往以 上命来督闽储。无何。谒 上上以公当返闽。而粤于闽最近。会粤宪使奏缺。 上遂以公为粤宪使。命至闽。而方伯杨公叹曰。公何复出。即出。何粤也。以谓宗子。宗子曰。斯 上意哉。杨公曰。 上意何者。宗子曰。余读秦汉之际。而知粤之难治也。乃无逾今者。昔之难。在有其粤者也。而不在粤也。今之难在粤矣。而尤在乎使其粤者也。当汉盛时。吕嘉背王太后之议持粤之强不内。乡一夫耳。而天子至命伏波楼船戈船。三将军统数十万下苍梧牂牁往讨。然而君臣上下之画。毅然母挠者。则以吕之故。而无与于粤也今岛夷者。何为者也。乃能以其一朝异域之人而与我粤人驩粤人日酿美酒烹大肉以待其至。即不至。且操。大艇。载酒肉。及絮缯遗之。有司稍稍诘问辄走夷中。令其持刀大呼。攻城野掠率格杀数百人而去。有司上书言状。 上非不欲命大将军统百万。尽捕杀诸所昵夷者。顾念此皆吾赤子也。与其亟而兵也。不若且饬而宪。故以三尺付公 上意深矣。杨曰。公之奉 上命以往。则严乎。宗子曰余知公之不欲严也。夫三尺者。法也。天下未有法而不严者也公独柰何不严也。嗟乎。粤人之昵夷也。岂真其父子兄弟哉。母亦夷持其所以生之之具。而格之。而治粤者。辄又严刑酷罚以趣之死。夫好生而恶死者。情也。生之而不趋。死之而不避。天下无之。为今之计。不若缓其所以死之之具。而渐示其所以生之之路。宁使之稍肆于其内。以玩吾之法。而不使之法密而不胜。以求快于其外。而至于绝吾之法。则其视吾之所以生之者。不殊于彼也。彼又安得而夺之。斯弭乱之术也。若朝论杀一人焉。暮论杀一人焉。则其心愈骇骇则疑。疑则乱即遣使大将军统数百万。尽捕杀之。何忍哉。故曰。公者不严者也。其亦 上之意也。公念之矣。故事同采诸公迁去。辄有赠言。是时公径趋粤。而书来问所以赠者。杨公因命宗子言。宗子于是以其与杨公言者报公。公 上首擢士为御史忤。贵臣斥去已又为县官。为藩臬。臣今四十年矣。非 上念粤甚。岂复令公南哉今且召公矣。

  ○赠方伯杨公广东叙

  胥江杨公。事 今上几三十年。始来为闽藩右使。又一年。擢左使于粤。且去。诸大夫不忍别公。取祖道焉。于是宗子仰而叹曰。嗟乎。予观公之治闽。而知天下之政也。诸大夫曰。则何说也。宗子曰。夫天下之患。莫大乎兵冗而食匮。民已困而盗不止。是闽粤共之矣。公盖从戈戟中至闽也。闽藏故虚。自夷来窥。而三军之士。坐而虎餐。金尽矣。当事者非不知金尽。而亦不能令战者饥。则时时下檄曰。某予之百。某予之千。某予之万。而护戎将军。日率诸所部兵遮道索饷。公归索之饷无饷也。则叹曰。是安从得金哉。吾诚不能以三军之故。而令此疮痍者。复出一钱也。于是起而之藏中。尽计其所积出之庭。已又取诸郡邑之故积者计之日。是可饷数月。辄喜曰。是可饷一年。辄又大喜。辟之十金之家一朝而召百客。其主之兄弟惧主之无以驩客也乃至质衣贯醑。脱钏买鲜焉。苦心哉。苦心哉。夫不忍加赋于已木之民。何其仁也。既不使其民困而又不使其兵饥。何其智也。无论兵即诸部使者。日奉 王命而临之。其馆宇井厨。舟航薪米。公靡不目覩口画。悉当其念。且日率诸大夫而群礼之。无间缺焉。间则解带坐堂上。命群吏抱牍来。握笔而散之。如驰也。已觌之。墀空无人乃始还内餐沐。何其勤也。藩政故称琐屑。是在出纳之间矣公则下檄曰。母重而入。母轻而出。吏有故为高下手者。辄鞭之。甚者逐之以故纳饷者靡不人人喜。而公方湛然匡坐其间。辟则石之必坚。而玉之必粹也。何其洁也。且一日之间。情伪纷错。巨者如轮。微者如发。高者如天。深者如渊。公则心维利害。而毅然予夺出入之老吏。大猾兀兀。不敢出一语也。何其明也。公既长者。又重拂人。故凡具衣冠而来谒者。靡不恭而遣之。即不甚当其请伓怒也。即萌隶胥徒至微贱者。自亦不忍。辄以恶语相诟厉以故君子感其爱。小人怀其惠。辟则凤翔于郊。麟游于野而天下之人。靡不欣欣争觌之也。何其德也。斯古之所谓大臣者也。公而入柄天下之政。与天下之人忒公也。盖类闽矣。夫何有于粤。故曰子观于公之治闽。而知天下之政也。诸大夫曰。公之入粤也。无乃劳乎。宗子曰。公之必粤者。乃公之必握天下之政也。夫公盖尝展采豫章。衡岳齐鲁河洛之墟矣。然而兵冗食匮。民困盗炽。为 上所最急者。则无踰闽粤。故俾公闽。复俾公粤。非劳之盖尝之也。上知公之尝闽粤。且又尝豫章。衡岳齐鲁河洛之墟也。则必召公而咨之政斯授之矣。公而握政。则闽粤者尤急乎。尤急乎。诸大夫谓宗子之言知公。遂书其言以为公赠。且谓公曰。公行矣。幸母忘宗子之言。公咲而收之曰。即忘宗子之言。独柰何不念诸大夫哉

  ○赠大参刘公之浙江叙

  夫今时所最称难治者。则孰逾闽越哉。闽越故称雄天下。而荐绅先生往官其地者。靡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