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况其它哉!元贞元年冬十有二月寝疾,明年正月初四日早作沐浴,易衣冠,谒先祠毕,还坐堂上,手为书数通别亲故,赋五言诗八句,示其子载,且戒之曰:毋以释、老污我。端坐而没。
  后三十有六年,其嗣子将刻是书以传,而命傒斯为之序。临风开卷,洒洒若睹其风仪,历历若闻其平生之言,而终古不可作矣。呜呼,悲夫!谨序其概如上。至顺三年七月日序。

  △临江路张同知自然颂序
  自然,道之极也,因而品节之,圣人之教也。老、庄明自然而不可入于圣人,故儒者所弗道。河南张侯之贰临江也,其言曰:「是其所是,非其所非,是非非有于我也。赏所当赏,刑所当刑,刑赏非有于我也。皆自然之道也。」行之三年,政果有闻。遂名其所居之室曰自然。其民之贤而文者陈宗元倡其友前乡贡进士易方猷等若干人为之颂,而请余序。
  夫张侯因自然之道而为之政,不骋奇以取名;宗元等因自然之政而为之颂,不溢美以为说。惟不骋奇,故民得遂其性而乐其业;不溢美,故文得尽其辞而信于远,皆可嘉也。且以张侯之贤而得宗元以为之氓,必能导之以亲亲长长之义,使侯之政易行;以宗元之贤而得张侯以为之上,必能后其奔走力役之征 【后其,原作「使其」,依四部丛刊本改。】 ,使元之教益申。是又皆可贺也。惟其知自然,是以合自然 【是以,四部丛刊本作「自以」。】 ,是为张侯自然颂序。

  △送燮元溥序
  庐州舒城长燮元溥,泰定四年进士也。元溥蒙古人,名燮理普化,无氏姓,故人取名之首字加其字之上若氏姓云者,以便称谓,今天下之通俗也。
  元溥治舒城,廉敏明恕,见许于士君子,赈饥兴学,有恩惠于民。时郡县吏初到官参所部,必举元溥以为劝,余尝载其概于龙眠书院记中 【中,四部丛刊本无。】 。今迁抚之乐安,其民慕廉吏、思惠政与舒民同,又多文而好学,易以礼义化。然抚五县皆无公田之入可以自养,非痛自节缩、去其冗食之人,鲜能自固者 【自固,四部丛刊本作「自果」。】 ,况元溥名进士,人望之也尤深,责之也尤严,决不敢以他吏自恕,自易其常。今天下所共闻知者,海南沿公田之入十倍常赋,民不堪命,遂起为盗,拥众数万,破州略县,贼杀将吏,屠戮士民,兵连祸结,数年不解,为朝廷之忧。彼有田而赋之不以其道,害犹如此,况当天下兵饥疫疠之后,诛求割剥之余,民力耗竭之极,又无田,而残民以逞,将无海南之事乎?此吾与元溥所深忧而极虑者。而天下行之若素,漠然不以为意,吾不知其何心也!嗟夫,元溥!士不为仕则已,仕则必尽其道,毋贻父祖之羞,为天下后世之僇笑也。

  △送彭仲宝赴水北巡检序 【水北,四部丛刊本无「北」字。】
  临川彭仲宝以温厚之德,深潜之学,雅正之文,佐修皇朝经世大典于奎章阁,以恩借授衢州龙游水北寨巡检。
  将行,谓余曰:「余,儒者也。释俎豆而弓刀,非素所从事也。非所从事而从事焉,去亲远且困,不可久也。以去亲远困不可久,从事于非所从事,如旷官何?」曰:「天下治,以礼让为郛郭而莫能破,以诗书为甲冑而莫能入,以仁义为干橹而莫能犯,故守之以谨勅之士而有余。天下乱,高城深池不为固,长刀大剑不为利,强弓劲矢不为威,故守之以熊虎之将而不足。今天下之民涵恩而沐化,好善而恶恶,安耕而忘战争者 【忘,四部丛刊本作「忌」。】 ,五六十年。虽有强王叛将,倔强于数千里之外,不过驰一介之使,手数寸之革,即缚致阙下 【缚致,四部丛刊本作「缚之」。】 ,视区区狗偷鼠窃,曾蚍蜉蠛蠓之不若。是故夷城塞堑,束兵卷甲,偃然有万亿年固安之势。君以数十里之地,善恶不掩乎耳,强弱不逃乎目,是非不惑乎心,轻裘缓带,足以坐镇之,何旷官之足惧哉!吾惟忧其所不忧,虑其所不虑,备其所不备,仁言而义动,虽守数十城可也,何有于数十里哉!」仲宝以为然,遂书以赠之。

  ●揭傒斯全集文集卷五
  记一

  ○记一
  富州重修学记
  全州学记
  舒城县龙眠书院记
  涿州孔子庙礼器记
  增城三皇庙记
  建都水分监记
  安福州东岳庙记
  浮云道院记
  抚州灵感庙记
  胡氏园趣亭记
  杨氏忠节祠记
  孝通庙记
  易州定兴县城隍庙记

  △富州重修学记
  上御经筵之明年夏六月,济南姚侯来为富州,以舍菜礼见于先圣先师,祝曰:「惟夫子之道,参天地,配日月,用中罔敢知。而用中实生齐、鲁之交,密迩夫子之训。钦承明命,来守是州。今之州,古千乘之国也,敢不敬恭朝夕,惟夫子之训是承。」顾瞻庙学,摧陋弗称,曰:「余之责也。」会教授清江陈明之继至,议与志合。明年秋,大修孔子庙,仍其旧者,惟殿若明伦、中庸二堂,江山秀杰楼,惟一改作而有加。规制必裁就法度,出入必限由正途。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