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畧据今日河影开挑茭芦使自昆山夏驾口至嘉定栅桥寻入海之口则江水有通流之渐矣今春量拨赈饥之谷召募饥民或可即工又旁江之民积占茭芦指以告佃为名所纳斗升之税所占即百顷之江兼之涨滩之税亦多吏胥隐没官司少获其利昔宋时围田皆有禁约今奸民豪右占江以遏水道更经二三年无吴淞江矣若责所占之人免追花利止令随在开挑以复旧迹则官不费而奸有所惩矣某二十年屏居江上未尝敢献书当事者异日吕公有意水利然以平日非相知不敢有所陈前以分司旧识因开瓦浦问及而明府亲屈二千石之重敦行古谊虚怀下接且惓惓以吾民之鱼鳖为忧故特有言耳然区区所望于明府有大于此者昔魏王召史起问漳水可以灌邺田子何不为寡人为之史起曰臣恐王之不能为也王曰子诚能为寡人为之寡人尽听子矣史起敬诺言之于王曰臣为之民必大怨臣大者死其次乃籍臣臣虽死籍愿王之使他人遂之也王曰诺使之为邺令史起因往为之邺民大怨欲籍史起史起不敢出而避之王乃使他人遂为之水巳行民大得其利由此言之兴一世之功不当恤流俗之议也区区之见要以吴淞江必不可不开即日渡江违离节下岂胜瞻恋因还舡附此不宣

  ○遗王都御使书(代)

  某屏居山野不敢复自通于当世士大夫虽承明公顾念不遗衰弃而亦不能少伸候谢之情负罪何可言兹辄不自量以乡里细民之情冐有陈渎惟明公采择焉往岁漕卒与嘉定之民閧时廵院适在彼境见其不直颇加惩艾遂至负恨以单词赴台陈诉其粮米不无糠粃之杂而亦不尽然也明公以军国重计不容有所纵贷然犹顾恤民隐不加深究吴人莫不忻欢鼓舞叹颂明公之德矣迩者檄下欲以嘉定县粮赴郡治交兑民情颇有不便譬之骄儿之于慈母有不得其所欲不能不号呼而随之此某之所以不自量而代为之言也嘉定负海去郡治二百里所往来以潮汐为候又经历太仓昆山而后至此法一行民间又增转搬折耗之苦将来之弊不可胜言者古者天子地方千里中之为都输将徭使远者不在五百里而至诸侯地方百里中之为都输将徭使远者不在五十里而至考之禹贡古之输百里二百里盖匠必计也今江南为国家奉地岁漕自所在水次达于京师三四千里费无不出于民虽假之漕卒其实民输之三四千里也今又加之二百里又比古之天子诸侯之输矣夫漕卒旧法领兑于嘉定彼以泛舟之便无分毫之损也而嘉定交兑于蘓州复有雇船之役增数倍之费也 国初罢海运为转运其始直隶苏松常浙江杭嘉湖之粮送至淮安镇江庐凤淮杨之粮送至徐州徐州山东兖州之粮送至济宁而以里河船逓送至京师此所谓转运也当时民以为不堪故改定于淮安瓜州水次增加船脚耗米对船贴兑与军领运此所谓兑运也民犹以为不堪故又改定于本府州县附近水次交兑而增加漕卒过江脚耗自此民不复送至瓜淮而漕卒自至所在州县支运此所谓长运也 国家立国历一百余年因革损益务求以便民盖至于长运而其法始定疑未可以轻改也此法一动恐后之议者以苏州不可复议瓜淮瓜淮不可复议徐州济宁未知今日之民可以堪此否也夫以米石加兑五六斗是以石五六斗而运一石也况过江脚价日增月益不知其几而后乃以长运代民之兑运民之所以得宴然于境内而使军自至者非能役之也实增加耗之米雇之也军之所以不得不至者实厚受其雇而为之役也明公考求其故必不肯容易改易于其间者矣若夫粮米插和及争讼小节明公稍加振饬所在孰敢不奉令况户部每年奏差主事监兑奉有专勑监兑能举其职则明公可以无问矣亦不至启长运为兑运之渐也国家殚天下之力以养兵一旦有事兵者至于无所用而独驱民以战而天下之民竭蹶以奉天下之兵不知其巳也是固有可痛者矣漕卒虓暴赖所在有司与之抵牾仅可少支今明公意有所偏重即异日之放纵无所不至有司承风莫敢谁何民犹以羊而御狼也濒海州县自经倭奴剽掠之余十室九空而加编海防赋调日广至辛酉之水吴中千里皆为巨浸为百年所未有之灾当时抚院不曾奏蠲至今易银征赔未巳乡民离农亩日在官府听候比较昼夜捶楚流血成沟质鬻妻儿投命贵室庐舍拆毁蒿莱遍野盖有所不忍见者明公甘棠之爱在于吾民今日领天下财赋百姓嗷嗷尚望于常格之外加以旷荡之恩而嘉定之民如以骄子得罪于慈母可以少戒而不可以深惩之也况兑运一事所系非浅是以少效狂瞽之言伏惟矜恕幸甚

  归先生文集卷之三

  ●归先生文集卷之四

  吴郡归有光着
  门人王执礼校

  书二

  ●书二

  上徐阁老书
  上瞿侍郎书
  上万侍郎书
  上王都御史书
  上高阁老书
  上赵阁老书

  ○上徐阁老书

  四月十四日进士归某谨再拜献书少师相公阁下某幸生明公之乡相望不过百里自少巳知向仰而无由淂一接其声光某庚子之岁举于南郡而所试之文乃得达于左右顾称赏之不置时有获侍而与闻之者辄相告以为幸矣子之见知于当世之巨公长者如此自后数试于礼部遇明公之亲知未尝不传道其语以为宠某之试又辄不利退而归耕于野以为古之人有生同世而不相知者矣有知之而异世者矣不知者恨其同世知之者恨其异世今获与明公同世而又知之而明公方在日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