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时人又称封君不独能教其子以举进士又能教其子以为官也昔隽不疑为京兆尹每行县录囚徒还其母辄问有所平反母即喜笑为饮食语言异于他时或无所出母怒为之不食不疑以此为汉名臣以其母之教也今子纯行且建功名于 朝世之君子必将考论其所自者矣此前叙者之所未及故为着之云

  ○按察使杨君七十寿序

  予少时有事金陵常经句曲之间观其山川之胜其地有茅山自茅山而南连岭迭嶂东出吴兴之天目至罗浮以极于南海以金陵之形势而不得此山虽紫岩天阁之回合疑亦浅薄易尽而无以固东南之王气由此而言龙盘虎踞之说亦得其近者也故道家以为洞天福地盖云阳氏始居之禹禅会稽后世传禹穴焉古之得道者往往乘云气御飞龙于此茅君最后出而山以此名其后葛玄葛洪许迈陶弘景杨义和之流世皆以为得道仙去虽其说恠迂非儒者之所道要之天地山川之气神灵之所降集理固有然者按察使杨君  句曲人以进士历令官致仕家居今年七十予友葛理卿介其乡之缙绅诸先生使者来请祝寿之辞盖予识其山川矣而独恨不识其地之人观此山之蜿蜒磅礴如昔时意其必有陈安世茅季伟之徒往来茅岭洞室之间而无从得见之也理卿言先生以康强之年为大官骎骎乎向用而未已一旦谢去长往而不顾其貌丰腴而气愈盛其年殆未可量以予观之非学道者不能也道书曰句曲地肺土良水清可以度世予亦将因理卿以从先生于此山之间先生之年寿方与茅君诸人等比区区人世之所云寿者夫何足以为祝乎是为序

  ○御史大夫潘公七十寿序

  上海潘公初以大司寇迁为御史大夫 上有老成端肃之褒凡所奏兴革庶务辄赐报可会岁旱命察举 京朝官奏上甘雨时至其明年天下官朝 觐京师公所举劾案免者天下皆以为宜时公年始逾六十方向用而即告老以归杜门读书习导引御药饵以治气养生为事今年公年七十伯子允哲登进士第先是仲子允端以进士为南职方而伯子于是受上蔡之命请于 朝得缓赴任之期还归为公寿同年进士林树德乔懋敬属有光为序窃尝屏居田里闻公之名久矣不敢以謭陋辞夫人生之所难得者寿考福禄然寿考福禄窃譬之犹物也人身犹车舆也寿考福禄世有之矣而载之实难故载胜于物则全物胜于载则倾世之多取不自足以而无德败者相踵也公之一身无间出处人莫能以訾议之且履盛而即止以保悬车之荣而以厚德元老隐然称重于东海之上二子济美克享遐龄岂不宜然哉昔韩安国为御史大夫天子以为国器其后稍疏斥郁郁欲罢归而不得也疏氏父子为太子传乞骸骨归独共具饮食请族人宾客为放达而巳万石君老于家子孙皆为二千石仅以孝谨称于郡国而三人者皆着于后世以公今日视之则今人诚有迥于古人者特世无子长孟坚之笔也有光辱公子同榜之末又以二君之请僣为论公如此且以为公万年景福之祝云

  ○白庵程翁八十寿序

  新安程君少而客于吴吴之士大夫皆喜与之游都太仆先生爱其淳朴题其所居曰白庵君在吴既久吴人益信爱之无贵贱称白庵云今年八十其子永絺永约孙应春迎君还荪田将聚族而为君寿壻吴君某曰吾翁千里而归不得文以行非所以将顺翁之意则黄山灵岭亦笑我矣于是谒予请所以为寿之辞古者四民异业至于后世而士与农商常相混今新安多大族而其地在山谷之间无平原矌野可为耕田故虽士大夫之家皆以畜贾游于四方倚顿之盐乌倮之畜竹木之饶珠玑犀象瑇瑁果布之珍下至卖浆贩脂之业天下都会所在连屋列肆乘坚策肥被绮縠拥赵女鸣琴跕屣多新安之人也程氏由洺水而徙自晋太守梁忠壮公以来世不乏人子孙繁衍散居海宁黟歙间无虑数千家并以诗书为业君岂非所谓士而商者欤然君为人恂恂慕义无穷所至乐与士大夫交岂非所谓商而士者欤君今行矣于是与其妻子兄弟若族之人与夫亲知故旧论说生平其所历天下名山大川大都之会有几其所见四方贤公卿大夫名人才士有几遁世长往怀道蕴术之士有几生长休明全盛之日迄今百年风俗世道之升降上自朝廷下至田野耳目之所见闻其变有几屈指百年之内中间与其妻子兄弟若族之人与夫亲知故旧相见之日有几也其亦有所感也夫少而游老而休于是得与其妻子兄弟若族之人与夫亲知故旧相与相见而饮饫其喜可知也巳则夫为其妻子兄弟若族之人与夫亲知故旧其喜又可知也巳

  ○张曾庵七十寿序

  世之论人寿以百年为限然修短之数得之于天不可以齐得数之长者百岁为老矣彭祖之百岁岂非婴稚之时耶得数之短者岁月为稚矣殇子之岁月岂非垂老之时耶予畸穷于世故尝居闾里间从先生长者游自少识张曾庵先生白晢而丰颐美须髯盖先生是时年巳五十容甚少也又十年先生六十其气完其容无异于初见之时不知十年之加也今年先生年七十亦无耈老之色其美须髯发漆黑自若也先生未尝知世所谓服食炼形之法而得数之长如此则今之七十者亦犹婴稚之时耶吾吴中之俗尤重生辰自五十以往当其生辰即为寿前年先生犹为博士弟子激昂蹈厉诸少年莫敢摧其锋虽诸少年亦以为先生少故无为先生寿者今先生忽自谢其博士而老于家其高第弟子某乃往为先生寿寿已则相与求予之一言以序其事噫子之先生未可以寿也子之先生读圣人之书自以为得其蕴每酒酣辄为人说书意掀髯指画左右顾视傍若无人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