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类以为貌之不肃故曰貌伤则致秋阴而常雨然至于江河横流海水飞溢其变不止常雨之应而巳汉世如董仲舒郎顗之徒皆能推阴阳以纳说时君学者或以为流于术数假经托义非吾儒之正道然前世因天变下 诏求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今天下之事可言以告吾 君者多矣诸士子抱忧世之志其各以意对

  问昔者孔子与其门人论学其后七十子之徒以此友教诸侯而汉兴六艺皆有名家以师法相授受更千百年而学者不废也至宋周子出而河南二程子从之受业同时有张子与二程并称以为上接孔氏不传之绪至朱子又独得程氏之正传则汉以来诸儒学者固置之不足道也然如程门高第弟子谢杨吕游之徒皆亲有得于其师者而朱子往往病其悖于师说至其同时如陆子静其所造巳极于高明而鹅湖论辨终不能有合今之论学者所以掊谲不相入为此也夫道一而巳矣千古之人心不异也何独为圣人之学者直有此纷纷也愿闻诸儒之失与朱子之所以独得者

  问北虏为中国患吾所以备御之者常屈于力之不足二百年强盛之中国卒未有以得其胜筭能幸其不来而已然此乃上古之所不臣者犹可言也若闽广在吾疆域之中其声名文物与齐鲁不异非秦汉之时比也而数年以来叛命者踵起虽告捷屡至而出没如故非复如 先朝断藤峡八寨之类可以旋就扑灭今几为吾腹心之疾矣议者谓不患于无兵而患于无财不患于无财而患于无将又谓慎选牧守则能招谕觧散虽不必选将可也其果然欤宋侬智高反岭南得狄武襄而后平定汉李固荐祝良张乔为刺史太守则不发兵而交趾九真自宁前代得人之效如此今庙朝畴咨廷臣论荐自以为极当世之选而智勇之将循良之吏母乃犹伏而不出欤抑得人如 先朝之韩襄毅王新建者于今日果可必其成功否乎其有以告我

  问杨子云太玄惟弟子侯芭能知之虽刘子骏班孟坚盖莫能测也然桓谭以为胜老子张衡以拟五经至范望之徒皆以杨子云为圣人抑岂无见而云然耶则吴楚僣王之讥吾未知其果然否也至司马温公又谓玄之书要以赞易非别为书以与易抗衡也然则今之学者皆知读易而不能信玄则其所谓学易者亦母乃无所得耶夫侯芭者诸士子之乡人也故以太玄与诸士子论之

  问我 太祖高皇帝再造区宇创业之初经纶万务若不遑给而纷纷著作上追典谟以遣 圣子 神孙者 龙图延阁之所求不啻富矣姑举一二为诸士子言之甞以祭祀为 国大事念虑之间儆戒或怠无以昭神明命礼官及儒臣编存心录又将飨 太庙致斋 武英殿命东阁大学士吴沉等辑精诚录曰存心曰精诚 圣祖所以严事 上帝神眀者至矣其大旨与其条目可举而言欤夫以我 太祖之于祭祀如此其于 深宫之居亵近之御肯少肆耶盖即其对越神明之心也自古帝王著作多矣以儒者之学接尧舜禹汤文武之统此所以至千古而莫及也二书实 今日经筵劝讲之所宜先者诸士子庄诵久矣宜敬陈之

  问迩者洪水为沴四方奏报日闻 诏命所在赈贷德意至厚也夫先王九年之积不可今日冀矣周礼大司徒以荒政十有二聚万民亦有可酌而行之欤管子书云汤七年旱禹五年水人之无■〈米亶〉有卖子者汤以庄山之金铸币赎人之无■〈米亶〉卖子者禹以历山之金铸币以捄人之困夫圣人居至高之位乃能轸念人之无■〈米亶〉卖子者则当时之民其必不至于死也吕成公有言天下古今不同古人可行之法皆巳施用今但举而措之耳试举前代之捄荒宜于今者有几其若尧汤之世能念人之无■〈米亶〉卖子者否昔哀公问于有若曰年饥用不足有若告以盍彻乎夫饥而用不足而告之以彻尤今世之所谓迂者也然散利薄征实荒政之首务徒散利而不薄征又不若不散之愈矣今议赈贷未甞不行而曰免民田租则动以 国计为言然则必使百姓受其实惠以不负我圣天子哀愍元元之意如何而可

  问程子荅张子定性之书以为动亦定静亦定无将迎内外其论至矣然易传解艮之辞谓止于所不见而外物不接内欲不萌则犹若张子之恐其累于外也中庸喜怒哀乐未发之谓中程子以为才思即是巳发不知戒慎恐惧亦已涉于思否吕氏求之于喜怒哀乐未发之时杨氏未发之时以心验之则中之义自见皆若有悖于程子之言至于李愿中学于罗仲素而知天下之大本有在于是者是即得之杨氏者也则吕杨之说亦未易可訾矣抑程子所谓内外两忘与外顺虚缘出怒不怒之言何以辨艮卦之传与息缘反照狥耳目内通而外于心知者何以殊才思即巳发与可使如槁木死灰者何以异夫学者于佛老皆知辟之矣至吾儒心性之学常不免与之相涉者凡此皆诸君平日所当体验而析之于毫厘者愿闻其说

  问刘向称贾谊通达国体古之伊管未能远过又称董仲舒有王佐之才虽伊吕无以加孝文一代之贤主其始未甞不深知谊而卒为东阳綘灌之徒所排弃谊长沙武帝始三策仲舒乃以为江都相后亦见嫉于公孙弘再相胶东竟废于家昔人称贤才之用舍系国家之治乱谊虽不用无损于文帝之治武帝以汲长孺之廷争而上所倾向乃在于弘汤使仲舒列于九卿其亦何所救乎即二子得君如伊吕其果可以追三代之治乎抑班固言谊之所陈孝文畧见施行仲舒居家朝廷有大议使使者就问之及武帝推明孔氏罢黜百家立学校官举茂才孝廉皆仲舒发之则二子于当时盖未为不遇也而谊乃至自伤比于屈子之沉沙而后世尤以仲舒不用为武帝惜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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