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与母忧,据钱铭,咏父卒于淳化四年,韩碑当系连书也。又咏改兵部郎中,当系祀天地后加恩故也,故系于正月。

  十二月,礼部侍郎苏易简卒,年三十九(长编卷四○)。

  

  至道三年,丁酉,公元九九七年,五十二岁。

  三月,太宗死,宰相吕端鏁宣政使王继恩,立真宗(长编卷四一)。

  春,女与王禹偁长子嘉佑结婚。禹偁时知扬州。

  按,此据今人徐规《王禹偁事迹著作编年》页二二四、二三六。

  四月,大赦天下,加恩羣臣(长编卷四一)。

  拜左谏议大夫。

  宋状:真考嗣历,即拜谏议大夫。

  钱铭:今上嗣位,就拜左谏议大夫,学士如故。

  韩碑:真宗即位,迁左谏议大夫。

  五月,责授王继恩右监门卫将军,均州安置(长编卷四一)。

  八月,西川广武卒刘旰率众起义,声势颇大,三日而四郡不守,五日而两川震惊。激上官正出兵击灭之。

  本集卷八大宋赠监门卫将军上官公神道碑铭:次年秋,巡检不仁,官军生衅,啸聚亡命,图为乱阶。三日而四郡不守,五日而两川震惊,决于次晨,长驱入益。自戒师旅,逆战方井,战酣兵却,众皆失色,于是下马挥劔,有死无二,鼓怒增气,战功遂成。

  韩碑:三年秋,西川都巡检使韩景佑为所部广武卒刘旰所逐,率众掠怀安军,破汉州。公方与僚属会大慈寺,报至,饮燕如故,举城忧之。贼又掠邛、蜀,将趋益。公适会客,报者愈急,公复不问。其夕,始召上官正,谓曰:「贼始发,不三四日,破数郡,势方锐,不可击。今人得所掠,气骄,敢逼吾城,乃送死耳。请出兵,比至方井,当遇贼,破之必矣。」正即受教。及行,公为出送于郊,激其尽力。正至方井,果遇贼,一战斩旰首,余党尽平。众益服公料敌制胜,人所不及。

  长编卷四一至道三年八月:是月,西川都巡检使韩景佑行部至怀安,帐下广武卒刘旰谋作乱,夜率众袭景佑,景佑逾垣获免。旰遂掠怀安,破汉州及永康军、蜀州,所至城邑,望风奔溃。时益州钤辖马知节亦兼诸州都巡检,领兵三百,追旰至蜀州,与之角斗,自未至亥,贼惧,走邛州。招安使上官正飞书召知节还成都计议,知节曰:「贼党已踰三千,若破邛州,必越新津大江,去我九十里,官军虽倍,制之亦劳。不如出兵迎击,破之必矣。」即率所部夜渡江,屯方井镇,与贼遇,而正亦寻领军至,共击斩旰,其党悉平。旰自起至灭凡十日。正始无出兵意,知益州张咏以言激正,勉其亲行,仍盛为供帐饯之。酒酣,举爵谓诸军校曰:「尔曹俱有亲弱在东,蒙国厚恩,无以报,此行当亟殄贼,无使逃逸。若师老旷日,即此地还为尔死所矣。」正由是倍道力战。及凯旋,咏迎劳,大出金帛行赏,士伤重者先赏之,获级者次焉,众皆悦服。

  按,长编记载中,「刘旰」均误为「刘旴」,今悉改正之。

  宋黄休复《茅亭客话》卷六:至道丁酉岁秋八月,诸州巡检、作坊使韩景佑至怀安军,为其下广武卒刘旰等谋杀之,韩逾垣而免。是夜,军贼掠怀安军。及明,取金堂、古城,入汉州,凡六日,行五百余里,劫掠五军州十镇县,所至处皆不及支捂,驱掠军民,势莫可遏,州县震慑,户口奔逃。时知府张密学谓招安使上官正曰:「贼今日邛州,来日必奔嘉、眉州,贼若有盘泊处,加鱼得渊,卒难除讨,君必悔之。今日请即往,移兵渡江,逆而击之,夺其胆气,当尽擒之,此上策也。时不可失。」上官遂点集兵甲前去,过新津江,遇贼食于方井,驰告张密学。张曰:「刘既入井,更欲何逃!」日中以捷来告,尽杀其党凯旋。且张公料敌先见,皆此类也。上官能将其兵,是行也易于摧枯。川界由是肃然。

  按,黄休复,与张咏奖拔之李畋、张及、张逵诸人熟识,《茅亭客话》所记,乃五代及宋初三朝蜀中事。

  宋司马光《涑水记闻》卷七、宋赵善琼《自警篇》:枢密直学士张咏知益州,有巡检所领龙猛军人溃为盗。龙猛军者,本皆募羣盗不可制者充之,慓悍善斗,连入数州,俘掠而去。蜀人大恐。咏一日召钤辖,以州事委之,锷然请其故,咏曰:「今盗势如此,而钤辖晏然安坐,无讨贼心,是欲令咏自行也。钤辖宜摄州事,咏将出讨之。」钤辖惊曰:「某行矣。」咏曰:「何时□」曰:「即今。」咏领左右张酒具于城西门上,曰:「钤辖将出,吾今饯之。」钤辖不得已,勒兵出城,与饮于楼上。酒数行,钤辖曰:「某愿有谒于公。」咏曰:「何也□」曰:「某所求兵粮,愿皆应付。」咏曰:「诺。老夫亦有谒于钤辖。」曰:「何也?」咏曰:「钤辖今往,必灭贼,若无功而退,必断头于此楼之下矣。」钤辖霍栗而去。既而与贼战,果败,士众皆还走几十里。钤辖召其将校,告之曰:「观此翁所为,真斩我不为异也。」遂复进力战,大破之,贼遂平。

  《青箱杂记》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