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况于世周人讵能余言信也虽然世周既不蕲为名余又不蕲为世周名重各志其所就而己敬美去世周成进士寖以通显而其诗亦早就得吾序当以质之
  
  插栁全孤诗序
  
  志金华者葢有胡亷一公云而亷一公者讳麒字徳仁其先自汴徙家金华之兰溪父曰惟二公赘于刘遂家汤溪当是时惟二公客死外而廉一公年仅十三有二弟曰凤曰麟甫在龀廉一公少好读书循循矩步而能不废其俭勤以起产其奉母刘尤笃孝抚仲季以慈无何凤夭死廉一公之念麟愈切为娶妇仅期而疠日夜戢身汤药间吁天以身代不获靖则又吁天曰先人有三子而仲夭无子己矣季复夭幸而其妇负遗腹且五月麒今幸有二子愿减一子以成遗腹男苟延季一线之息及期妇举果男三月妇病乳痈复死廉一公为大悲也已而怖曰得无为一线累乎谋之妻江媪曰吾次子虽在乳可他寄也季惟此一子奈何令寄乳江媪曰诺遂寄其次子邻毋乳而江媪自乳季之子廉一公时时察江媪意不甚力乃诡语之曰若亦闻日者言乎是儿数当贵吾两子所凭以家者也度江媪意稍动则又谓曰若闻木倒树而生者乎曰不闻也廉一公曰吾欲以征是儿贵为择日取栁条一倒树之井傍地及春栁大茂乃笑夸江妪曰儿果不异日者言也江妪则益奉儿旦夕唯谨矣又久之而廉一公复举二男子其少者曰荣博学以文章行谊称葢又二百余年而胡氏之指可四万余其大宗为廉一公后而麟之子亦得四之一其厯中外为大僚者数人以名行见金华志者亦如之今上舎郡邑庠可七十余人虽天下之称文献族鼎贵富者其庶莫若胡氏矣故太保杨文襄公实为之诗及序而廉一公之耳孙前通守某复征吾吴之能诗者诗而属余叙之余窃闻夫古之舎其子而子兄弟之子者晋莫若邓伯道而唐莫若元紫芝伯道之避兵也度其子不能与兄之子偕全系之树而去之夫不能两全弃之可也胡至系之树此去于人情之外者也紫芝之兄子襁褓而丧其父母贫不能具乳媪乃躬自乳之数日湩流能食夫男子何以湩也此去于人理之外者也廉一公之为遘虽稍易于二君子要之其能用仁术也葢犹在理与情之间乎哉紫芝以不及亲而罢妻伯道以误及戚而罢妾遂偕以斩其后焉于贤者不能无责备乃若天之所以报廉一公其视二君子何太悬逈哉是又不可理执也余尝为其金华志序而通守君数从游甚勤故不辞而记其语
  
  何仁仲诗序
  
  故少司寇何吉阳先生谈道重嘉靖中其称先生者以道而次曰政事才其又次曰诗而先生之子仁仲独能得先生诗而加工焉已卯秋仁仲乞余志先生神道碑明年夏四月仁仲陆走二千里报谒余草堂己坐定出所著前后诗若干巻读之卞之璧隋之珠庶几其泽也沅之芷澧之兰庶几其芬且洁也九疑之岭三湘之浸庶几其磊落淼汗也仁仲乃曰业己梓矣敢藉先人之宠灵以祈子一言弁则又曰非欲速成也将以求益也其梓也将以受弹射也余谓仁仲子之求益不必我而其受弹射必在燕中夫燕中天下之才士薮也曩执政课持考功法而湿束士大夫亡不以音律讳者今且毋讳矣曩余与二三子稍讲其业退而俗吏绳之若丽丹书条者今不以罪矣毋论操觚者生能谈汉唐台阁之隽俯而趣二李何徐矣布衣之豪举能薄太初茂秦不为矣虽然诸狭中謏闻少年骤得一致语则快而自骋其长目无古人不知合者古人所恒道而不合者古人所不屑道也识不足以究二始乃骤而以格卑作者学不足以穷三余乃骤而以事疑作者思不足以入九渊乃骤而以蹊径窥作者此其人飘溺沦坠之不暇何能弹射子夫为子筴者如何精而求之有建安开元在虽然反之心而己子能修而父业乎进而求之有洙泗在虽然反之心而己后数年子道成以示吾吾更请为序之
  
  编注王司马宫词序
  
  诗三百往往出于妇人女子而莫备于宫掖将以善则为化始而恶则为乱枢耶固也彼其求而为闗雎思而为巻耳恒而为螽斯变而为栢舟以寓劝足矣副笄六珈而天而帝要不过容饰之盛极而至于有泚有茨上下禽聚此其视宋玉司马所称述何如也圣人乃采而编之曰风风者谓其可以风也又曰诗亡然后春秋作春秋者史也史能及事不能遽及情诗而及事谓之诗史杜少陵氏是也然少陵氏蚤疎贱晩而废弃寄食于西诸侯足迹不能抵京师所纪不过政令之窳衺与丧乱乖离之变而己独王可马建生于贞元之后以宗人分偶有所稔习于宫掖而纪其事得辞百首夫穆敬之济淫毋论己以元和之成得志于藩镇而有此以太和之锐不得志于宦坚而亦有此则大可叹也夫建其词格吾所不能辨然于赋兴差具二焉其语于宪文之间详矣使夫子降格而采之其可以嗣国风者岂鲜也无锡顾玄暐深于风人之旨者也少则侍其世父太保公宦京师跬武玉清謦欬天语然是时叩温室之树而不敢对晩读建此诗而有会焉为之注故毋论建之情事了无纎悉遗憾而旁引曲譬尚有溢于其表者亦何异刘孝标之于义庆耶玄暐之子某以示余余谓合而行之合而行之其以为宫词也其且以为壸史也否欤然哉
  
  白坪髙先生诗集序
  
  余为郎时则闻白坪髙先生嘉靖间名臣也而先生甫踰冠成进士雅己好为诗先生之辙迹无所不扬歴其诗亦无所不偕然大要夺于官以故能穷其变不能使其变归而入于自然而最后谢豫方之左辖归天下方弹指咄咤以未能究先生之用为惜而先生内沾沾自喜以长有天地之日而竟其适于诗为幸先生之所治诗外触于境而内发于情不见题役不被格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