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得之帝之诸功臣孰有大于纪信者毋论忠也而帝卒不録何也即无后侯之可也即不侯祠之可也而不然者旌信而成其成皋之降也非史几乎冺矣故其于信也耻之变而冺者也于丁公也羞之变而怒者也若季布则必欲诛之购之久而鲁朱家始以间投滕公胁帝以北走虏南走胡之说而后赦耳非赏布节也丁公固当诛吾独恠夫帝之诛不以道而不考古之士妄为之说者

周亚夫

汉将能持重决胜无如条侯周亚夫其为相侃侃识大体贤于申屠嘉逺矣父勃亦不如也然而亚夫之下狱其祸不在于持后兄盖侯封而在不救梁始夫梁天子之介弟也而太后爱子也其左右习于口必能为百端以谗人而使之信而自太后入谗必能深中帝之讳而不使人觉毋亦以条侯畏七国重诿梁以尝之而为向背地进耶不然破吴楚亚夫功最大不益封即诸将亦无封者而梁王以拒吴江都王以请封吴俱赐天子旌旄出入警跸窦大将军监荥阳兵封栾太常布从下齐赵封彼其论计勲籍宁能一二埒亚夫也太尉之迁丞相亦以贵极无所踰且中外之望归之耳非必帝心内善之也又不然为丞相三岁而下狱下狱不食数日而死帝无毫发留意者岂一朝一夕之故也夫以晁大夫周丞相临江王皆帝之股肱肺腑骨肉一旦而弃之若承蜩帝真少恩哉藉令其劳细栁军亚夫且坐扞诏大不敬诛矣安望其贻之后也

魏相

终汉世而称守成之宰则无如丙魏其奉职见功吉若不能及相者而其人则犹之乎熏犹也当博陆侯之下相系虽其心以相逐故车丞相武库令为不长者而实用告贼杀不辜事法之非以私也本始之代天子拱手而唯大将军之为而相以刺史髙第入为大司农又以大司农髙第拜御史大夫谁为用之博陆侯用之也侯以地节春殁而大夫相以夏因昌成君许广汉极言世卿之横讥切霍氏遂得入给事中去尚书副封而功显君之邪谋始发矣相盖窥帝之有疑惮于霍而借以修其郄也夫以博陆侯之忠与安社稷之勲犹将十世宥之而不能保一髫龀之血胤安在其为汉徳乎哉博陆侯之族谁为族之相族之也赵广汉材臣也其窥见微指而剪抑霍氏与相同之乎为忮者也夫以一九卿之末按胁丞相私事欲以自救而诛之固当然不有颍川京兆之绩可少赎乎哉京兆尹按丞相丞相不以为望而救之帝必为感动京兆尹免而丞相之徳益宏矣广汉之诛谁为诛之相诛之也宣帝之治汉选用贤能吏核名实国富兵强威加于四夷固相之材有以称之然而阴朘汉之元气开幸戚之路以糵哀平之乱者相亦不能无一二也若夫寛博长者以不徳收徳则吉恢乎有余地矣

昭烈

说者以昭烈取刘璋为孔明之罪或曰孔明未尝入蜀也盖龎统谋之也或曰昭烈之入蜀刘璋迎之也至蜀而后有疑乃始成师焉愚以为不然刘焉者虽帝宗也而不臣尝为乗舆服御物絶贡赋矣曹氏欲挟帝以讨之而力未及刘璋之嗣有地也非汉意也其入蜀也以迎其用兵也以郄何伤乎且是时荆州半与吴共之其势必不足以立国有蜀而始可存汉之绪而进足以讨贼愚以为孔明即与谋可也且取天下与存天下者异存天下不得已而权以济之犹胜于迂而失天下者也昭烈之不杀璋佩其将军印与其财物而使之居公安处之善者也

关公

关公之失荆州以为公之失余以为非公之失而昭烈之失也昭烈之失在委公以与操角而不为之后继也其不备吴则次之夫操猾虏也割天下之三垂而以戎马据其吭公虽胜获于禁七军能保操之不自至乎操至公保其能胜乎即胜能孤军乗而深入乎不胜其何以退乎夫胜而不能退是自纵敌也不胜而不可以退是委公敌也俱非所以有荆州之道也当是时昭烈或自出或以委孔明翼徳率三万之众而驻荆襄为公声援公进而可以藉其威而胁操退而可以有所就而不坏散隐然夺蒙逊之狡谋而江陵固于太山矣夫以昭烈之明孔明之智而计不能及此孰非天也夫取襄樊而因以北掩洛东蹂许其贤于箕山斜谷不百倍哉故曰天也

陶侃

自陶士行殁而梅陶与人书谓陶公机神明鉴似魏武忠顺勤劳似孔明而纂史者略节其善而称之遂以为江左之巨擘吾以为士行知为名镇将而已殆不知有晋也当处仲之作逆也士行虽失职居广州然所部不乏军食且负岭海之固坐视其先后之兵起而进不闻一言以相阻退不闻与谯王甘卓之盟以掎其后假令处仲遂得志始兴当为司马孚而士行不亦为孔光王舜乎苏峻之难京师已失守矣当号哭而勤王以死誓讨贼可也而乃以不预顾命为恨其拒温平南曰吾疆场外将不敢越局士行何官何寄也而称越局兹何时也而尚恨顾命之不预哉兵既发而复追之还食有余而不肯贷太真至动义旗回指之说然后勉强以趣事侥幸而成功耳假令太真欵郗氏伏峻亦遂得志而劝进之笺亦可自荆州发乎亦遂可为峻之孔光王舜乎或若刘石之分王乎吾不知其所自处也史称其有异志以梦折翼祥而止又称其瓌珤珍异富于天府宁尽诬哉凡士行之所为治治于其所自有之地而已其有功于晋者仅居一焉而又不纯唐之李临淮亦类之临淮之功大于士行而不能终其劝王忠嗣之行赂与激史思明之叛盖可以窥其所以不终矣吾尝谓是二公者称名将可也称贤臣不可也

苻坚

苻坚之伐晋其势在必克而当时中外智勇之士未有不谏而阻者何也其识在坚下也坚之所以败者一其不知胜道者一失关中者一而伐晋不与焉坚不当在行人主而在行将帅不得展其用而内顾重所谓萃三军之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