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某悉录之,惟披闲时一印证焉。前小婿叩问安好,过承优礼,孺子何足以当此,感
感。
顷闻先生中铨之席,已荷特简,为海内苍生加一餐。某愚狂粗鄙,无言可赠,惟愿谢绝
诗文,谨慎延接,其所以严防假藉者,大抵在此。此席千百其怨望,卽千百其指摘,不得不尔尔
也。虽昔日以言事君,今日以人事君,职业颇有不同,而总之以道事君,素所自矢也,某复何言
哉。此后瓜李多嫌,再不敢一字候起居,亦不敢再劳一字问山中矣。恪遵功令,非敢妄拟绝交也。
此第一紧要关系名节者,相与有成,万乞垂察。兹因端人人都,候领恩轴,膝下承欢,得此旷典。
慈闱白发,可驻颜色。先生锡类关切,且为贵衙门职掌,恳赐违给,合家戴德不尽。.
答同年魏贞庵先生书
阁务殷繁,门禁严肃,某引嫌自避,日久不敢裁候。昨潘藏山至蔚,备悉起居,再辱手
教。窃幸人君子立德立功,此其时矣,某山中之言,曷足以拟之。
前闻纂修明史,为圣朝垂法,万世之美事,全赖正人秉笔,是非昭然,固天壤间一部大文章
也。先生顾以着书名山为志哉,过矣。又闻犹龙、念盖、予衮藉大笔为志传,俱当不朽,便中抄
底稿示之。敝乡张伯珩,贤者也,更不可无传,东谷先生为之,卽先生或亦不吝如椽也。敝州一
岁之中,有烈女烈妇各一人,国家教化之行,其效如此,纪畧二纸奉览。
老母屡承注念,今岁饮食动静,颇胜去年,喜可知也。某菽水之余,与州守郑公移风易
俗,相与有成,特建愿学堂,率缔士讲肄其中。今日簿书吏之欣慕理学如此者,可多见哉。
年来受退谷先生教,暨祁州刁蒙吉往复论学,而当道不与焉。祁州学甚正,着书亦甚多,
斯文正统一书,雅有可观。如未目及,容卽寄上。某一向讲书,谨呈二章正之,不及多录。小儿
属对一册博笑。某行年五十,纔见此子学语,且喜且叹,不敢不为知己道也。
答同年魏贞庵先生书
讯来得起居,知山中讲学着书,关系人心世道,深为叹服。窃谓家礼一书,为风教之原,
宜参酌更订,用古变今,此共要也。词林叶子吉,键户读古,久有同志,但长安无处借书,尚未
着笔。仆又欲编古人儒生、廉吏、才吏、劳史事跃为一书,以风海内,仰佐圣治之万一,此亦最
要者也。奈仆闻见不广,
搜辑甚难,作何下乎工夫,高明有以教我。
近日崇俭一节,仆与元着、灉伯及诸同志力持之。长安士大夫皆以五簋为约,梨园尽绝,
十二年相沿之奢侈,一旦变移,先生闻之,亦必快然耳。
潘藏山前至都门,持其为兄立嗣之赠言,仆畧为次第,彼自梓于上谷也。王金章亦有长
歌赠之,因将大序手书借观持去。今藏山仍恳手书一幅,装裱册页,仆以手书续之。原稿录上,
书便寄我,惠教佳刻敬聆。率复。
答裴晋卿先生书
枢归里八年,长安诸君子,不无风晨月夕之思,终未敢尺牍为候,虽道谊真切如先生者,
亦踈起居矣。惟孙退谷先生久居林下,往复论学,未敢以当道视之。此外,则祁州孝廉刁蒙吉一
人而已,其离索为何如耶。久闻先生归太原,路远无骑,一介难前。虽去先生颇遥,读息斋一书,
如侍左右也。此书盖先生数年苦心成之者,中间名言固多,然以老子、庄、列冠诸儒之首,未知
先生大意何在。至卷末又以公余证可附之,似全书为客,余义为主也,尚可传哉。况着书两序不
书姓名,是明有避人跐议之意,不独体裁之所未有,亦功令之所未合也。先生苦心,自不可泯,
其如三病何。枢家居日久,眼孔愈小,所见之不广如此,幸高明教之。再揆生平,必有不欺先生
者,乃可以信先生矣。别有开发,统希勿吝。
枢自侍养以来,今年老母七十有八,既不能健饭,亦不能健步,居常用四轮小椅,儿孙
推挽而出.坐于亭中看花听鸟,耳目幸无恙也。枢碌碌菽水之余,遵奉慈训,颇有移风易俗之志,
卒亦寡效,无一足为知己道者。谨以家庭纪事,报两字平安。因舍亲赴试之便,代叩道履,兼讯
诸令嗣学业精进,垂示好音。
寄张伯珩同年书
前接远讯,已从允升家邮中八行寄复。不谓闽海游人,尚未归来,幸闻秋杪抵里,宦事
息肩,独有力学一事,仍与吾身相终始,孔子所谓时习也。卿大夫林下衣钵,有「诗酒田园、博
弈仙佛」八字,此皆足下夷然不屑者,仆知之稔矣。第在乡随乡,人易中之,若非和而不流,中
立不倚,能免俗乎?
足下位居大僚,宦成而归,移风易俗,是分内所当为,然必有事焉。以修德为体,以讲
学为用,以徙义改过为工夫,可以扩充天性,可以维挽人心,可以爱惜光阴,可以启发后学。以
此而答天地之生成,酬君父之知遇,报祖宗之培植,谢友朋之期望。果能一刻放得下,一事混
得去否,高明正狂狷之流亚也。升堂入室,拭目埃之。
幸贵邑有东谷先生,其人者,道在是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