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存案头,容卒业另报。
儒言录与斯文五经翼,原不可以一例观,盖儒言以语录为主,取其词简而义该,或为二
书之阶梯,未可知也。陈克庵语录缺,而姓氏亦畧,王龙溪姓氏具,而语录无多,自先生论之始
定矣。俟脱稿呈教。名儒以下,止存姓氏备考,非宗也。高邑固不偷,卽康斋荐出权幸,亦心少
之。刘念台先生语录与本传俱无征,每欲置一席而无由也。明辫録不无未议,何淑邱、邵二泉,
枢浅学从未闻见,然何以诗文传,邵以高于许耳,羽翼当必有说耶。更疑者,湛甘泉之折衷慈湖
也,曰「禅宗」、曰「真禅学」、曰「何曾望见二程脚板」、曰「不知学之头脑」、曰「贼夫人之甚」,
其辟慈湖不谓不严,顾与慈湖列别传,且宦辙所至,毁佛寺为儒祠,学问何等光明,而别之耶。
凡此皆枢之请于退谷先生者,惟先生正之。
顷者明训谆切,终身可行,对症之药,不难起死回生,人自讳病耳。古人云:医不三世。
不服其药。」先生之修辞立诚,似当为第一剂也。别沦栢乡世好,谅必慕先生之学,而重先生之人。
斯文为贽,去缟纻远矣。但新简铨衡,不嫌瓜李乎。吕泾野先生文集二十册,附览,并乞随笔点
正为愿。仍有内篇并四书因问,恐来人不能多携也。整庵先生集,假自代州,完壁久矣。昨庸言
忽有数则灾木。四十
以前,率多孟浪,不意有当于先生,果何所取而云然也。冯仪附复,兼候道履。
答刁蒙占先生书
捧教深慰怀念,但两劳蘧使,谊所未安,感当何如耶。读斯文正统一书,大抵皆先生所
云平生景仰佩服之人也,而枢自审倾向之不同,识见之有异,浅深大小虚实之各殊,无足佐高明
万一者,滋愧矣。
康斋原不敢与蔡邕、相如同例,前牍甚悉。但何因而仅受石亨之知,是其不幸者也。况
特聘于朝,未展所蕴,止一泛泛条陈而去,真可惜耳。先生「安贫乐道」四字,千古定评矣。文
中、文正、文忠三说,已达退谷,各有确见,先生之言宜并存也。惟文忠「性非所先一语,前人
驳之,先生又驳之.以孟子道性善之功,加以反孟子之罪则过矣。夫所云「圣人教人」,盖指孔手
而言也。请看二论,如学而时习,复性也,而不言性。入孝出弟,率性也,而不言性。巧言令色,
失性也,而不言性。从头至尾,止「性相近也一语,何尝语语先标「性」字乎?大贤以下,开口便
着。夫亦圣贤之分量,舆圣贤之时势,俱未可同
日而语也。至谓周易,欧公茫然不解,枢虽欲强解之而亦茫然矣。此皆枢之学问识见,大段
可知者也。
湛甘泉一集,得荷指南。罗整庵一集尚未卒业,统容另正。至于问途诸款,枢一问再问,
辱先生一答、再答,知无不言,可以止矣。乃深虑言多而行不逮,大抵在浅深之间耳。枢专心致
志,在一浅字,如鱼飮水,冷暖白知,起居动静,实不敢也自畧也,迁善改过,实不敢自信也。
而先生欲进之以至深之义,
向痴人说梦,岂有合乎。拙序遵命创为,盖心折札记,勉附骥尾,是所愿也。用六集业有名
序,幸勿附入,以全初心。闻退谷先生其难其慎之意,与枢颇同,而退谷嫌近名,枢嫌取忌耳。
前大集稿中,不避愚狂,过于割爱,正此意也。拙稿雕虫之技,亦烦目及,犹家人说家常,不计
琐琐矣。谨受教。朱子与南轩、东莱商订四书,何等功用。今人各辟坛宇,恐未可仿而行之,聊
于次牍中具复可也。来札云「泾野先生诸书,正在披阅」,不妨留之。四书因问收入矣。敝州郑侯
仰止高山,顷得佳刻之惠.感不去心。仕优则学,比又一益矣。统谢不尽。
再答刁蒙吉先生书
前书已劳记室,再则渎矣。然既奉手裁,曷敢不报。读先生答言有云:「道理甚大,亦甚
活。」只北二语,可省多少辩论也。无已,仍于语言文字间再商之。
一则文艺之说也。夫文艺有视为照心镜者,有视冯敲门瓦者,其人不一矣。先生之文艺,
固不敢作应世观。枢于此亦非率然者,平日每构一艺,必曰「行不去,莫说出」。及艺成,而行不
逮,又抚心自问曰「既不行,谁说来」。噫,策励至此,究竟托之空言者,不知其凡几也。先生顾
谓所行无憾于所言,于枢何有哉。
一则梁溪无之说也。理学家言,亦取其实实可行,足以明圣经启后学而已。前枢所云似
「禅」,谓其一语似之,非谓共所学似之也。若以一语而概前辈之生平,枢方为欧公解,先生
又为梁溪解,
解何时已,枢请自为梁溪解可乎,先生曰:「执事敬则执之,行笃敬则笃之,事思敬则思之。」
先生曰,「主一无适之谓敬」,则主之无一非实学也,而又安得心无一事哉?尹和靖之言,素未详其
本末,及因台札引证,乃借书考之,下句云「共心更着不得毫发事」。非便字也,「更」与「便」
何啻千里,梁溪、和靖又相反矣。先生误检乎,讳言乎,不则必梁溪之自验,与和靖之自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