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有
诗矣,归养又有诗矣,且把酒为别,谆谆以圣学属之,将谓
象枢颇足语此,而故勉之耶。
尝闻圣人之学始于立志,成于躬行,所赖讲论而发明之者,非先儒语录不为功。象枢妄
辑阮、明儒言録一书,欲为宋儒性理之续三百年之道统薪传,或可藉此少为究心,以待后之学者
也。前请者,蜀中诸儒同一渊源,如合州之邹公智、铜梁之来公知德,以及大洲先生辈讲学,或
有所得,曾辱先生品题汇集,邮寄山中之许。象枢菽水余暇,手一未编辍,先生为圣学道统计,
何忍忘之。山居借邸抄知,得请有日。殿廷之上,不听曳履声,果于河。汾间设一授经座耶,喜
甚。象枢日侍晨昏,无缘缩地,惟有西望下拜,侧分先生教诲曲成之绪余耳。忆十有六年不敢一
通阁下,嗣后程门之外,始有象枢之言在矣。统沂垂察。
柬孙退谷先生书
枢自藤阴拜别以来,奉母山居,家庭无恙。然一菽一水,北向而祝先帝之大恩,未尝不
念诸君子之明训也。回想先生暨三二长者无,折柳赋诗,剪烛夜话,惓惓高谊,方驾古人,如枢
鄙劣,曷足当此。藤阴篇什,至今展诵万遍,晤对宛然。且同人诗文,统计百首,教我爱我,永
矢勿谖。惟先生期许深厚,谆谆以道统属之,将谓枢颇足语此耶。枢虽不敏,敬闻命矣。
归里,以躬行化俗,为第一事。圃舍一区,建为家祠,盖不忍子孙有优游之所,而祖无
蒸尝之地也。仪制酌乎家礼、会典之间,庚子已落成矣。前赐佳联告而悬之,贤者一言,光生龛
架,敢不俯首
下拜。至辛丑,则纂家谱一书,念先人隐德弗彰,后人继述无据,大抵为家范而作也,非仅
世系守法云云者。稿就,求一正之。年来料理日知嘉言录,成矣。忆别时奉教者,元、明儒言录
也,每儒一传,后各缀以语录之精粹者,今虽十得七八,仍待先生玉戍之。兹先订嘉言.言不必
尽儒,儒不必尽古也,卽碎锦片玉,无不毕收,求其切于日用饮食,阙于人心风教耳。愚意由博
返约,由浅入深,以为循序而进之实地,未审高明许之否。凡例附乞笔削,愿藉大序以传,希勿
吝焉。集近百人,方正学其领袖也,姓氏另容悉录。窃思三年问视之余,手一卷不敢辍,而典型
日远,寡陋滋多,所谓深造自得者,实未尝有焉。乃拘片纸不入春明之例,于先生身在林泉,学
在性命者,亦几几绝交矣,其它可知也。幸先生不我遐弃,如诗集、如谏草、如人物志、如迂说,
倦倦蔚萝,诲人不倦,真师表也。迂说,藉入嘉言之内矣。人
物志,足当l部明史,独遣蔡没滨谖,枢取之而先生遗之,岂无说乎,敢请教。儒言绿阙夫
数家,另具一纸,仰候指示。为万世道统计,当不俟枢言之毕也。至枢每岁纪言一帙,用以自考,
妄效温公可对人言之彦,特敢为知己道耳。
与孙退谷先生书
枢归里三年,未尝敢一日废学,正为先生开牖地耳。前荷手敦,复邮示大刻,缜之皆躬
行实跶,确可持循者,藤阴一帙,终身佩之矣。再阅书目,辨论在毫发之间,担当在绝续之际,
此千秋直。也,功不在朱子下.枢窃见湛甘泉先生列之别传,仅与慈湖辈等耳。意者谓甘泉之学
以自然为宗,近禅耶。夫自
然之说,顾泾阳先生论之详矣。使甘泉而果禅也,必不辨慈湖之为禅。按杨子折衷一书,字
字铁案,羽翼圣道之功不小,且宦辙所至,毁佛寺而崇儒祠,言行相顾,事业可观,慈湖之列,
殆非所处者。且阳明之学,甘泉斥之甚力,同日而语,位置亦觉未安。谨奉湛子知言一册、答阳
明书一册,乞先生一再订之目绿。
又有邵公二泉者,虽从高子集内得闻梗乐,然未尝读其书,知其人也。何公椒邱疑为诗
文之流亚,于理学何居,不敢不请质于高明,以自信其寡陋耳。共发编乃曹真予先生司理淮上时
所著,先生自是定评,然过此以往,则直接文清,未可量也。惜他书不能购耳。枢儒言之辑,因
见圣学宗传一集,率皆良知派头,兼收博取,恐悮后人,幸先生先觉自任,明辨录成,枢亦无烦
多事矣。高子遗书并洹词统完上照存,外有书目讹字,希付梓人查正。兹端价候领制轴,便中附
候。若待三五日,望明训垂示为感。
与孙退谷先生书
七月手教到蔚,知先生精神健爽,诵读无异中年,此固十年绝欲之验,而实天佑著述之
身也,吾道幸矣,喜慰如何。独闻令孙媳之丧,致先生中心不乐,乃坚持古礼,砥柱中流,平生
学问,正于此等事见之。捧读新着学约一书,删繁就简,订补中正。但开卷从无极而太极说起,
毕竟非引掖后学之便,幸大序及自识一段,阐发明白,后之学者庶可不疑。枢虽极庸碌,于此道
几二十年,终无解悟。窃尝看周子太极图说,是从本体处立言,然吃紧工夫在夫子之道忠恕,尧
舜之道孝弟,终身行之不尽也。愚意颇合
教指,益加体认之功,俟有一得,另跋报命。三卷致知尤为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