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晋英光集 宋 米芾

提要

卷一
巻二
卷三
卷四
巻五
卷六
卷七
卷八
 

《寳晋英光集》,八巻。宋米芾撰。芾有《画史》,已着録。其集于南渡之后,业已散佚。绍定壬辰,岳珂官润州时,既葺芾祠,因摭其遗文,为一编,并为之序。序中不言巻数,而称“《山村集》,旧一百卷,今所荟稡附益未十之一。”似即此本。然陈振孙《书録解题》称“《寳晋集》,十四巻。”,与此本不同。又,此本后有张丑跋云“得于呉寛家”,中间诗文,或注“从《英光堂帖》增入”;或注“从《羣玉堂》增入”,则必非岳珂原本。又有注“从《戏鸿堂帖》增入”者,则并非呉寛家原本。

  考“寳晋”乃芾斋名,“英光”乃芾堂名,合二名以名一书,古无是例。得无初名《寳晋集》,后人以《英光堂帖》补之,改题此名欤?

  芾以书画名而文章亦颇不俗。曾敏行《独醒杂志》载其常(尝?)以诗一巻投许冲元,云“芾自会(曾?)道:言语不袭古人。年三十为长沙掾,尽焚毁以前所作,平生不録一篇。投王公贵人,遇知己索,一二篇则以往。元丰中,至金陵,识王介甫。过苏州,识苏子美,比日不执弟子礼。”云云。其自负殊甚,殆犹颠态然!

  呉可《藏海诗话》引韩驹之言,谓“芾诗有恶无凡”。岳珂序引《思陵翰墨志》曰“芾之诗,文语无蹈袭,出风烟之上,觉其词翰似有凌云之气(案此条今本《思陵翰墨志》不载)”。敏行又记苏轼尝言“自海南归,舟中闻诸子诵所作古赋,始恨知之之晩”,盖其胸次既髙,故吐言天拔,虽不规规绳墨,而气韵自殊也。



  予仕居润余十年,会羽书交驰。凡访古摭竒,皆日力所不暇,仅能考海岳一遗址。堑槿为园,荐菊为祠,倚江为堂,砻石为刻时,一至其间,徙倚纵目,慨想摩挲而已。夫自江而南,名城奥都,润为大。六朝而下,贤规隽辙,润为古。而又据景物之会,穷心目之趣,惟润为多。人或咎予谓“歴数千百载,它岂无名人才士可以表着,而独惓惓于英光?”予每应之曰“境无凡胜,以会心为悦,人无今古,以合迹为竒。若杖履无日涉之劳,江山有天境之助,风帆沙鸟,晨雨夜虹,凡是园之所包罗、众目之所覩记者,莫不挟英秀,露光彩,虽微,遗迹犹将强附而爼豆之,而况我宋人物,如南宫者邪?”

  夫既卜园观,则不可以不祠;既蒇祠,则不可以不摭遗考文翰,以备一堂之缺。既竣摹瑑之事,而攟放失恪,编次为是集以传。又次序之所当举而必不可无者也。则又奚疑,或者无以答。予按“《山林(村?)集》,旧一百卷。今所会萃附益未十之一。”南渡而后,文献不足,固无可议。若曰南宫被天鉴,流荣名,其在两朝,元不颛以结字。《思陵翰墨志》有曰“芾之诗文,语无蹈袭,出风烟之上,觉其词翰同有凌云之气。噫巇!此汉武帝所以知相如也。”冠于篇端,庶几览者有以自得焉。

  绍定壬辰岁上巳日鄂国岳珂序
卷一

  ○赋五首

  参赋

  武帝既祠太一,受厘颁胙,意得气泰,神怡志豫,阅符合瑞,至于向暮,于是,升通天之台,揽泬寥之路,覩三星联影,晻然当户。

  顾侍臣,曰:是何星也?

  侍臣枚皋进曰:参星也。

  帝曰:是何主?

  对曰:是主民。

  帝曰:可得闻其晻欤?

  皋曰:臣之浅学,俳侪优队,捷语翩言,奉欢承话,称道盛德,受贶甚大,此大对也。臣不敢。

  帝曰:先生无辞?

  皋乃跽而进曰:自周衰道丧,百里一王,嗜欲加僭,民财用伤,贪如硕鼠,堕号鹈梁,匪鸢匪鲔,或潜或翔。至于暴秦,袭冕而狼,赵郊坑肉,魏野封疮,粤岭山断,辽海城长,骊丘虚地,阿房绣墙,则是星,也(亦?)晻晻而无光。

  帝曰:亦尝有明乎?

  曰:有。古有治君,曰尧与禹。敬时命官,以民为主。民知乐生,鼓腹歌舞。次逮成汤,视民如伤。一夫不获,如己纳隍。周之文武,迄于成康。道德浃洽,礼义兴行。刑措不用,至于百龄。则是星,亦尝炜烨而晶荧。

  帝曰:宜乎。自此不复有光矣?

  曰:有。昔秦箓不久,上天悔亡。乃命髙祖,匹夫奋张。一洗世乱,惠绥四方。化其奸宄,约以三章。及我文景,恭俭淳朴。隠恤赈周,德泽甚渥。太仓积红腐之粟,司农朽不较之索。则是星亦尝烨烨而灼灼。今,陛下,承累世之休光,翕五福于仰戴,坐明堂神明之会,据建章珍陆之海,臣万国,朝四裔。名王系于祈连,宛马来于天外。致赤鴈驳麃之异物,获宝鼎芝房之珍怪,名在百王之上,游悳并五帝之左界,而乃晻晻而无光,臣皋所以堙郁而未快,逡廵而未对也。古训有言曰:民犹水也。可以载舟,可以覆舟。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