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有烂」,妙笔。「女曰鸡鸣」,蚤矣。「士曰昧旦」,则稍迟矣。女于是促之以兴而视夜,则又迟矣。此贤妇也。「将?将翔」,指凫、鴈言。凫、鴈宿沙际芦苇中,亦将起而?翔,是可以弋之之时矣。此诗人闲笔涉趣也。
  [二章]「加」,「笾豆有加」之加,指熟荐凫、鴈也,故根「弋」字来。「宜」,宜于食也;既食而饮酒,故根「宜」字来。既饮酒而琴瑟间作,乃见其莫不静好矣。
  [三章]见不止于闺房之雍和巳也,其好贤用以遗赠之具,妇亦有以成之如此。
  【女曰鸡鸣三章,章六句。】
  有女同车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将。翔。,[评]预摹一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本韵。○赋也。下同。
有女同车,颜如舜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本韵。
  小序谓「刺忽」,必不是。解者因以「同车」为亲迎,然亲迎岂是同车乎!明系曲解。且忽已辞昏,安得言亲迎耶!又谓「孟姜」为文姜,文姜淫乱杀夫,几亡鲁国,何以赞其「德音不忘」乎!孔氏谓前欲以文姜妻之,后又欲以他女妻之,他女必幼于文姜,而经谓之「孟姜」者,刺忽应娶不娶,何必实贤实长也。此依大序,谓「忽有功于齐」,故又谓非文姜,其周章无定说如此。诗人之辞多有相同者,如采唐曰「美孟姜矣」,岂亦文姜乎?是必当时齐国有长女美而贤,故诗人多以「孟姜」称之耳。若集传谓「淫诗」,更不足辨。
  旧解以上「有女」与「孟姜」为一人。严氏谓其文重复,当为两人;然其解仍依旧说。季明德谓「同车」为侄、娣之从嫁者,「孟姜」指适夫人也。其说存之。
  以其下车而行,始闻其佩玉之声,故以「将?将翔」先之,善于摹神者。「?翔」字从羽,故上时言凫、鴈,此则借以言美人,亦如羽族之?翔也。神女赋「婉若游龙乘云翔」,洛神赋「若将飞而未翔」,又「翩若惊鸿」,又「体迅飞凫」,又「或翔神渚」,皆从此脱出。
  【有女同车二章,章六句。】
  山有扶苏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本韵。○比而赋也。下同。
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本韵。
  小序谓「刺忽」,大序谓「所美非美然」,皆影响之辞。大序意以若不类忽辞昏事,因云「所美非美」,则「用人」亦可通之,故后人多作「用人」解。然则以上篇为辞昏者,其非确亦可知矣。集传以序之不足服人也,于是起而全叛之,以为淫诗,则更妄矣。
  「扶苏」,毛传谓小木,非也;盖谓枝叶扶苏,乃大木也。「扶苏」、「桥松」比「子都」、「子充」,「荷华」、「游龙」比「狂」、「狡」,义甚明。然人不敢为此解者,以「荷华」亦佳卉也。宋儒尤重之,以周茂叔有爱莲说也。不知诗意只以在山之高大者喻美,在隰之卑弱者喻不美,初未尝拘。自解者拘之,于是不得不以「扶苏」为小木而以喻不美,以「荷华」喻美,下章则又以「桥松」喻美,以「游龙」喻不美,使「山」、「隰」倒置,此物错互,非也。子都必古之美人,故孟子曰「子都之姣」。「子充」恐只是趁下「童」字韵,不必亦为古之美人。观「子都」下以「且」字助辞趁韵,亦可悟「童」字上以「充」字趁韵矣。
  【山有扶苏二章,章四句。】
  萚兮
萚、兮、萚、兮。风、其、吹、女。[评]大见衰飒况。叔兮伯兮,倡,予和本韵。女。比而赋也。○下同。
萚兮。萚兮。,风。其。漂。女。。叔兮伯兮,倡,予要本韵。女。
  小序谓「刺忽」,无据。集传谓「淫诗」,尤可恨。何玄子曰「女虽善淫,不应呼『叔兮』,又呼『伯兮』,殆非人理」,言之污人齿颊矣。
  苏氏曰:「木槁则其萚惧风,风至而陨矣。譬如人君不能自立于国,其附之者亦不可以久也。故惧而相告曰『叔兮伯兮,子苟倡之,予将和女』,盖有异志矣。」此说可存。愚按,或谓贤者忧国乱被伐而望救于他国,亦可。邶风旄丘亦有「叔兮伯兮」,是也。
  「倡、和」,成语。「倡、要」,则否,盖为协「漂」字耳。观此当信予谓「诗有趁韵」之说矣。
  【萚兮二章,章四句。】
  狡童
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本韵。兮。赋也。下同。
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评]即承不能餐来,无人解此。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本韵。兮。
  小序谓「刺忽」,呼君为「狡童」,似未安。或谓刺祭仲,祭仲此时非童也,前人已辨之。
  此篇与上篇皆有深于忧时之大意,大抵在郑之乱朝;其所指何人何事,不可知矣。
  [二章]「不与我食」,此句难通,盖以世无人怨不与我食者。毛传谓「不与贤人共食禄」,然则贤人岂有以不食禄怼君之理!以不食禄怼君,岂得为贤!且既不食禄,又何必如此忧时困苦,以至寝食俱废耶?严氏不从,以为「共食则可以从容谋事」,亦甚牵强。盖皆不知诗人之意,随笔转换,绝不拘泥绳束似后人为文。此即承上章「不能餐」来,「不能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