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谓摈者五人,则士为绍摈者三人;摈者四人,则士为绍摈者三人;摈者三人,则士为绍摈者一人,此孔氏之礼耳。吕与叔曰:「大行人五人、四人、三人,此王朝迎宾之摈也。诸侯之卿各下其君二等,则主待宾客之摈,上公当三人,侯伯二人,子男一人。」此又执周礼以补聘礼、聘义,亦属杜撰。(卷一○○,页一六-一七)
故天子制诸侯,比年小聘,三年大聘,相厉以礼。使者聘而误,主君弗亲飨「飨」字,原作「享」,依今本改。食也,所以愧厉之也。诸侯相厉以礼,则外不相侵,内不相陵。此天子之所以养诸侯,兵不用而诸侯自为正之具也。
 王制云:「诸侯之于天子也,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解者谓王制所云「诸侯聘天子」,此晋文襄霸时所制,说见本篇。此所云「诸侯自相聘」是已。然何以适相同?亦有可疑。按:聘礼篇末有「小聘」一节,则前文为「大聘」矣。然皆无比年三年之文,不但无其文,而其义亦别。聘礼篇首云「君与卿图事,遂命使者」,记云「久无事则聘焉」,若然,则非定为比年三年之制可知矣。今聘义之言如此,孰谓礼记之义专释仪礼之礼乎?(卷一○○,页一八)
主国待客,出入三积,饩客于舍,五牢之具陈于内,米三十车,禾三十车,刍薪倍禾,皆陈于外,乘禽日五双,群介皆有饩牢,壹食再飨,燕与时赐无数,所以厚重礼也。
 「出入三积」句,聘礼无。「五牢之具」、「米三十车」、「禾三十车」、「刍薪倍禾」、「?介皆有饩牢」,同聘礼。「乘禽日五双」,聘礼记云「乘禽日如其饔饩之数」,则上宾饔饩五牢,是五双也。「壹食再飨,燕与羞俶献无常数」,聘礼文,此亦同。(卷一○○,页一九)
古之用财者不能均如此,然而用财如此其厚者,言尽之于礼也。尽之于礼,则内君臣不相陵,而外不相侵,故天子制之,而诸侯务焉尔。
 藉「厚用财」以为内不陵、外不侵之计,此春秋战国时人之说,非可训也,聘礼止此。(卷一○○,页一九)
聘射之礼,至大礼也。质明而始行事,日几中而后礼成,非强有力者弗能行也。故强有力者,将以行礼也。酒清人渴而不敢饮也,肉干人饥而不敢食也,日莫人倦,齐庄正齐而不敢解惰,以成礼节,以正君臣,以亲父子,以和长幼。此众人之所难,而君子行之,故谓之有行。有行之谓有义,有义之谓勇敢,故所贵于勇敢者,贵其能以立义也。所贵于立义者,贵其有行也。所贵于有行者,贵其行礼也。故所贵于勇敢者,贵其敢行礼义也。故勇敢强有力者,天下无事则用之于礼义,天下有事则用之于战胜。用之于战胜则无敌,用之于礼义则顺治,外无敌,内顺治,此之谓盛德。故圣王之贵,则谓之乱人。刑罚行?勇敢强有力如此也。勇敢强有力而不用之于礼义战胜,而用之于争于国,所诛者乱人也。如此则民顺治而国安也。
 此一章朱仲晦谓乡射之义,失次在此。徐伯鲁因而直改「聘射」聘字为乡字,皆非也。盖不知此为后人妄增,其云「质明而始行事,日几中而后礼成,非强有力者弗能行」,乃用礼器「子路为季氏宰」章中语,以言祭者移而言聘射也。又所云「饥渴不敢食饮」,不惟无与于聘,即乡射亦安有此;不惟无与于乡射,即大射亦安有此。若然,何必臆断为错简而且改聘字为乡字乎?此章既与聘义无涉,而其语尤多疵,宜删之。(卷一○○,页二○-二一)
子贡问于孔子曰:「敢问君子贵玉而贱?者何也?为玉之寡而?之多与?」孔子曰:「非为?之多,故贱之也,玉之寡,故贵之也。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温润而泽,仁也;缜密以栗,知也;廉而不刿,义也;垂之如队,礼也;叩之其声清越以长,其终诎然,乐也;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忠也;孚尹旁达,信也。气如白虹,天也;精神见于山川,地也;珪璋特达,德也;天下莫不贵者,道也。诗曰:「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故君子贵之也。
 此一章后人因聘义用圭璋,故书此论玉之文于后,第取其「圭璋特达」句义耳。与燕义之书周礼文于首者正同,虽无大悖,然亦无与聘义,并可删也。其论玉亦多附会语。(卷一○○,页二三)
丧服四制
 孔氏曰:「以上诸篇每篇言义,此不云丧服义,而云丧服四制者,以上诸篇皆记仪礼当篇之义,故每篇言义;此则记者别记丧服之四制,非记仪礼丧服之篇,故不云丧服之义也。」按:以上诸篇言义者于仪礼故多别说,而此篇虽明四制,反多合仪礼丧服之文,若但以篇名为义,便为记仪礼之义,篇名非义,便为非记仪礼之义,得非以皮相乎?
 此篇为吾儒之言,较三年问不殊霄壤,列上帖。(卷一○○,页二四)
凡礼之大体,体天地,法四时,则阴阳,顺入情,故谓之礼。訾之者,是不知礼之所由生也。夫礼,吉凶异道,不得相干取之阴阳也。
 谓訾礼者,指老庄也,故曰此篇为吾儒之言。礼止言吉、凶尽之矣,尚见典刑,周礼军、宾、嘉,直是妄添耳。(卷一○○,页二五)
其恩厚者,其服重,故为父斩衰三年,以恩制者也。
 丧服传言父「至尊」,此言「恩厚」,与之不同。然下云「父在为母齐衰,见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