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以迁就之,则无谓甚矣。(卷八五,页一-二)
子言之:「君子之道,辟则坊与?坊民之所不足者也。大为之坊,民犹踰之。故君子礼以坊德,刑以坊淫,命以坊欲。」
 坊德,据疏谓「坊德之失,盖作者不欲与淫欲为排偶故耳」,然终似歇后。命以坊欲,陆农师谓如孟子所谓「有命焉,君子不谓性也」,此说固直捷,然如此解命,是与君子坊民义不甚协,不若且从注谓「教命」也。(卷八五,页三)
子云:「小人贫斯约,富斯骄。约斯盗,骄斯乱。礼者,因人之情而为之节文,以为民坊者也。故圣人之制富贵也,使民富不足以骄,贫不至于约,贵不慊「慊」字,原作「嫌」,依今本改。于上,故乱益亡。」
 「慊」宜与孟子「行有不慊于心」之「慊」同,谓「满足」也。(卷八五,页四)
子云:「贫而好乐,富而好礼,众而以宁者,天下其几矣。诗云:『民之贪乱,宁为荼毒。』故制:国不过千乘,都城不过百雉,家富不过百乘。以此坊民,诸侯犹有畔者。」
 好乐,「好」字非,衍。乐音岳。论语云:「贫而乐,富而好礼。」此孔子原文也,此云「贫而好乐,富而好礼」,此后来文士本旧文而易以新义也,取乐礼相对,然言好乐则乐,洛。字义亦在内,犹孟子云「独乐乐」,此写意法也。史记仲尼弟子传云「贫而乐道」,以对好礼,则板实矣。千乘,郑氏曰:「古者方十里,其中六十四井,出兵车一乘,此兵赋之法也。成国之赋千乘。」按:此本司马法说,马融解论语亦同。是以千乘为地方三百一十六里有畸,此皆信周礼而不信孟子、王制者,然周礼「公五百里,侯四百里」,皆过于千乘,亦不合矣。惟包咸曰:「千乘之国,百里之国也。古者井田:方里为井,十井为乘,百里之国适千乘也。」此说是。按:云千乘者,以开方万里之法推之,甚言之也。百雉,郑氏曰:「高一丈、长三丈为雉,百雉为长三百丈、方五百步。」据疏谓此本古周礼、左氏说。杜预曰:「方丈曰堵,三堵曰雉,一雉之墙长三丈、高一丈。」亦同此,是也。郑又按:定十二年公羊曰:「雉者何?五板而堵,五堵而雉。」何休曰:「八尺曰板,堵凡四十尺。五堵二百尺,百雉二万尺。若是则为长二十丈,三千三百三十三步。」公羊何休之说不可从。按:此云家富不过百乘,而孟子云千乘之家者何?盖孟子谓天子之卿,此谓诸侯之卿也。然天子之卿受地视侯,亦祗食采地百里,而谓之千乘者,亦甚言之也。诸侯之卿,其采地当益少,而谓之百乘者,亦甚言之也。其后诸侯地方广大,其卿应得有百里,故左传云「唯卿备百邑」,是地方百里也,如是乃实为百乘之家矣。百里为百乘,此以开方千里言也,然则后世诸侯之卿,实同天子之卿,若以开方万里言之,盖亦可称千乘云。孔疏未明,故及之。(卷八五,页五-七)
子云:「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家无二主,尊无二上,示民有君臣之别也。春秋不称楚、越之王丧。礼,君不称天,大夫不称君,恐民之惑也。诗云:『相彼盍旦,尚犹患之。』」
 以楚越僭王,故不书葬。陈可大谓「夷之也」,非。(卷八五,页七)
子云:「君不与同姓同车,与异姓同车不同服,示民不嫌也。以此坊民,民犹得同姓以弒其君。」
 此谓「君不「不」字原敓,今补。与同姓同车」,以其俱为先王先公子孙,有可承继之势。如与之同车,则疑有嫌。若异姓或与同车则无嫌,但不可同服耳。别嫌同姓如此,而同姓犹有弒其君者。记文之意主同姓言,故以异姓可同车衬起同姓不可同车之义,异姓只是带言,不可油。陈可大曰:「不同车,远害也。纂弒之祸常起于同姓,故与异姓同车则不嫌。」按:篡弒之祸未尝皆同姓也,且其说是谓恐同姓弒君于车,故不与同车以远害。然即同姓弒君,何尝定于车耶?可谓瞽说。记文同车、不同车及同服,皆写意法,总不必油,说见下章「于父之执」下。(卷八五,页八-九)
子云:「君子辞贵不辞贱,辞富不辞贫,则乱益亡。故君子与其使食浮于人也,宁使人浮于食。」
 「君子辞贵不辞贱」二句本孟子「辞尊居卑,辞富居贫」来,然富贵可辞,贫贱本无可辞,而云不辞者,盖以一有辞贫贱之心,遇非道之富贵便不能辞矣,其言甚警动而敏妙。孔子尝为委吏乘田,岂非人浮于食乎?此二语从孟子生来。此一段名言,可感。(卷八五,页九-一○)
子云:「觞酒豆肉,让而受恶,民犹犯齿。衽席之上,让而坐下,民犹犯贵。朝廷之位,让而就贱,民犹犯君。诗云:『民之无良,相怨一方,受爵不让,至于已斯亡。』」
 诗所言之爵,自谓爵禄之爵。陈可大独从严氏作「酒器」解,既非诗义,且作酒器解固切觞酒豆肉一条,作爵禄解,亦切朝廷之位一条,又何必去此取彼?(卷八五,页一○)
子云:「利禄,先死者而后生者,则民不偝;先亡者而后存者,则民可以托。诗云:『先君之思,以畜寡人。』以此坊民,民犹偝死而号无告。」
 死、亡皆谓「为国而死亡者」,古人多如此并言,不嫌其复。中庸亦云「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大?死生据其人而言,亡存据在我视其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