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曲说之。刘说是矣,然谓「昆当为兄」,盖本丧服传之说,其实未然。观后章有「后祖昆弟」,则此处昆字不必改为兄矣。如同宫则虽臣妾葬而后祭,丧服云:「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此与同。(卷七三,页一六)
子贡问丧,子曰:「敬为上,哀次之,瘠为下。颜色称其情,戚容称其服。」请问兄弟之丧,子曰:「兄弟之丧则存乎书策矣。」
 丧以敬为上,此义未允,丧以哀为上,孔子曰:「为礼不敬,临丧不哀。」明分敬与哀言之,此岂以敬为上乎?大抵父母在,以敬为主;父母亡,以哀为主。孔子言孝而曰:「不敬,何以别?」言丧而曰:「与其易,宁戚。」是也,况此哀亦即从平日之敬而求,则敬又不必言也。使有人子亲丧,事事求敬,而独不哀,其可观乎?檀弓上谓「丧礼当礼不足而哀有余,祭礼当礼不足而敬有余」,以丧祭分哀敬,亦是。兄弟之丧则存乎书策,将兄弟之丧说得太轻,语亦有弊,若然,则稍依书策中现成格制以了事,而全无所用其心矣。夫兄弟期,三年之下即期,固非轻服,亦具有情文,乌可苟焉已也。即如后章云「期之丧,如剡」,此岂亦书策中格制耶?其前后自为矛盾如此,说兼见下亲丧外除章。(卷七三,页一七-一八)
孔子曰:「少连、大连善居丧,三日不怠,三月不解,期恼哀,三年忧,东夷之子也。」
 少连、大连,疑附会论语「少连」而云。东夷之子,疑仿孟子谓「舜为东夷之人」而云,然东夷之人,赵注「东方夷服之地」,今郑氏以夷为夷狄,谓「生于夷狄而知礼」,益失之矣。三日不怠四句,亦丧服四制文。(卷七三,页一九)
三年之丧,言而不语,对而不问。庐,垩室之中,不与人坐焉;在垩室之中,非时见乎母也,不入门。疏衰皆居垩室不庐。庐,严者也。
 间传云「斩衰唯而不对,齐衰对而不言」,此统云「三年之丧,言而不语,对而不问」,稍混,说详间传。(卷七三,页二○)
亲丧外除,兄弟之丧内除。
 兄弟之丧内除,此言非也。兄弟居五伦之一,自父母而下,重于他伦。所以父母兄弟必连言之而曰孝弟也。圣人制为期,固不可过,然分固有限,心亦无穷,岂可以平日之因心则友者,至服终而遂恝然曰吾内除也哉。大抵记者之意,欲伸父母,乃抑兄弟。如上云「兄弟之丧则存乎书策」,此云「兄弟之丧内除」,下云「其余则直道而行之」,诸说皆是也。夫父母之尊,孰不知之,不因抑兄弟而始见也。而兄弟之卑于父母,亦孰不知之,不必比较而论也。今必抑兄弟以伸父母,父母固不因此而伸,而或者油其言,则于兄弟之伦偷矣。顾此而失彼,语上而遗下,非善言者也。作杂记者,必是天资忍刻一流人,故其言多率易峻急,偏而有弊。上篇直据当时之礼,以显抑父母;下篇知伸父母矣,又必抑兄弟以伸之。呜呼!其殆未闻孝弟之道者与?(卷七三,页二○-二一)
免丧之外,行于道路,见似目瞿,闻名心瞿,吊死而问疾,颜色戚容,必有以异于人也。如此,而后可以服三年之丧。其余则直道而行之,是也。
 其余直道而行之,此语有弊。若谓此为三代之直道,则三年之丧亦直道也。若作不必及三年之丧话头,不独义欠达,且使人疑三年之丧而下,可得以径情肆志,简略苟且矣,不可为训。(卷七三,页二一-二二)
祥,主人之除也,于夕为期,朝服。祥因其故服。
 此与丧服小记「除成丧者,其祭也朝服缟冠」之说合。(卷七三,页二二)
子游曰:既祥,虽不当缟者必缟,然后反服。
 缟谓缟冠,朝服行祥,事宜如此,虽有他丧服亦然。(卷七三,页二三)
上大夫之虞也,少牢。卒哭成事,附,皆太牢。下大夫之虞也,犆牲。卒哭成事,附,皆少牢。
 士虞礼「用特豕」,与此「下大夫用特牲」合,亦可见士虞礼通下大夫言之矣,其上大夫又以此推之耳,陆农师谓「此下大夫之父为士」,非也。(卷七三,页二四)
祝称卜葬虞,子孙曰哀,夫曰乃,兄弟曰某,卜葬其兄弟曰伯子某。
 子孙曰哀,夫曰乃,兄弟曰某,皆言祝人代为称之辞。又曰卜葬其兄弟曰伯子某者,申明兄弟曰某之义,以见兄弟自称某,其弟称兄亦得曰某也。言弟称兄某,则兄称弟某可知矣。(卷七三,页二五)
凿巾以饭,公羊贾为之也。
 此记古者为亲亲饭含,皆发其巾,自公羊贾畏死者,始凿巾以饭,记失礼所由始也,通贵贱言之。郑氏曰:「记士失礼所由始也。士亲饭必发其巾,大夫以上宾为饭焉,则有凿巾。」此盖误以士丧礼惟为士礼,而妄为之说也。士丧礼云「布巾环幅不凿」,此非独士礼,大夫以上皆然。凡仪礼士礼通大夫以上者甚多,说见诸篇。上章「上大夫之虞也」即可见。郑以其云不凿则疑「大夫凿」,故为此说,不知其云不凿者,必因当时已凿,故正之,非谓士不凿,大夫凿也。且谓大夫不亲饭而使其宾代,此出何典礼?公羊贾既未详其人,又何以知其是士而非大夫耶?郑氏之武断类如此。(卷七三,页二六)
冒者何也?所以掩形也。自袭以至小敛,不设冒则形,是以袭而后设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