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定,亦可想见矣。
  [一章]「柏舟」,自喻也。舟不必柏;言柏舟者,取其坚也。
  [二章]「我心匪鉴」二句,欧阳氏之解是。其曰:「『我心匪石』四句,毛、郑解云『石虽坚,尚可转;席虽平,尚可卷』者,其意谓石、席可转、卷,我心匪石、席,故不可转、卷也。然则鉴可以茹,我心匪鉴,故不可茹,文理易明;而毛、郑反其义,以为『鉴不可茹而我心可茹』者,其失在于以『茹』为『度』也。诗曰「刚亦不吐,柔亦不茹」,茹,纳也。盖鉴之于物,纳景在内;凡物不择妍媸,皆纳其景。诗人谓卫之仁人其心匪鉴,不能善恶皆纳,善者纳之,恶者不纳;以其不能兼容,是以见嫉于卫之群小而不遇也」。集传曰「言我心匪鉴而不能度物」,依郑氏说。故录欧阳之说,则其非自见。后仿此。
  [三章]「选」字未详。解者谓「简择」,终费解。何玄子曰:「古字『选』、『算』通用。论语『斗筲之人,何足算也』,汉书『算』作『选』,故『不可选』当为『算』。」此说存之。
  [五章]「日月」二句,郑氏谓「君道当常明如日,而月有盈亏。今君失道而任小人,大臣专恣,其日如月」,甚迂折。集传本之,而以言妇人。欧阳氏谓「伤卫日朘月削」,亦牵强。按十月之交诗曰:「彼月而微,此「此」原误「彼」,今校改。日而微」,言日、月之食甚明。今诗言与彼章同,谓日、月胡为更迭而微,以喻卫之君、臣皆昏而不明之意。「如匪澣衣」有二说,苏氏谓「忧不去于心,如衣垢之不澣不忘濯也」,亦迂。严氏曰:「我心之忧,如不澣濯其衣,言处乱君之朝,与小人同列,其忍垢含辱如此。」此说为是。
  【柏舟五章,章六句。】
  绿衣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评]妙喻。心之忧隔句?。矣,曷维其已!本韵。○比而赋也。下同。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本韵。
绿。兮。丝。兮。,[评]由绿及丝。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本韵。兮。
絺。兮。绤。兮。,[评]由丝及絺绤。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通韵。
  小序谓「庄姜伤己」。按左传:「卫庄姜美而无子。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有宠而好兵。公弗禁;庄姜恶之。」详味自此至后数篇皆妇人语气,又皆怨而不怒,是为贤妇;则以为庄姜作,宜也。集传曰:「此诗无所考,姑从序说;下三篇同。」夫柏舟篇非妇人语而以为妇人,又以为庄姜;此篇为庄姜固无可疑,而反作疑辞何耶?
  [二章]说诗定不可泥。如此篇,只以上章为主,其意在「绿衣」喻妾也。绿,间色,不可为衣;黄,正色,不可为里:喻妾为正而嫡为侧之意。此章「绿衣黄裳」不必与上章分浅深,仍主绿衣上其黄裳,取协韵,而正嫡不分之意自在其中。按易曰「黄裳元吉」,则黄本可为裳。即仪礼士冠礼亦曰「玄裳、黄裳」,若必依玉藻「衣正色,裳间色」之言例之,以为上下倒置,较黄里为甚,未免义碍。且如其言,必「黄衣绿裳」而后可,然则「黄衣绿裳」出何经传耶?
  [三章]「绿兮丝兮」,谓此绿也,本丝也,前此素洁之时,汝之所治,何为而染成此绿也?犹墨子悲丝,谓其「可以黄、可以黑」之意。此章不言「黄」而专言「绿」,予谓只重绿衣,亦可见矣。二句全是怨辞而不露意,若无端怨及于绿而追思及丝。此种情理,最为微妙,令人可思而难以言。「女」字泛指治丝之人,或谓指君子,或谓指妾,或谓庄姜自指,皆味如嚼蜡矣。集传曰「绿方为丝而女又治之,以比妾方少艾而女又嬖之」,不惟执泥牵缠,绝无文理,且亦安知此妾为少艾,又安知庄姜之亦非少艾也?可笑也!
  先从「绿衣」言「黄里」,又从「绿衣」言「丝」,又从「丝」言「絺绤」,似乎无头无绪,却又若断若连,最足令人寻绎。
  【绿衣四章,章四句。】
  燕燕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隔句?。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本韵。○兴而比也。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评]变。之子于归,远于将本韵。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本韵。○兴而比也。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评]又变。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本韵。○兴而比也。
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本韵。○赋也。
  序谓「庄姜送归妾」。孔氏曰:「隐三年左传曰:『卫庄公娶于齐东宫得臣之妹,曰庄姜,美而无子。又娶于陈,曰厉妫,生孝伯,早死。其娣戴妫,生桓公;庄姜以为己子。』四年春,州吁杀桓公,由其子见杀,故戴妫于是大归。庄姜养其子,与之相善,故作此诗。知归是戴妫者,经云『先君之思』,则庄公薨矣。桓公之时,母不当辄归,虽归非庄姜所当送归;明桓公死后,其母见子之杀故归,庄姜养其子,同伤桓公之死,故泣涕而送之也。」孔疏此事甚详,故录之。
  [一章]侄炳识名解曰:「释鸟曰『燕燕,鳦』。又汉书童谣云『燕燕尾涎涎』。按鳦鸟本名『燕燕』,不名『燕』,以其双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