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司徒」「司马」「司空」,「九卿」即如王制所言「大宗」「大乐正」「司寇」,及曲礼所言「六大」「五官」之类。若冢宰则三公兼之,诸侯三卿亦「司徒」「司马」「司空」,五大夫亦如上所言「九卿」诸官,但今不可明考。其「小国二卿」,「五大夫」以二司属二卿,余一司亦大夫为之,不然三司当缺何一司乎?太抵「公」「卿」「大夫」是「爵」,「三」「九」等是「数」,「司徒」等是「官」,爵数自是爵数,官名自是官名,凡司徒以下之官,天子有之,诸侯亦有之,大国诸侯有之,小国诸侯亦有之,不若是,诸侯无以为国矣。第其爵数则有异耳。自周礼以「冢宰」「司徒」「宗伯」「司马」「司寇」「司空」平列为「六官」,而古文尚书周官因袭其说,至今遂不可动摇矣。又周官以「三公」列「六官」之前,不知「三公」即「司徒」「司马」「司空」,安得又为「六官」乎?牧誓有「司徒」「司马」「司空」,即诸侯三卿,后人第见侯国之官止于此,所以又有诸侯无「者也。吁!周之官制散佚于他经传间有可考者?传?冢宰」「宗伯」「司寇」之说,皆是以,而自伪周礼、周官一切浠乱之,古义沦亡,世人之耳目蔽锢久矣。其说并详古文尚书周官。又曰:「此文所言诸侯卿大夫似合周制,但谓『小(「小」字,原作「二」,今径改。)国:二卿』与上『小国之上卿』一段,谓小国有三卿者,原自抵牾。有谓大国三卿皆命;次国二命一不命;小国二卿皆不命。」夫诸侯之臣皆王臣,合则皆命,何独以小国而不命?又何独以次国而一命一不命?尤不无可疑。宋儒曲解之,有谓:「受命于天子为隆,受命于其君为杀。」不知所谓「隆」者,隆大夫乎?抑隆诸侯乎?自必曰:「隆诸侯也,以其大国皆命而知之也。」然如是,则天子得以操其权,掣其肘,反不若小国之黜陟自由矣。命是爵命,固非,天子择其人,然用其人则必请命于天子,黜其人亦然,故曰:二国不得黜陟自由。岂可谓之隆乎?因此又有谓「控制大邦,优假小国」者,然圣人立制之初,必不以机权待下如此也,皆非确义。(卷二○,页八-一二)
天子使其大夫为三监,监于方伯之国,国三人。
 据「方伯」者,天子选于二百一十国之中而任之也。其德隆,其位尊矣。乃以三大夫监之何与?按:书序大诰有「三监」之说,旧以为管蔡霍监武庚,此得无取而附会为说耶。(卷二○,页一四)
天子之县内诸侯,禄也;外诸侯,嗣也。
 「县内诸侯」世禄而不嗣位,「外诸侯」得嗣位。郑氏分「县内诸侯」为「贤」,「外诸侯」为「有功」,其说是。但「县内诸侯」止属「卿大夫」言,复云「大夫不世爵」即此,且单言「大夫」不言「卿」矣。孔氏乃谓「畿内公卿大夫」,非也。公爵非有大勋劳者不得为,如周召为公,虽皋相王室,自有封国,子岂不嗣乎?但记文内外诸侯之称义本不甚明,所以郝仲舆疑之曰:「畿内诸侯不得赐爵,畿外诸侯享国继世,是使内臣不如外臣也。如谓内诸侯不皆贤,外诸侯岂尽贤乎?」苟不得斯旨,鲜有不如郝氏之疑者矣!又如内官世禄,外官世爵,先王不过揆天下之理与势使之,初不能尽计其后之流弊也。而后儒于内诸侯不得世爵,必举春秋「讥尹氏、武氏仍叔」为说,谓「卿既世袭,权移于下,驯至三家专鲁,六卿分晋,则内诸侯不世官之制,先王防微杜渐之意深矣」。不知此仅见得一边,若春秋以后,外诸侯侵却王室以底于亡,不又是先王之?耶!宋儒解礼全务肤辞蔓衍,而不归于理,率此类也。(卷三○,页一六-一七)
制:三公一命卷,若有加,则赐也,不过九命。次国之君,不过七命。小国之君,不过五命。「卷」音「●」,古本反。
 郑氏曰:「虞夏之制,天子服有日月星辰。周礼曰:诸公之服,自衮冕而下,如王之服。」按:记文云「三公一命卷」者,谓公本八命,加一命,则服衮也。故周礼司服袭之曰:「公之服,自冕而下,如王之服。」郑因信以为周制,其又云「虞夏之制,天子服有日月星辰」者,盖因典命有「上公九命(「命」字,原作「章」,今径改。),衣服(「服」下原衍「章」字,今删。)皆以九为节」,故以「虞十二章之制」,去「日月星辰」,杜撰为 「九章」以合之,其说最为乖谬,世儒巳多不信而辨之,不更详赘。
 按:记文前以公侯为大国,伯为次国,今又以侯为次国,亦参差。(卷二○,页一九-二○)
大国之卿,不过三命,下卿再命,小国之卿与下大夫一命。
 郑孔以上「三公」「次国之君(「君」字,原作「命」,今径改。)」「小国君」合于典命,以为周制,又以此「小国卿之命」不合于典命,以为夏殷制。夫均此王制之文也,倏而言周倏而言夏殷,所谓虽童稚亦不信之矣。陆农师谓:「周礼『小国再命』,此云『一命』,盖言『畿内小国之卿』如此,与上『小国二卿,皆命于其君』同。郑氏谓『或者欲见畿内之国二卿与』是也。」李氏谓:「大国所谓诸侯之国,小国则所谓庶方小侯之国。」此二说又欲牵合周礼而强同之,盖亦巧言之俦也。(卷二○,页二一)
凡官民材,必先论之。论辨然后使之,任事然后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