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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骥,大兴人,久官锦衣。宪庙时握卫章,十四年虽柄陟崇要,一务长厚,不少逞。于纠缉有涉诖误者,辄纵舍。岁饥,民以攘夺被收捕,自斗粟以上,法皆死。公矜之,奏从末减。时重妖言,禁逻卒多钩致,徼功有真惠,为妖书株连,百辈坐死,公奏递减戍边,故锦衣用巨梃励威,公独易之。

  群公者惕警之遗,自幼而老,砥砺之风自子而孙,浑厚英发之气自家而国,而天下刷翎鼓翮,尚延昔日之所及。如人身病苦于药石,而豢梁肉反克,然气腴矣。

  大学士丘濬,谥文庄,琼州人。博极群书,而欲为适用之学,乃援笔以富著述。如学的《世史正纲》、《大学衍义补》、《家礼仪节》,搜罗古今,斟酌可行,总数十万言,可以广益聪明,而权衡百度。天下人诵其文,家有其书。晚际孝皇,召登内阁,凡人才进退,政事举废,惟祖宗旧典是循。其为文,务浑厚深,黜徼名诡行,亦以宽大启沃上心。

  何乔新,南城人。性严介,耽坟史,广购书读之,每上下数千年事,论辨异同,前哲不执,沿成议,富于著述。自誓不营私,不阿权贵,不以爱憎为赏罚。历官尚书,其经猷注措,皆翊正国是,粉饰太平之具。平生文学气节,而声色澹然。谥文肃。其节惠虽克当其情,实出异数耳。

  礼部尚书倪岳,谥文毅,上元人。生而瑰岸,颖秀异人,潜心经史世务,煞亦考谙,凡民政、财计、边情,罔不留意。弘治中,每大廷集议,公慨然高论,多所裁定。

  尚书林瀚,闽县人,谥文肃。刚方廉介,临事公平。弘治中为祭酒,待诸生严而有恩,其规条不为势家子,及请托所移,故胄监有羡费,入堂正,公悉贮之。官购置诸署廨,公寻参留务,凡有经国重务,辄上疏极论,皆剀切无忌避。正德初,忤逆瑾,左迁藩参,复黜罢。瑾败,召还旧官。

  谢铎,黄岩人。气屹屹嗜义如渴,见不善若将凂然。清修勇退,耻绝功利,不为时局所惑。弘治中,为祭酒,持以身教,复严约束,明出纳,广建置,上疏正文庙祀典,及申明补敝举坠,凡所建白,皆师古义,不徇俗见,一时士大夫所推重。官至侍郎,谥文肃。

  蔡清,晋江人。饬躬砥行,不入俗浮靡。其学以《六经》为正宗,《四书》为嫡传,宋四儒为真派,生平精力尽于此摩拟阐解,一时学者所宗,曰虚斋说也。正德间,为江西提学,忤宁藩,欲倾之,遂致仕。

  程敏政,休宁人。风神清茂,博学攻文辞,力模精究,欲溯伊洛宗旨,诚本朝操觚巨匠。尝定祧庙礼议,立奉先殿订文庙从祀,及集文衡为道一编,咸凿凿服人。公坦直不自贤贵,升其堂者叩之无际,孝皇甚器眷之。后言官误以中公,公防世之疏,亦不咎人也。

  杨廉,丰城人。好学攻文辞,以宇宙内事当尽索理会,凡礼乐兵刑之说,及计赋数,算杂艺稗谈,各取而玩之。寻复归,其游骑低昂百氏,而权衡程朱,公厌俗状,于功利不噏噏向前。以庶吉士历官宗伯,嘉乐退休之心,老而弥切。谥文恪。

  迹诸君子之志,不屑目前俗吏规规事,为使能大毕其志,迪知忱恂,则治安之福又何可量耶?

  大学士徐溥,宜兴人。当弘治盛时,入掌机务,因事从容,调剂甘苦,温容柔裕,使人能各尽其才。盖其心能不倦不矜,坐弭谗怨,而消争侈,培养国家元气。然救知州刘逊之逮狱,却应制三清乐章,又凛然不可犯者。时李文正亚公职,而所上章奏皆出其手,则公能用才可知矣。谥文穆。

  李东阳大学士,茶陵人,谥文正。文学雄杰一时,入内阁。在弘治中,议罢讯安南,止烧炼斋醮,救刘逊逮系,及屡上封事,复平台奏事,禁李广乞祠额寺僧入大内。在正德初,论怠政,救安奎张或杨一清,论为君难,及指失政数事,论边军入卫不便救,逮问匿名书,章翰炳然,于公多之。时海内治平,人思藻丽,公当国,各以文翰淬砺,以竞颖物。于是王九思、王鏊、夏餱、罗玘,乔宇、边贡、邵宝、熊桂、殷云宵、徐祯卿、顾璘、李梦阳、何景明辈,群然起矣。

  刘健,洛阳人,弘治二年入内阁,正德三年罢。正色立朝,以老成率僚下。凡诸僚下谒私第者,不与交一言。及入朝,事关大义,累数千言不乏。弘治末年,谏怠政,设醮武当谏。建塔朝阳门外,谏撰真人杜永祺等诰命,法言盈庭,咸被采纳。正德初,公感受先朝顾命,尽言无讳。瑾珰用事,焦芳私媚之,以公同乡不附己,遂力攻之罢。

  吴宽,长洲人。行履端洁,识趣高迈。居官务简慎,不欲涉。据要津,虽优召屡留,而引退不置。不为慷慨激烈之行,而能以正自持,有不可卒未尝碌碌苟随,言词雅淳,文翰精妙。尝上疏劝东宫出讲,及议葬祀慈懿礼,侃侃便殿之对,其事才益不乏也。官至礼书,谥文定。

  马文升,钧州人。性检介,以身殉国,艰险不避,敷文饬武,名闻夷夏,退然若不敢自胜。当出总机务,生擒达满四,歼李胡子、火蝎儿、王彪,追斩北虏,平章铁烈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