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江,如徐,百较蝟发,而天子孤立,于上岂不畏乎?文达贤能而又黜机,可谓梁冈兴平矣。然本然普照之灵,万物皆备之体,为天下者不可以自损,则又所当请也。

  都御史叶盛,谥文庄,昆山人。崇道谊,尚名检,务文字。正统、景泰间,丁时多艰,论疏侃侃,劾扈从将臣失律,请诛以谢天下,然后选将练兵,以复不共戴天之仇。又论边将不可留守京帅。及视饥陈州,协赞独石,经理马营,八城处置屯戍,定绥两广,镇宣府议防河套,咸克裨治体。

  刘定之,永新人,谥文安。文学迥迈,对客挥毫运思,稿不易幅。及成化初,登秘阁,折疑义,稽古训,或日咏百诗,一挥九制,渟浤演迤,顿挫奔放,变化不穷。正统间,上时政十事。景泰间,上敌忾十事,又请遣使迎驾,滔滔法语,耿耿节义,不徒于文已也。

  高明,广信人。初拜御史,除不职吏,宣泄理枉,所议狱条多著为令。台囚昼劫狱走,众相顾骇愕,公从容驰片纸报九门,毋出行者,卒能复系。成化初,擢都台,覆南曹不职三十人,理两淮盐课,劾清巡抚纵法状。又造筹亭,平杨州盐寇,置永定县,处上杭寇,殡钟同尸,代认赵明,弹文忤旨。

  尚书秦纮,单县人,谥襄毅。历牧州郡,廉守有惠政。及巡抚陕西,秦王府肆横,公悉擒治,因奏公欺灭,宪皇怒,下锦衣狱,籍公家,止得疋绢故衣。宪皇嘉其廉释之,仍赐钞万贯,改河南,约制汪直不为害。后总制两广,发总兵柳景赃状,彼构诬公,亦被逮。及绾院章,风采益峻,台纲肃然。

  岳正,漷县人。天顺初,以编修入内阁,抱负经济居家孝友,与人交尚气谊,性刚而志高,屹屹不能下物。时曹、石势方炽,因极言于帝前,且退而开谕之,使为保全计。二猾虽阳诺,卒罗孽。迁迁钦州,又追逮戍甘州,二猾败召还。成化初,有忌者伪为公劾李文达疏草,遂出知兴化,至则政务惠,民号贤守,寻致仕。

  耿九畴,卢氏人。廉介自持,政尚明肃。初为都御史,欲纠石亨之罪,以不密,先落其所排,出为布政使。

  杨瑄,丰城人。为御史,耿节敢言,劾奏石亨、曹吉祥,英皇怒,召至文华殿,与其寮周斌同指斥二凶罪状,乃坐死。会大风电,走正阳门下马牌于郊外,得末减戍铁岭。寻宥,欲公诣二凶谢,公不可,复构戍南州。宪皇践祚,起公,寻改按察使,公振宪度,奉职著劝。

  侍郎林鄂,太平人,历仕天顺、成化间。简言语,澹于自奉,好古秉礼,志切躬行。事母尽其孝敬,惟待下严,过律以正,于交游不苟谐,世称笃行君子。

  论人材,先浑厚,而亚英发,欲之愈密,则本愈固,而化弘扩之。既章则机,既显而业浅,虽然惟惧浑厚之无明,明则化生,惟惧英发之不笃,笃则行,成前后两述明笃并呈矣。如曰:可名非常名,兹惟复有所图也乎?

  王信,南郑人。沉毅简重,被服儒,素历镇通州、倒马关、临清、湖广。及总理漕运,靖寇荆襄,谕辑永顺、保靖,所至经略过人。己巳虏犯京师,公拒战西直门外,后曹、石犯阙,公力战东市,所部刘斌、张全智勇过人,即恳荐于朝。尝曰:“俭可以久,不以侈累子孙,我所遗也。”人称其“脊梁铁硬,心肠木枯”。

  郑亨,武安侯。天顺中守大同,刚正有为,志专为国。每议事,数易中贵,卒之日中贵悼惜之,盖其公能服人耳。

  介胄士至英皇时,习陷纨绮,不自堕于习,非其中有主不能也。

  修撰罗伦,成化二年对策大廷,以所学进说,峻直不阿人,至今传之,奏名第一。未几,劾李文达夺情获贬。性慷慨乐善,内无隐伏,不逆人欺,遇事无所回避。其高风峻节,曾人间烟火一点杂乎?

  邹智,合州人。忠耿满腹,自负锐然。成化丁未冬,以庶吉士遇星变,抗章极论阴阳之理,欲黜万安、刘吉、尹直,而用王竑、王恕、彭韶,且谓君子小人之进退,宦官实阴主之。己酉,遂构祸下锦衣狱,贬石城州一吏目。

  杨守陈,鄞县人,侍郎,谥文懿。独抱遗经,求心术于理致之间,不以训诂辞章为能。故其持躬立家,居官接物,动遵成矩,而不以少肆。家庭训孚,守阯、守随、守隅、茂元、茂仁,咸恂恂如,亦俱为显官。而守阯谠言抗志尤著,其为文,典正桃议全章,非时辈能及也。

  学士张元祯,南昌人。留心理学,少以奇童,七岁为献王召见,命之诗,有“心定万事定”之句。宪皇践祚,劝行三年丧。及上疏论王道,几万言,寻与时宰不合归。后三赴召而出,在经筵首劝阅《西铭》、《太极图》,孝皇即取二书观之。公为人孤削奇拔,率以是不容于时辈。

  庄昶,江浦人,南吏部郎中。逸思神授,浩然于烟云花鸟之间。其诗豪,其文宕,其行飘乎若乘风太虚,富贵利达,漠其无系也。同时游者皆冲迈之,似于是流风泼泼,人欲淬磨之不暇矣。初为庶吉士,以谏上元鳌山被谪,后荐起,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