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则实外邪不能入有主则虚不可言外邪不能入且凡物安有虚而不能入者如人之身体虚弱者邪气便能侵入盖有主则虚以虚明而言于物无不照耳若伊川之意谓心体虚明主敬而言方可说外邪不能入也吏部郎中常中孚出身甚微初为巡检得异术能煑白金或寳玉之器有损者能补之如旧文庙知之召见试其术果然乃授是职每用其术必引入内廷为之虽中官至狎者亦不得造其处赏赉颇多已而(阙)

  古穰集巻二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古穰集巻三十

  (明)李贤 撰

  ○杂录

  宣庙初思用旧人召蹇义等数人宠待之皆依违承顺之不暇惟戸部尚书黄福持正不阿命观戏曰臣性不好戏命围棊曰臣不会着棊问何以不会曰臣幼时父师严只教读书不学无益之事所以不会上意不乐居数日勑黄福年老不烦以政转任南京戸部优闲之实疎之也向使蹇夏诸公皆如此持正其势未必尽疎之则君徳可修天下可肥矣初文庙命学士解缙评大臣十人何如缙每用八字断之首许黄福自余互有得失人以为确论具载缙传
  文贞于本朝为巨擘侧于宋之公卿终有愧焉试以一二较之王文正以张师徳两造其门恶其奔竞终身不用文贞必以造门者举之甚至人举所知自以为不知而沮之宜恬退自守者不出其门也文彦博以唐介攻已被谪再三申救后卒举用文贞以攻己者为轻薄生事必欲黜之禁锢终身也与二公所行何相远哉
  胡□庵急流中勇退非有髙尚志实不欲居等辈下耳观其在乡犹倚当道友声势自尊宦其地者避之不较其于诗文有作即刋况又未至好处以此传世果何益哉适自暴其浅深而已
  文庙过江时胡广金幼孜黄淮胡俨解缙杨士竒周是修辈俱在朝惟是修具衣冠诣应天府学拜宣圣遗像毕自为赞系于衣帯自缢于东庑下可谓从容就死者矣诸公初亦有约同死已而俱负约真有愧于死者后缙为志士竒为传且谓其子曰当时吾亦同死谁与尔父作传识者笑之诸公不死建文之难与唐之王珪魏征无异后虽有功何足赎哉缙才独髙使遇唐太宗其所论谏岂下于魏征若留于仁宣时事业必有可观者士竒辈远不及也
  士竒晚年泥爱其子莫知其恶最为败德事若藩臬郡邑或出巡者见其暴横以实来告士竒反疑之必与子书曰某人说汝如此果然即改之子稷得书反毁其人曰某人在此如此行事男以乡里故挠其所行以此诬之士竒自后不信言子之恶者有阿附誉子之善者即以为实然而喜之由是子之恶不复闻矣及被害者连奏其不善之状朝廷犹不忍加之罪付其状于士竒乃曰左右之人非良助之为不善也已而有奏其人命数十恶不可言朝廷不得已付之法司时士竒老病不能起朝廷犹慰安之恐致忧后岁余士竒终始论其子于法斩之乡人预为祭文数其恶况天下传诵
  髙庙亦难受谏翰林编修张姓者能直言至不能容黜为山西蒲州学正例庆贺撰表髙庙阅之识其名见其表词有曰天下有道又曰万寿无疆发怒曰此老还谤我以强道二字疑之即差人逮来引见曰送法司问汝更何说张曰臣有一言说毕就死陛下有旨表文不许杜撰务出经典臣谓天下有道乃先圣孔子之格言臣谓万寿无疆乃诗经臣子祝君之至情今谓臣诽谤不过如此闻其说良久曰此老还嘴强放去竟不问左右相谓曰数年以来纔见容此一人而已
  文庙过江之日初即位欲诏示天下问姚广孝举代草者曰必须方孝孺召之数次不来以势逼之不得已孝孺持斩衰而行见文庙即命草诏乃举声大哭曰将何为辞勑左右禁其哭授以笔即投之地曰有死而已诏不可草文庙大怒以凌迟之刑刑之遂夷其族孝孺受业于宋景濓其文章滂沛议论波澜类东坡之才而忠义之气凛然不可犯景濓不能及也
  麓川初叛时沐晟尚在若彼时只遣人宣布朝廷恩威赦其罪抚安之未必不从遂轻动举兵又不委晟而另遣将以致王师失利适王振操柄之初乃逞其忿阁下议谓远夷不足较且为耕守计振不从且与兵部尚书王骥谋骥阿其意举兵以骥督军起东南兵十五万给饷者倍之穷其巢穴而冦首任思发不可得焚寨而还杀无辜十数万且以为功骥封靖远伯以次升者万余未几冦势复盛骥再往起兵如前东南搔扰军民罢敝始不可言复穷其所冦首亦不可得而还又有功升秩半前然麓川不如中国一大县纵得其地与人有何利益而连岁兴兵军需所费万万不可计而升秩之俸又万万不可计皆出于民以所得较所失诚不忍言兵连祸结致有今日人以骥为功之首不知为罪之魁也
  予在验封日南阳郡守陈正伦考绩来见西老道及予名西老欲一见陈公约予偕造予终不从自思此一见无他即是求知既而以事相关入阁问知其名因话良久未几孔目以祭人之文呈见予名叹曰我不识此人冀予一见竟不往与王文正恶人造门者不同也
  予在学读圣贤书知佛老为异端同类有挂其象者即斥其非以为名公巨儒决不如此后居验封造冡宰宅见正寝东严整一室疑必家庙问之则曰佛堂也不觉骇叹又以为文章名世者必不尔既而见石首先生庭中髙悬一幅视之乃观音象也不觉失笑呜呼人其人火其书果谁望邪
  平江伯陈豫以白金采币之类求西杨为其父佐墓志西杨却之不许固请辞益坚不得乃减金币三分之一求于东杨即纳而为之称许过实或见西杨曰以平江之父先生不为志何也曰汝安得知彼曽祖吾为墓碑虽未识其人以子封爵非积徳之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