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者来备,各以其叙,庶草蕃庑。一极备凶,一极无凶。曰休征:曰肃,时雨若;曰,时若;曰哲,时燠若;曰谋,时寒若;曰圣,时风若。曰咎征:曰狂,恒雨若;曰僭,恒若;曰豫,恒燠若;曰急,恒寒若;曰蒙,恒风若。”何也?曰雨、曰、曰燠、曰寒、曰风,所谓五者也。曰时,则五者之时也。五者无不至,则所谓五者来备也。无不时,则所谓各以其叙也。五者无不至,无不时,则至于庶草莫不蕃庑,言阴阳和,则万物莫不茂盛也。五者有所甚,则为,所谓一极备凶也。有所不至亦为,所谓一极无凶也。于五事,貌足以作肃,则时雨顺之;其咎狂,则常雨顺之。言足以作,则时顺之;其咎僭,则常顺之。

  视足以作哲,则时燠顺之;其咎豫,则常燠顺之。听足以作谋,则时寒顺之;其咎急,则常寒顺之。思足以作圣,则时风顺之;其咎蒙,则常风顺之。凡言时者皆休之征,凡言常者皆咎之征也。五事之当否在于此,而五征之休咎应于彼,为人君者所以不敢不念,而考己之得失于天也。“曰,王省惟岁,卿士惟月,师尹惟日。岁月日时无易,百谷用成,用明,俊民用章,家用平康。日月岁时既易,百谷用不成,用昏不明,俊民用微,家用不宁。”何也?此章之所言者,皆念用庶征也。休咎之征,各象其事。任其事者,王也;与王共其任者,卿士、师尹也。则庶征之来,王与卿士、师尹之所当省,其所以致之者,所谓念用庶征也。王计一岁之征而省之,卿士计一月之征而省之,师尹计一日之征而省之。所省多者,其任责重;所省少者,其任责轻,其所处之分然也。王与卿士、师尹之所省,岁月日三者之时无易,言各顺其任,则百谷用成,用明,俊民用章,家用平康。王与卿士、师尹之所省,日月岁三者之时既易,言各违其任,则百谷用不成,用昏不明,俊民用微,家用不宁也。“庶民惟星,星有好风,星有好雨。日月之行,则有冬有夏;月之从星,则以风雨。”何也?言星之所好不同,而日月之行则有常度,有常度者不妄从,则星不得作其好。如民之好不同,而王与卿士、师尹之动则有常理,有常理者不妄从,则民不能作其好。故月行失其道,而从星之所好,则以风雨。犹王政失其常,而从民之所好,则以非僻。言此者以庶征之来,王与卿士、师尹则能自省,而民则不能自省者也。民不能自省,则王与卿士、师尹当省民之得失,而知己之所以致之者也。己之所致者,民得其性,则休征之所集也;己之所致者,民失其性,则咎征之所集也。故省民者,乃所以自省也。其反复如此者,所以畏天变、尽人事也。知王与卿士、师尹之所省者如此,则知此章之所言,非念用庶征则不言也。不知王与卿士、师尹之所省者如此,则于念用庶征无所当,而于言为赘矣,是不知九畴之为九也。

  “九,五福: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六极:一曰凶短折,二曰疾,三曰忧,四曰贫,五曰恶,六曰弱。”何也?民能保极,则不为外物戕其生理,故寿;食货足,故富;无疾忧,故康宁;于汝极,故攸好德;无不得其死者,故考终命;人君之道失,则有不得其死者,有戕其生理者,故凶短折;不康,故疾;不宁,故忧;食货不足,故贫;不能使之于汝极,则刚者至于暴,故恶;柔者不能立,故弱。此人君所以考己之得失于民者也。或曰:福极之言如此,而不及贵贱,何也?曰:九畴者,皆人君之道也。福极者,人君所以考己之得失于民。福之在于民,则人君之所当{乡向};极之在于民,则人君之所当畏。福言攸好德,则致民于善可知也;极言恶弱,则致民于不善可知也。视此以向畏者,人君之事也。未有攸好德而非可贵者也,未有恶弱而非可贱者也。故攸好德则锡之福,谓贵之。所以劝天下之人,使协于中,固已见之皇极矣。于皇极言之者,固所以勉人,于福极不言之者,攸好德与恶弱之在乎民,则考吾之得失者尽矣。贵贱非考吾之得失者也。

  人君之于五行,始之以五事,修其性于己。次之以八政,推其用于人。次之以五纪,协其时于事。次之以皇极,谨其常以应天下之故,而率天下之民。次之以三德,治其中不中,以适天下之变。次之以稽疑,以审其吉凶于人神。次之以庶征,以考其得失于天。终之以福极,以考其得失于民。其始终先后与夫粗精小大之际,可谓尽矣。自五事至于六极皆言用,而五行不言用者,自五事至于六极皆以顺五行,则五行之用可知也。《虞书》于六府言修,则箕子于五行,言其所化之因于人者是也。《虞书》于六府,次之以三事,则箕子于五行,次之以五事而下是也。《虞书》于九功,言戒之用休,董之用威,则箕子于九畴,言庶征之与福极是也。则知二帝三王之治天下,其道未尝不同。其道未尝不同者,万世之所不能易,此九畴之所以为大法也。

  【进太祖皇帝总序〈并状】

  右,臣误被圣恩,付以史事。今月三日,延和殿伏蒙面谕,所以任属臣者,臣愚不肖,不知所处,是以蚤夜一心极虑。惟祖宗积累功德非可形容,矧臣之鄙,岂能拟议仿佛!将无以使列圣巍巍之韪迹耀昭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