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居是职者欲效城所为当如鲁男子之学栁下惠则善矣

  唐三百年如贞观之政治开元之升平髙蹑两汉庶几三代州县循良之吏当不减于汉然唐史传循吏者凡十五人而附见于传者又数人如贾敦熈韦丹之徒虽时有一善之可纪然其人皆碌碌不足道无有一人如汉龚黄辈声名磊落脍炙人口者读唐史吾得二人焉如倪若水之治汴以清正显陆象先之治蜀以仁恕称二子文雅足以饰吏事敦厚足以粹风俗则又非汉龚黄数子比拟也然史臣不传之循吏者以循吏不足以传二子也予于唐史独有取于二子以为唐之循吏云崔隐甫不屈宰相牛仙客信乎其刚可尚也然党李林甫而逐张说何哉盖憎爱之情异也刚则吾不知

  韩朝宗尝荐崔宗之严武于朝当时士咸归重之至言不愿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今考其传亦初无甚过人之事唐人乃云尔者盖以其喜识抜后进之一节也然则乐推挽士宜其名重于时哉

  ○辨

  观音院钟刻辨

  欧阳公五代史十国年谱闻吴越亦尝称帝改元而求其事迹不可得疑后自讳之独得其落星石为寳石山制书称寳正六年辛夘则知其尝改元也今按婺城北观音院钟刻云寳大二年乙酉呉越国钱元秀舍寳石制书言寳正六年辛邜则是寳大三年改寳正矣梁末帝龙徳元年歳在辛巳三年癸未为唐所灭改元同光此刻言寳大二年乙酉则梁灭之明年歳在甲申始改龙徳为寳大而不用同光之号也呉越受梁封爵国无主正朔无所禀故改号焉非擅也官系呉越国则知钱氏未尝称帝而所以改元者不肯反面事仇奉正朔于唐也此钱氏立国之大节恨欧阳公不及见此钟刻无以明其改元之端而见疑于信史也予不得不为之辨

  ○跋(附录)

  跋钟刻辨

  欧阳文忠公五代史十国年谱谓吴越称帝改元而吾乡先生倪石陵翁考婺城北观音寺钟刻而着之辨谓其未尝称帝其所改元者不肯奉正朔于仇唐也斯言得之窃考其僭伪诸国皆劳王师攻取糜烂生民独钱氏知天命所归奉表称臣献土入朝保全吴越数千里不血一刃是皆存心仁也以此推之石陵之辨亦明矣吁诸僭国若蜀孟氏江南李氏子孙不再传寂然无闻而钱氏之后至今蕃衍岂非仁者必有后之明验也欤金华玉泉里钱世渊持其家藏鲜于公所书石陵辨求予识之抚卷嘉叹不已若世渊者可谓钱氏之贤子孙矣夫闻人知称道先世有所谬误而子孙能求其有所辨论以明之盖鲜今世渊得此辨文而什袭珍藏求予题识以彰先徳以示来裔不亦尤贤乎哉故书此而归之邑人郑楷撰

  又跋

  古人称良史者有三曰才曰识曰学传疑传信之异词非博学不足以周知可笔可削之大故非明识不足以去取此古今所以论作史者之难也昔吴越王钱镠之建国实受命于梁梁亡无所属则改元系之吴越者有不得已焉非擅也世或传落星石制书有寳正年号谓吴越亦尝称帝改元欧阳公作五代史无求其事迹疑之遂不载之世家厥后石陵倪文卿氏取婺城北观音院钟刻为证辨吴越改元而不称帝以破五代史之疑惜当欧阳公作史时无人为此辨上之遂使世家疑而不书得不为后来之一嘅哉然此非博学所能及幸而得石陵辨之而呉越改元而不称帝者藉是而见于世非细故也此文不特为钱氏之家寳诚可以补史氏之阙宜表而出之以俟后之执史笔者吴越之裔孙世渊家藏鲜于去矜所书石陵辨文装潢成卷征贤荐绅文词以白其事所谓祖宗有美不可不知而不传也世渊其为钱氏贤子孙矣何可得哉予窃观欧阳公五代史吴越称帝改元事因无所据疑之而不登载蜀府长史郑醇翁跋语云世家谓呉越称帝改元此乃一时传记之误曽未之考耳恐或别有所据因并及之以俟博闻者考正焉金华杜桓撰

  石陵先生倪氏杂着序

  自东都文献之余天下士大夫之学日趋于南或推皇帝王覇之略或谈道徳性命之理彬彬然一时人材学术之盛不可胜纪盖东莱吕公本其伊洛义理之学且精于史永康陈公同父方与之上下颉颃其议论而独贵于事功夫以国家兵戈离析之乆王业偏安人心不固纪纲废壊风俗荡焉而大防意将自有酌古凖今知时识务之士雄豪智勇闿爽颕茂而出于其间或者犹虑其古方新病之不能以救亟也当此之时同父尝陈征讨大计石陵倪先生朴实先后同父草书万言欲以兵战自効不下同父然同父因其才力气岸之豪中陷于罪衅至老纔得髙第终以不得驰骋于中原而遂至沦没先生方自以其学胜亦且不能于乡里至以罪废徙筠阳故虽有志焉而终以寒窭而老死盖予每观先生之书则为之沉吟痛惜而不能自己先生尝本其兵战之所自出备知天下山川险要户口虚实着为舆地会元四十卷又推古今华夏内外境土徼塞之逺近绘以为图张之屋壁而预定其计策逆料其战守者不一而足是将愿出为当世有用之学而不欲仅为儒者陈腐无实之空言当时之士惟同父为能知之先生亦惟寄示同父而不遑以他及者也然使先生之志且与同父获用于世天下之兵蜂集蚁聚胜负虽未可知必也人心国论之既定于一力守东南以为保障专意西北以谋进讨江淮襄汉日以宁谧秦凤陜虢之间遗民襁负义士壶箪尚不为无补于万一者是则后世所以深有取乎乐毅之常生而重恨曹蜍之淹淹待尽也夫自南北分裂士之学者方守于一隅而禹迹之所被者率不能以徧歴黄河之源出于昆仑黑水之流播于南海而近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