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苟止也。所谓要君者,臣前状已言之矣。所谓罔上者,朝廷除校理必先考试,今独推恩异于寻常,朝廷不以臣为小有异能,则必以臣为小有异行,臣无其实而敢冒此恩,此乃所谓罔上也。且臣蒙恩与试久矣,臣非敢终辞也,特以势未便尔。若朝廷且从臣,欲使臣他日之力足以供职京师,而无乏养之忧,则臣自当援恩求试,岂敢上烦朝廷敦迫!何必遽加特恩,使朝廷为苟举,而臣为苟得者乎?臣闻之古人曰“明主可以理夺”,又曰“匹夫不可夺志”。臣敢守此语,以至于再三。伏乞圣慈特赐矜允。烦冒天威,臣无任祈恩待报惶恐迫切之至。

  【四】

  右臣蒙恩除集贤校理,以分不当得,已累曾具状奏闻,乞追还所授。今月二十四日,准中书札子,奉圣旨更不许辞让。臣以小官,非敢以礼为让也,直以分不当得,理当自言。盖闻当得而让,则上有所不得听;不当得而授,则下有所不敢承。不听不为迫下,不承不为慢上,以其义也。臣诚不肖,然区区之私,具状四奏者,窃以为匹夫之志,有近于义,是以仰迫恩威,至于再三,终不敢受。伏望圣慈俯察臣愚,特与追还所授。臣无任。

  【辞同修起居注状七】

  臣蒙恩差臣同修起居注者。圣恩深厚,非臣陨首所能报称。然臣去年始蒙恩特除直集贤院,当是时,臣黾勉不敢久违恩指,至今就职才及数月,又蒙恩有此除授。臣窃观朝廷用人,皆以资序。臣入馆最为日浅,而材何以异人,终不敢贪冒宠荣,以干朝廷公论。伏望圣慈察臣诚心,非敢饰让,特赐追还所授。

  【二】

  臣昨进状乞追还所授同修起居注,敕准中书札子奉圣旨不许辞让,便令受敕供职。伏念臣前奏所陈,实系朝廷用人之体,非特于臣私义有所不安。伏望圣慈检会臣前奏,特赐追还所授。

  【三】

  臣昨进状乞追还所授同修起居注,敕准中书札子奉圣旨不许辞让,便令受敕供职。疏远小臣,上烦朝廷敦奖如此,而区区所陈,终不敢止者,诚以谓进在臣先而才行当蒙选擢,则与之宜有先后。臣入馆资序最为在后,而独先被选,窃以为非朝廷用人之体,此臣所以不敢也。念臣异时得以叙进,臣虽不肖,岂敢复辞。且臣已缘辞避职事而不为朝廷所察,今若又迫于敦喻,黾勉供职,则是臣每饰辞让之虚文,以玩黩朝廷。人虽不以为言,臣亦何颜以立于世?盖以臣事君,苟心知其甚不可,则宁得罪而有不从。况臣幸在圣人至仁隆宽尽下之时,谨分守以辞其所不当得之宠荣,必无方命之罚,则朝廷之命,虽欲必行而不改,臣之愚心,亦将固守而不移。伏望圣慈察臣如此,早赐追还所授。

  【四】

  臣累进状乞免同修起居注,又准中书札子,奉圣旨不许辞让,便令受敕供职。卑贱之臣,屡烦圣思敦喻,诚惶诚恐,不知所措。然臣闻人无信不立,臣事君以忠。忠者不饰行以徼荣,信者不食言以从利。臣固尝曰,朝廷之命,虽欲必行而不改,臣之愚心,亦将固守而不移。若臣既有此言,而终于托不得已以饕宠授,则是臣饰行食言,而实无自守之义,非所以称朝廷奖遇之意,而明区区避让之本心。宁以违命受谴,终不敢身为浮伪之首,以伤圣时忠实之化。伏望圣慈早赐追还所授。

  【五】

  臣进状乞免同修起居注,准中书札子,奉圣旨依累降指挥,更不得辞让,便令受敕供职。圣恩所以加臣者如此,非臣陷胸陨首所能报称。然臣愚不肖,不知朝廷必欲度越众人而加臣以此者何也?为其贤于人也,固有廉让忠信之实也。度越众人而贪其所不当得,非所以为廉让;知其不当得而辞于上,以为朝廷之命虽欲必行而不改,臣之愚心亦将固守而不移,然终于托不得已以私其宠利,非所以为忠信。无廉让,无忠信,然而朝廷必欲度越众人,而加之以其所不当得之职事,臣恐执政大臣必受比周朋党之嫌,陛下必获不察蔽欺之谤,臣亦不得自托于忠廉之行。而居下奸利之人,窥朝廷之间,争饰伪让,以徼一时之幸,而有伤忠厚之俗。其事如此,在朝廷不可以不深思而听臣之辞,臣亦不可以不固守而违朝廷之命。诚愿陛下日月之明,察臣今日之请。辞穷理极,非如向时避让职事犹在可冒之地。虽由此得罪,必不敢以身为乱俗之首。伏乞断自圣心,无牵于左右大臣之过论,特赐追还所授。

  【六】

  臣累进状乞免同修起居注,奉圣旨不许进状辞让者。圣恩深厚,一至于此。臣诚惶诚恐,震怖不知所出。窃观朝廷近日辞让职事,未尝有蒙听许者,而臣又尝辞让职事而不为朝廷听许矣。今复守辞让之说,以请于朝廷,固宜圣恩不即听许。然臣已习见朝廷未尝许人辞让职事,而犹自陈所守,不避伪让之嫌,诚以蝼蚁微诚,自誓终不敢受,冀蒙天聪终初熟而已。今若迫于恩指,遂叨宠利,则人虽不以为言,臣实无颜以处。使臣负伪让之谤,则朝廷岂免滥恩之讥,臣虽不肖,义实不敢安此。且方今之所患而务绝者,方在于进取,而不在于辞让,方在于欺罔,而不在于忠信。臣若托不得已终叨宠利,不顾其已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