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谋杀与法不得首免之已伤合为一罪,其失律意明甚。臣以为亡谋杀已伤按问,欲举自首合从谋杀减二等论。然窃原法寺、刑部所以自来用例断谋杀已伤秒许首免者,盖为律疏但言假有因盗杀伤,盗罪得免,故杀伤罪,仍科遂引为所因之罪,止谓因盗杀伤之类。盗与杀伤为二事,与谋杀杀伤类例不同,臣以为律疏假设条例,其于出罪则当举重以包轻。因盗伤人者斩,尚得免所因之罪,谋杀伤人者绞,绞轻于斩,则其得免所因之罪可知也。然议者或谓谋杀、已伤,情理有甚重者,若开自首则或启奸,臣以为有司议罪惟当守法,情理轻重则敕许奏裁。若有司辄得舍法以论罪,则法乱于下,人无所措手足矣。(《全宋文》卷一三八六引《文献通考》卷一七。)

  ◎祭文

  【祭先圣祝文】

  惟王之道,内则妙万物,而外则师王者。为绪馀于一时,而鼓舞于万世。学者范围于覆帱之中,而不足以酬高原之德。今与诸生释奠而不后者,兹学校之仪,而兴其所以爱礼之意也。(《王文公文集》卷三十一。)

  【祭先师祝文】

  外物不足以动心而乐者,可谓知性矣。然后用舍之际,始可以语命。而三千之徒,圣人独以公预,此所以学校有释菜之事,而以公配享焉。(同上。)

  【祭沈舍人文】

  惟公之德,孔洁且硕。淡泊超然,更无忤逆。德实不类,不容如石。遂厄其行,卒不克驰。谓天恶贤,我不敢知。果好之也,今又何其。惟公于我,义兼师友,何以荐诚,有馨惟酒。物则微矣,其诚则有。(《永乐大典》卷一四○四六。)

  ◎墓志

  【屯田员外郎致仕虞君墓志铭】

  祥符八年,真宗第进士于廷,先人与上饶虞君俱在其选。其后庆历二年、皇元年,虞君之诸子相继以进士起,而先人之孤亦在焉。故安石尝与虞君之诸子游,而诸子称君之所为甚悉。君兼于进取,宽厚长者,人可欺以其方,而君未尝辄欺人也。自为进士时,能以文学知名乡里,三为举首。尝献其所为书于天子,天子以为能,欲特招试,而以君方试于有司,乃止。及君起家为建州司理参军、福州观察推官,转运使奏君监福州之宝积银场。君为创法,而银大溢。岁终当迁,有司使人喻君求赂,君谢不与曰:“与其以赂迁,吾宁困以终身也。”终以此不得迁,而复为军事判官郴州。州尝失入人罪,吏方被劾而有赦除其罪。君初在告,不与断其狱而与奏其案也,刑部遂书君为失入,坐是坎Б不得意以至于老,而君初未尝自讼也。自郴州归,而为邵州防御判官,又为杭州节度推官,又为台州军事判官,所至辄以治行为在势者所称,章交于朝廷,而天子终以其尝失入不用。已而右谏议大夫李宥特荐之,召赴京师,又不用。流内铨以为言,乃以君知明州之慈溪县,县得君以无事,而君日与处士讲学赋诗饮酒,恬如也。淮南转运使吴遵路、两浙转运使段少连、叶清臣皆一时名人,交荐君以为材,而朝廷又以君为台州军事判官,不用。及李元昊反,近边皆骚动,有诏举能吏可以为河北、河东、陕西诸县者,于是君始得迁,为太子中允,知河中府猗氏县。今并州故相国庞公经略陕西,欲辟公为其判官,君不就而辞以老,庞公贤其意,亦不强也。后迁太常丞、知越州山阴县、太常博士、尚书屯田员外郎、通判滁州,间从容语诸子曰:“吾尝游宜兴,甚爱其山水,儿为我筑室荆溪上,吾且休于此矣。”时皇二年也。明年,遂致仕,诸子为筑室荆溪上,如其志。以至和三年七月戊戌卒,享年八十。

  君既不急于仕进,又未尝问家人生产,士友多哀君困厄。及其老,诸子皆孝友,能致其力以养,而多以文学称于世。其长子太微为润州司理参军,次太宁为和州防御推官,太熙为苏州吴江县尉,太冲为通州静海县主簿,太蒙为进士。女子五人,皆嫁为士大夫妻。诸孙男女凡十八人,内外诜诜。人不以为初不得意为怜,而顾以其后子孙慈良泉多为可愿也。

  君讳肃,字元卿。其先自会稽遭乱,避徙江南。曾大父讳瞻,大父讳,当李氏时,为李氏将兵上饶以拒闽人,兵罢,因留家之不去,故至今为上饶人。父讳戬,博学善属文,尝求进士第不得,遂止,不复言仕,以君故,赠殿中丞。君子以嘉二年某月日葬君于常州宜兴县永定乡某山,而以夫人福昌县君周氏。夫人有贤行,君所以得毋恤其家,亦以其夫人也。将葬,君子使来告曰:“宜铭吾先人莫如子。”于是为铭曰:

  蹈污而陵,又左右以窥,以侥其私,人趋为之,而公谢不为。秀发而豪眉,子孙颀颀,以荣其归,维帝之诒。(见《王文公文集》卷九十五。)

  【宋故赠尚都官郎中司马君墓表】

  朝奉郎、尚书刑部员外郎、知制诰、权修起居注、纠察在京刑狱、上骑都尉,赐紫金鱼袋王安石撰。朝奉郎、尚书都官员外郎、知同州兼同群牧及管内劝农事、骑都尉,赐绯鱼袋借紫雷简夫书。)

  君姓司马氏,讳沂,陕州夏县涑水乡高堠里人。其先出于晋安平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