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窃计明公当不惜此。区区之意,不可以尽,唯仁明怜察而听从之。

  【二】

  某以不肖,愿趋走于先生长者之门久矣。初以疵贱不能自通,阁下亲屈势位之尊,忘名德之可以加人,而乐与之为善。顾某不肖,私门多故,又奔走职事,不得继请左右。及此蒙恩出守一州,愈当远去门墙,不闻议论之馀。私心眷眷,何可以处!道途回,数月始至敝邑,以事之纷扰,未得具启,以叙区区向往之意。过蒙奖引,追赐诗书,言高旨远,足以为学者师法。惟褒被过分,非先进大人所宜施于后进之不肖,岂所谓诱之欲其至于是乎?虽然,惧终不能以上副也。辄勉强所乏,以酬盛德之贶,非敢言诗也。惟赦其僭越,幸甚。

  【三】

  某以五月去左右,六月至楚州,即七舍弟病,留四十日。至扬州,又与四舍弟俱,失郡牧所,生一子。七月四日,视郡事。承守将数易之后,加之水旱,吏事亦尚纷冗,故修启不早,伏惟幸察。阁下以道德为天下所望,方今之势,虽未得远引,以从雅怀之所尚,惟摅所蕴,以救时敝,则出处之间,无适不宜。此自明哲所及者。承馀论及之,因试荐其区区。某到郡侍亲,幸且顺适,但以不才而临今日之民,宜得罪于君子,固有日矣。

  【四】

  某以疵贱之身,闻门愿见,非一日积。幸以职事,二年京师,以求议论之补,蒙恩不弃,知遇特深。违离未久,感恋殊甚。然以私门多故,未尝得进一书,以谢左右。伏蒙恩怜,再赐手书,推奖存抚,甚非后进所当得于先生大人之门。以愧以恐,何可以言也?秋冷,伏惟动止万福,惟为时自重,以副四方瞻望之意。

  【与刘原父书】

  辱手教勤勤,尤感愧,伏承动止万福,又良慰也。河役之罢,以转运赋功本狭,与雨淫不止,督役者以病告,故止耳。昔梁王堕马,贾生悲哀;泔鱼伤人,曾子涕泣。今劳人费财于前,而利不遂于后,此某所以愧恨无穷也。若夫事求遂,功求成,而不量天时人力之可否,此某所不能。则论某者之纷纷,岂敢怨哉?阁下乃以初不能无意为有憾,此非某之所敢闻也。方今万事所以难合而易坏,常以诸贤无意耳。如鄙宗夷甫辈,稍稍骛于世矣。仁圣在上,故公家元海,未敢跋扈耳。阁下论为世师,此虽戏言,愿勿广也。前月被使江东,朝夕当走左右,自馀须面请。

  【答吴孝宗书(孝宗字子经。)】

  比得周秀才所示书,即欲奉报,以多病多事,未能如志,重承手问,尤以感愧。知生事弥困,为之奈何!某亦以姻事见迫,又田入不足,故私计亦未能不以经心。然劳佚有命,当顺以听之耳。前书所示,大抵不出《先志》。若子经欲以文辞高世,则世之名能文辞者,已无过矣。若欲以明道,则离圣人之经,皆不足以有明也。自秦、汉已来,儒者唯扬雄为知言,然尚恨有所未尽。今学士大夫往往不足以知雄,则其于圣人之经,宜其有所未尽。子经诚欲以文辞高世,则无为见问矣。诚欲以明道,则所欲为子经道者,非可以一言而尽也。子经所谓斜凿以矫矢,背柄以矫舟,此天下之所同,而舟矢已来,未之改也。《先志》所论,有非天下之所同,而特出子经之新意者,则与矫舟矢之意为不类。又子经以为《诗》、《礼》不可以相解,乃如某之学,则惟《诗》、《礼》足以相解,以其理同故也。子经以谓如何?两家各多难,无由会合,许明年见过,幸甚。未尔,自爱。

  【答吴孝宗论先志书】

  某辱书,又示以《先志》,而怪某尚有欲为吾弟道者,责以一言尽之。吾弟所为书博矣,所欲为吾弟道者,非可以一言尽。然吾弟自以为才不及子贡,而所言皆子贡所欲闻于夫子而不得者也。则某有欲为吾弟道者,可勿怪也。积忧久病,废学疲懒,书不能逮意。知已就试国学,隆暑,自爱。他俟试罢见过面尽。不宣。

  【答钱公辅学士书】

  比蒙以铭文见属,足下于世为闻人,力足以得显者铭父母,以属于不腆之文,似其意非苟然,故辄为之而不辞。不图乃犹未副所欲,欲有所增损。鄙文自有意义,不可改也。宜以见还,而求能如足下意者为之耳。家庙以今法准之,恐足下未得立也。足下虽多闻,要与识者讲之。如得甲科为通判,通判之署有池台竹林之胜,此何足以为太夫人之荣,而必欲书之乎?贵为天子,富有天下,苟不能行道,适足以为父母之羞,况一甲科通判!苟粗知为辞赋,虽市井小人,皆可以得之,何足道哉?何足道哉?故铭以谓闾巷之士以为太夫人荣,明天下有识者不以置悲欢荣辱于其心也。太夫人能异于闾巷之士而与天下有识同,此其所以为贤而宜铭者也。至于诸孙,亦不足列,孰有五子而无七孙者乎?七孙业之有可道,固不宜略。若皆儿童,贤不肖未可知,列之,于义何当也?诸不具道,计足下当与有识者讲之。南去愈远,君子惟顺爱自重。

  【与崔伯易书】

  伯易足下:得书于京师,所以开我者不敢忘。而人事纷纷,不得修报。以为到高邮即奉见,得道所欲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