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奴子进鸡酒有感等诗。十一月,北归,有南至日抵筠门岭诗,十二月杪,至里。是冬,自叙后湘诗集(与张阮林论家学书,亦是年作)。

  二十年,乙亥,府君年三十一岁。

  三月,自里往浙,过金陵,省惜抱先生于钟山书院,有赠管异之、酬马湘帆等诗。秋,由河南赴都,有舒城道中、邓城道中、许昌怀古及再至京师呈诸公诗。闻惜抱先生殁,为位于都城西哭之,作行状。

  二十一年,丙子,府君年三十二岁。

  春,谒选,得福建平和县知县。赴官,过钱塘,谒督学汪文端(廷珍)。先是,文端尝闻府君名,未见,语刘金门侍郎曰:吾督学安徽,佳士无所遗,而不能得姚某,君乃暗中得之,何快也!及督浙学,数寓书所知,问府君。至是,谒见,纵谈三日,索观诗文,叹曰:国士也,慎自爱。题辞卷首,有曰:众鸟啁啾中,独见孤凤皇。府君重编文集时,载之以识知音最先。夏抵闽,闰六月,莅任。平和俗好斗健讼,府君受事后,严捕诛锄强暴,听断劝谕悉以至诚。每亲临四乡,皆自出费用,即有围捕,亦以身先,未尝轻假营伍。所至鸡犬不惊,民无扰攘,风俗一变。总督汪公(志伊)、巡抚王公,皆异之。有复李按察书、复江尚书书(皆莅任后两月作)、再复汪尚书书。是岁,迎醒庵府君暨张太夫人就养。

  二十二年,丁丑,府君年三十三岁。

  在平和任。春,兴九和书院,出养廉倡率。有劝修书院告示、谕各姓家长捐簿题引、与吴孝廉光国书。冬,调龙溪知县。龙溪悍风尤甚,械斗仇杀无虚日,盗贼因之四出,官兵无如何。府君至,曰:此乱民也,非绳以重典不可。然仇怨各有所由,比年民皆不见官,无以自达,官但据告词捕犯,十九富人而当捕者,反不在告中,何以服民?乃请于道府及总兵官。旧案告犯,悉停拘捕,召徕乡民入城,使自陈,日为平断曲直。更选民年二十以上、四十以下壮勇者,养之击捕盗贼。手擒巨恶数人,讯实罪状,胪榜郭门,使万人环观而毙之,远近股栗。于是,循行田野,亲至各社,晓以大义,经其疆理,字其幼孤。暇则课农劝学,一时弃刃修和者七百余社,漳人大悦。时,闽督为董文恪公(教增),深器府君。尝称为闽吏第一,屡见访以大政。每守令至漳,必语曰:治法可问姚令。而忌者自是起矣。

  二十三年,戊寅,府君年三十四岁。

  在龙溪任。漳守方颖斋(传穟)访求治法,府君为陈其要。太守韪之,由是相得。是岁,调台湾知县。漳人上书乞留者,日千百数,镇道亦以为言。制府许之,更留逾岁。

  二十四年,己卯,府君年三十五岁。

  春,调台湾。台湾孤悬海外,叛乱不常。府君不务苛细,惟一以恩信抚之,深得士民心。旋兼理海防同知。

  二十五年,庚辰,府君年三十六岁。

  在台湾任。正月,郡兵群博于市,府君肩舆过,弗避,呵之,皆走。一兵诬县役掠钱相争,府君命之跪而问之,众散兵疑将责此兵,群呼持械出者数十人,欲夺之去。府君乃下舆,手以铁索絷此兵,往迎之曰:汝敢抗拒,皆死矣。众愕然,不敢犯。乃手牵之,步至总兵官署。众大惧,求免,不许,卒责黜十数人,而禁其博。自是,所过兵皆畏避。九月,兴化、云霄二营兵斗,复谋夜榷杀诸将,仓卒戒严。府君亦夜出周视,众兵见府君过,皆跪,好谕之曰:吾知斗非汝意,特恐为人所劫,故自防耳。毋释仗,毋妄出,出则不直在汝,彼乘虚入矣。众兵大喜曰:县主爱我。竟夜寂然,天明罢散。总兵贯数人耳以徇,诸军肃然。台湾俗信鬼,旧有五妖神祟,人民许某为妖祟将死,其兄盛礼迎祀。府君闻之,乃作判,舁其像至,笞而毁之,妖遂绝。

  道光元年,辛巳,府君年三十七岁。

  春,摄噶玛兰通判事。六月癸未,大风甚雨,伐木坏屋,禾大伤,继以疫。府君以事在郡,闻之,急驰回,周巡原野,抚恤灾伤,为请缓征,并制药疗其病,民大悦。淡水男子朱蔚,自称明后,妄造妖言,入噶玛兰煽惑愚民,图为乱。府君访获之,或忌其事,倡言于郡曰:小民颠疾耳。时方太平,焉有此事?府君以党证明确,妖书、木印、悖诗皆具,台湾人情浮动,当以朱一贵、林爽文为戒,将力争之。大父醒庵公曰:无事也。事关酿乱,有司之责,幸未起,获其首逆,诛否听于上官,且吾不愿汝以多杀为能也。命出所获物尽献而焚之。蔚至郡,屡讯皆实,卒以狂疾抵罪。府君之任台湾县也,台湾戍兵皆自内地更调,数骄横不法,台道叶公(世倬)欲改募台人。府君曰:如此,是无台湾也。曩为台人反侧,故戍以内兵,一百四十余年矣,一旦改用台人,谁与镇守乎?又以民船代运官榖,为商病,议罢之,改为官运。府君曰:曩以福、漳、泉三郡产榖少,兵食不足,而台地乏银、多榖,故以有易无,台运榖而司运饷,改之是两乏也。且台榖岁运十余万石,民船配载每舟百三十石,多者百八十石耳。其自载货,皆三、四千石,官给水脚,即有不敷,口员亦有所费,然尚不致于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