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其不忘君子之心焉昔召公布政南國後人思之至不忍傷其所息之木而况公嘗樂於此者乎君子之感人心固自有不能已者而非有賢者倡率於上則亦莫能遂所欲為此滁人所以有待於趙君也趙君名次進宇孝禮天台人發身科苐累任顯官自廣東布政同參政遷太僕卿於滁豈弟敦厚明達大體所至為所當為以賢能稱相浙舉者太僕少卿蘇實龐塤丞楊文達孫暠宋載劉璧主薄舒伯冶及滁人禇士良等十人經始於洪熙元年四月成於宣德元年正月於是士良等請文記歲月其成之又明年二月甲子記

  ○壽徵庵記

  永嘉黃思恭先生始春秋七十有二將營壽藏於郡城之東大羅山先塋之次卜日之良先生與其族姻望□咸往視工先事之夕甘露降茲山凝積松栢之上有鉅松直所營之竁其積特厚彌布柯葉皎如雪霜撥而食之甘若飴蜜其姻王止中曰此 國家飬老之祥殆先生之壽徵歟或曰瑞圖不云耆老得敬則松栢受甘露意者 國家將致禮先生者歟止中賦七言長律一章歟以為先生壽壽藏成之三年先生之子淮時為右春坊大學士兼翰林侍讀蒙太宗皇帝恩封先生為奉政大夫右春坊大學士後十有三年淮積官至榮祿大夫少保戶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士又蒙仁宗皇帝恩以其所受散官及三職封先生又從淮奏以少保祿歸飬於是先生春秋九十有三康徤和豫聰□不衰所謂飬與敬者備之矣然後其鄉之人忻悅嗟嘆謂止中與或者之言之明且倚也夫可欲之物凡出乎人者可以力致惟出乎天者非人力所能天盖可以誠動焉人壽富康寧諸福皆出乎天而備於一人之身鮮矣人壽臻於耄期百有一二焉耄期而兼富康寧盖千之一二加有 兩朝之榮命龍章褒拂秋榮一品朱衣玉帶坐享厚祿之飬為天下所歆豔者求一於萬不易得而黃先生備之何其盛福也哉易曰視履考祥于以見先生好義之誠恒久不已歟詩曰永錫爾極時萬時億又以見福之於善人且未嘗不豫定之歟黃氏之祥可徵已其壽藏之側作新室若干楹先生所時嬉游者也嘗取止中之言名其中室曰壽徵之庵淮属士奇記其歲月士奇與淮聯官視先生父執也竊喜聞壽徵事故敬為之記甘露降於永樂庚寅十月巳未庵建於明年辛卯七月甲戍記作於宣德丁未七月甲午云

  ○竹林清隱後記

  士能安乎其內而不為外物動即其身所處不間於貴富賤貧夷險靡不得焉若是者非其察之審飬之素定不能也西昌陳一敬君其幾於是哉君疏達奕朗耿耿負氣義髫齓時喪其父已有志務尚日挾冊從先生學士講說且學為文章傳道理弱冠出為里塾師以資飬母所居在邑東有竹數萬竿中作小軒為藏脩宴游之處然少所往來獨深與邑中陳孟省好孟省為人狷介刻厲學問其疾流俗人不直魑魅鬼魊獨與君交披肝膽相向莫逆也兩人者或一日不見即其意不釋時孟省大父海乘先生以道德為江以西學者所尊亦甚愛重君時來其家留坐小軒中為啟析性道或瀹茗或取酒相酌為樂因名所居田竹林清隱先生既為文記之居十餘年平川大夫聞君之賢辟為學博士使者奉書幣就其家起之西昌之大夫聞平川使者來曰吾邑之賢者吾不能舉顧令見舉於他邑之大夫吾何名為邑即躬詣其家請見狀其行義舉送之於 朝遂以為荔波丞又改賀縣丞兩縣皆在廣右其民雜夷獠不盡馴服君撫之皆得其意至今民意或有所不適即喟然以思曰安得復見陳俠撫我也君既仕有民人社稷之寄食有祿出入有輿馬臺隸而其所自處泊然盖不異昔之在竹林時也既歷佐兩縣輒罷罷輒復窮歸視某家蕭然操畚鍤治園田布衣蔬食暇則取古人書詩涵泳其中休休自足視鄉之宦達所得意非有加乎是也夫能不侈於達者亦不戚於窮世之人一得一失忽而為虎怱而為鼠不能不動乎中者要皆無所見有所見或無所飬飬之而久久而定定而安則凡觸於外者舉不足撓乎中也如陳一敬君可謂不撓者歟君嘗與余交其女兄之子翰林庶吉士余學夔告余曰舅氏所存如此不為書之可乎故書所知者以附陳先生記竹林清隱之後

  ○樵雪齋記

  樵雪齋者吾邑王伯彰藏脩之所也藏脩之所而名樵雪者著其志也其言曰人之生皆有所業農業於耕將厚穫豐歛■〈衤谷〉於身而足於家士業於學將德脩有達聲譽流而爵位顯推於其他業無不各極其所得也然耕稼或有水旱之虞富貴或有憂患之干夫為民之業隨其力所至無大得亦無不得蚤而作夕而休無虞乎水旱憂患超然而獨樂者其惟樵乎故樵吾之所樂為也吾又恥夫世之人汨處淟涊溷濁辱其身而不知侈然以為得故竊有慕乎貞素清節之士而常寡遇焉吾所居在澄江之東一舍許梅花岡之麓每歲晏閒暇空山大雪上下皎然一色獨處齋中靜而玩之以為極天下之潔清無以踰此盖有以契乎余心此樵雪所以名吾齋也於是可以見其志矣夫天下之事苟處之能不戾乎道不役乎物無不可以安其身而適其心然士之蹈高懷潔者往往卷其所畜處眾人之所棄泰然自足視眾人之所趣不啻一秋豪之輕此雖未必當乎大中然其所自貴重視夫恌焉竊冐無禆益於時與辱己而枉道皆卒之為天下後世僇咲者其相去豈直倍蓰什伯□孟氏有言人有不為也而後可以有為則世欲簡求賢才以為用者必在此而不在彼伯彰磊磊負氣義慱涉書史有才具尤工於詩歌其果久於在下者耶伯彰名某王氏居梅岡若干世盖邑著姓云

  ○石岡書院記

  吾邑蕭自誠先生來京師属余記其石岡書院余與先生之子翰林庶吉士省身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