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魯直又稱其忠實可大用亦公之所同若遭逢□□□祿之久且盛則公所有而簡肅不及焉宜公□□惓不能己於心歟公自始仕至今四十年單智畢慮於厥職恒恐不及而秉議持約恂恂不改其布衣時位愈進德愈厚名愈重□□今之老成人夫何辛國有老成以係百僚卿大夫之承式也哉士奇仕於朝從公之後知公之心間承公命為此記既復于公又書以自勵云

  ○樸齋記

  永嘉郭文通精繪事事太宗文皇帝嘗賜其名田純純既拜命退而名所居曰樸齊盖樸幾於純純以□言樸以質言繇朴以違純也繪事自唐虞見於經盖備五采之施而藝之至文者也一色不襍為純在人為至誠之德 聖明之意其欲約之使復於太古之無事乎三五以前絕智離巧迨夏與殷猶尚忠質至於成周而文盛焉盖勢則然矣聖人豈不欲長用古之道哉孔子曰如用之則吾從先進其意可見矣其亦如民之初生赤予之心純而無偽既長而欲動則私意日滋向之純而無偽者日喪故孔子之教亦使復其初耳純之所以名同繪事後素之旨文皇帝之心孔子之心也固欲天下皆純質之俗斯民皆誠篤之行而况左右供奉之臣哉純能欽承聖訓以名齊居其亦欲朝□起處體諸□誠諸行不使有一息之或間一事之或戾以仰副文皇帝之心而不忝乎純其有志乎哉□樸之為齊也必忠信以為址靜貞以為宇澹泊以為扃簡約以為牖斥浮靡之玩謝矯餙之游黔智巧之務執其誠守其一以任乎自然如是而可矣勉稱純也純為人和厚明敏自永樂初□至後擢營繕所丞上嗣大寶之初陞閣門□云洪熙元年三月記

  ○永思堂記

  永樂甲午冬余偕王邦彥司直張伯原劉允恭兩司諫還自北京晚出文明門道通州登舟時北風沍寒數人者聯轡徐行伯原從子時貴馳一騎挾四五僮奴崇殽載酒追及即道傍民舍以餞皆引滿痛酌時貴侍其從父及賓客怡然甚恭惟恐不極其歡也旦出河上氷已合則謀陸行時貴留侍數日為治裝具余三人前皆未識時貴一旦相遇相愛敬者盖自愛敬從父而推及之也及與從父別其戀戀不忍之意感動左右盖吾輩皆竊歎其事從父如此於事父母可見矣後聞其家有永思堂伯原為余言時貴年始十三其父當戍遼東老且病不能行即奮身請代方行時道傍觀者矜念嘆息謂此孱然弱穉冐辛若從役萬里海外夫安知其有立否也既及□四顧無所可恃勉自樹立然闓疏磊落不肯跼蹐在人後既壯其上下皆愛重之獨其心未嘗一日不在父母側也既內徙淮陽日望得一歸省無幾復徙常山護衞今父母皆沒矣徒抱無涯之戚此堂之所以名也願為之書夫父子天性生而致愛沒而致思常情所同也春秋常事不書然後世有不能事其父母又有肆己悖道以危父母者矣於時貴之事可書也嗟乎時貴飬不可及矣顧今所得為者持身謹行以圖無柰此孝之大節也時貴勉哉遂為之書張氏世家□之廣濟時貴今寓北京云是歲十有二月既望記

  ○宣德二年進士題名記

  宣德二年三月朔廷試進士得馬愉等百有一人國朝廷試天子御正朝親出制策既第其高下明日陳鹵簿傳臚天子服皮弁絳紗袍御正朝文武羣臣朝服東西序立傳臚既羣臣上賀其詞曰天開文運賢俊登庸士□與於斯者其榮矣哉自設科兼取南北士而前十□□科南士往往數倍於北皇上綱統之初詔禮部科舉歲取百人南士什六北什四著為今盖簡用人材南北並進公天下之道也□是合前科未廷試者一人而其第一人出山東前此南北士合試未有北士占首選者有之寔自今始禮部尚書臣濙言故事有題名刻石太學矧今龍飛第一科宜有示後制可命臣士奇述文臣士奇既拜受命仰惟 國家取士非一途而士必以科第為榮者天子親擢之也今 朝廷寵科第廷試有錄以示中外題名有碑以垂永遠夫豈徒顯其名哉固望為當世之用太平之具也士平居勤苦學問亦豈徒藉為名哉固特推所學見諸功業及諸天下也名之所在使後人睹之而思其所立歆豔愛慕之無已榮莫大焉不然碌碌無稱或所行非所學後將有指其名而疵議之者矣此係其立志與否嗚呼可不勉歟於是朝之令典宜有紀士之立志宜有勸敬拜手稽首具書于題名之首時奉命讀卷及執事之臣列諸其陰

  ○賓壺堂記

  翰林撿詩莆田黃行中為余言其鄉有徐氏者故詩書家居壺山之麓東隴之里累世矣至士德甫始徙居黃石盖去壺山之麓十里所士德甫沒其三子長曰孟博不忘厥祖之所居也偕其二弟即其父所築之前而面壺山作堂名之曰賓壺求為之記余未嘗識孟博兄弟而行中端重謹信不妄交際孟博兄弟之為人可知矣賓者敬以接之也父者吾身之所從出也祖者又吾父之所從出□而上之皆吾祖也皆吾之所從出也先儒論禮以立冬祭始祖立春祭先祖盖曰始祖厥初生之祖也先祖初祖以下高祖以上者也冬至一陽之始立春生物之始皆象其類而祭之也象其類有致愛敬之禮則即所居而致愛敬焉者天理在人心自有所不能已也夫巋然而寺乎吾前則吾起居出入無不接乎目接乎目則動乎中怵焉而興感肅焉而起敬者自無一朝一夕之間豈必象其類而後然也哉吾於徐氏斯堂盖有以知孟博兄弟重本敬始之惓惓也嗚呼恒人知愛敬於其父也於其祖盖有間矣况□而上之者哉夫知重其祖其必知重其身又可以推見孟博兄弟之為善者歟吾又聞壺山莆中之最勝處也隱者之所樂而神人仙子往往出沒於其間夫徐氏之祖有靈焉其必不去此而精神相感氣類相通其必有致愛敬而受福者歟堂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