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才而举错之。平日所学,尽在此时展布。若视时前却,便了自生障碍。只一点障碍,不免许多眩惑。只如在山中时,视他人握铨衡快意不快意,何等伶俐直截。缘是中精明,着纤毫不得。故毛犹有伦,终与无声无臭殊科。何如何如?
数载邱壑,日与诸同志切磋斯学,以大公顺应为宗旨。一旦冒膺重任,渴欲与成人小子共图之。故聚讲观光,佥立号朋友,期于规过观善,无忘素志。至于利钝毁誉,非所敢预料也。病体不耐劳,痔疾复发,而归葬之怀不能自遏。拟专僮以病求归,以襄丧事,以养残齿。三十年世味已备尝之矣。栗夫价便,先布此心腹,风便幸裁示之。
简王遵岩
龙溪兄观射礼,获闻文旌驻京口。无由抠侍,耿耿可念。不识可命驾一临,以商新功否?鱼网鸿罹,自是公议之慨。然君子所性,弗加弗损。若桓圭钱镈,赤冩屣履,交移于手足,而手足固自一也。抑三仕三已,色无喜愠,犹未许其仁。是中隐微,着一毫意见才力不得,更望与念庵、荆川二兄磋磨之。
弱体不耐剧任,而归葬未遂,倍郁哀悰。所赖师友之训,素位以学。方倡率诸生规过劝善,以期无负高皇丰芑之泽,而力未逮也。高明何详教之?
简周顺之
弛担山中,与世日逖隔,故故人音问无由以通。闻与浮峰诸公同升,甚为朝家得人贺。士习日变,以异同为爱憎,以爱憎为升沉。故趋时好者愈巧,而拔流俗者或沮。非正人端夫出力以挽之,将载胥及溺矣。
归家与旧游再聚于复古,暮春九邑聚于青原,而莲坪、洛村、南野、念庵、镇山咸集。历石屋,徘徊行窝,将升武功,遇雨始散去,期以清秋偿之,遂了祝融之约。乃信天壤之间无往非学,无往非乐。古人以禹颜同道,其知之矣。吾辈病痛,尚是对景时放过。故辩究精博,终受用不得。须如象山公所云“关津路口,一人不许放过”,方是须臾不离、致知格物之学。会同志诸君子幸交儆之。
先室宅兆已卜于敝都中,葬期在冬月。三儿在丧,次小孙四人皆无恙,想所欲闻。附报。风便不靳详示新得。
简闻石塘司寇
金陵辱诲爱,别来三载,怀仰如一朝夕。圣眷方隆,宠遇荐渥,天下瞻望,正人倚为重轻,惟明公善自爱。人生完名,正在晚节。年来豪俊取便目前,举平生辛勤尽弃之。古云惠迪从逆,捷于影响。故鸡鸣舜蹠,决诸善利之间。吉凶殃庆,非在外物。念非公莫能为砥柱者。谨为诵之。
简张浮峰掌科
向闻与顺之同升,甚喜朝家得人。具简以贺,未知登览否?顺之母老子幼,遽遇此惨,善类所共悼。然死于其职,亦自其心之所安。议者乃以圣门中道,未免过之。然在今日,士风日靡,正当扶植此辈,以为宗社元气。若藉口中行而俯诮狂狷,将恐流于胡广之中庸矣。何如何如?
人告嘉猷,必有定筹。草莽屏伏,未(原作末)由预闻。譬诸医焉,察脉理者,在主德;察神采者,在士气;察肥瘠者,在民生;察病症者,在水火、夷狄、盗贼。台谏药石之司也。诸君子读书万卷,其将何以康之?
简魏槐川侍郎
驱驰宦辙,仰高谊久矣。弛担山中,与世相违。故宪节按止,未尝以竿牍尘政府。兹以一邑利病之公,为万姓请命。惟明公垂仁察之。
安福水马夫役,自国初自嘉靖三年,旧额共一百五十八名。上下相安,莫或纷更。嘉靖十三年,偶加三十三名,民已不堪命矣。兹遇佥替之期,父老佥呈,求复旧额。而本府帖文,坐派本县各项水马夫共二百九十三名,比嘉靖三年加派一百三十五名。询求其故,则以谕粮均差为词。夫谕粮均差,则当求粮之根源。若粮科有轻重,则差役有多寡。如庐陵一县,每亩不过五升,轻者乃四升、三升耳。而安福每亩乃至九升六合三勺。则论田科粮,几于倍之。国初百余年来,名公硕辅斟酌编差,岂独偏厚于安福耶?今一旦无故尽取而纷更之,每名之费动逾百金,百名则费逾万金矣。敝邑受万金之害,则他邑受万金之利。明公可以洞烛其由矣。仰赖台下电照斧断,与净峰公督令驿传道力赐处豁,是敝邑剥肤余喘,何幸而获帖席更生也!旱势日炽,民生日窘。将来枵腹待毙,盗贼必起。惟君子早图救之!事出专启,悚息俟命。

顷以水夫重役,僣达邑人倒悬之情,明公优礼而矜允之。急归走报,传语万姓,津津然咸有更生望之矣。使者过辱轸惠,礼意郑重,若诱之使言者。古之君子开诚心,布公道,集众思,广忠益,赏罚信必,吏民畏怀,由此其选也。夏旱不支,秋旱乃复。及以生之家观之,乞米买谷,皇皇不给。则小民枵腹待哺,饥寒迫身,盗贼必起。惟公与净峰公及早图之,于以救垂绝之生,而靖未萌之变,善类所胥祝焉!保甲之法,阳明公常颁行之。程松溪作县,于乡约中举焉。互相检察,互相应援。行之半载,牛无一被盗者。近净峰公已举之矣,得从台下严督郡县,无为虚文,而申屠牛之禁,则官吏振奋,权豪敛避。此救荒备盗之要策。幸秉义裁之。末由躬谢,伏楮驰跂。苦旱小诗录上求教。
简任竹坡宪副
潘尹莅任,备道明公轸念敝邑水夫之苦,而欲救恤之,万民欣欣相告,咸有更生之庆矣。槐川公回简,许复旧额。而布政司嘉靖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