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竟使秦人有九有。
  扫除诗书诵法律。投弃俎豆陈鞭杻。当年何人佐祖龙。上蔡公子牵黄狗。
  登山刻石颂功烈。后者无继前无偶。皆云。皇帝巡四国。烹灭强暴救黔首。
  六经既已委灰尘。此鼓亦当遭击掊。传闻九鼎沦泗上。欲使万夫沈水取。
  暴君纵欲穷人力。神物义不污秦垢。是时石鼓何处避。无乃天工令鬼守。
  兴亡百变物自闲。富贵一朝名不朽。细思物理坐叹息。人生安得如汝寿。
  原选者评。雄文健笔。句奇语重。气魄与韩退之作相埒。而研练过之。细玩通篇。以。冬十二月。四句起。以。兴亡百变。四句结。起仿。北征。诗体。结亦悠然不尽若韩诗。起四句未免平率。结云。呜呼。吾意其蹉跎。又何衰飒也。中间分三大段。第一段自。细观初以指画肚。至。下揖冰斯同。铺叙石鼓之文词。字迹。实景。实事。所与韩公不同者在此。故详述于前。
  且正是初见时情状。古器纵横。六句。详写石鼓之奇古。固非。文字郁律蛟蛇走。一句所能尽。缺月。嘉禾。视韩诗。鸾翔凤翥。珊瑚碧树。之词又出一奇也。漂流百战。四句作转轴。
  起下二段意。忆昔周宣歌。鸿雁。至。岂有名字记谁某。推原溯委。铺述典重。自从周衰更战国。至。无乃天工令鬼守。凭吊古今。却以六经九鼎作陪。澜翻无竭。笔力驰骤中。章法乃极严谨。真足嗣响少陵。
  。苕溪渔隐丛话。曰。韦苏州。石鼓歌。云。乃是宣王之臣史籀作。退之。石鼓歌。初不指言史籀所作。永叔。集古录。云。至於字画。亦非史籀不能作。此盖原苏州之歌而云尔。苏长公。石鼓诗。云。忆昔周宣歌。鸿雁。当时籀史变蝌蚪。亦原於苏州也。
  赵次公曰。先生诗后段云。忆昔周宣歌。鸿雁。当时籀史变蝌蚪。则石鼓文字盖蝌蚪之变。韩愈有。科斗书后记。一篇云。李阳冰之子服之。授余以其家科斗。孝经。汉卫宏官书。
  两部合一卷。且曰。古书得其据。依略可读。如是则退之宜识科斗书者。石鼓歌。乃云。辞严义密读难晓。字体不类隶与科。而先生今诗乃能通其六句。则先生为精于字学矣。欧阳。集古。跋尾盖谓。韦应物以为文王之鼓。韩退之以为宣王之鼓。不知何所据而然。卒以退之好古不妄者为可信。然未尝载其文。至子由和先生诗。乃云。形虽不具意可知。有云杨柳贯鲂。
  先生诗注云。维维鲤。而子由云。鲂。岂各以所辨之字言之乎。
  朱彝尊曰。杨用修谓。从李宾之所得唐人拓本。多至七百有二字。又言。及见东坡之本人多惑焉。考宾之。石鼓歌。中云。家藏旧本出梨枣。楮墨轻虚不盈握。拾残补缺能几何。
  以一涓埃裨海岳。夫以欧阳。薛。胡诸家所见止四百余字。若宾之本有七百余字。拾残补缺亦已多矣。宾之不应为是言也。子瞻之诗曰。韩公好古生已迟。我今况又百年后。强寻偏傍推点画。时得一二遗八九。子由和之。有云。形骸偃蹇任苔藓。文字皴剥因风雨。字形漫汗随石缺。苍蛇生角龙折股。夫用修子本既得自宾之。传自子瞻。是子瞻克见其全。子由亦得纵观。
  子瞻子由又不应为是言也。
  王维吴道子画
  何处访吴画。普门与开元。开元有东塔。摩诘留手痕。吾观画品中。莫如二子尊。道子实雄放。浩如海波翻。
  当其下手风雨快。笔所未到气已吞。亭亭双林间。彩晕扶桑暾。
  中有至人谈寂灭。悟者悲涕迷者手自扪。蛮君鬼伯千万万。相排竞进头如鼋。
  摩诘本诗老。佩芷袭芳荪。今观此壁画。亦若其诗清且敦。
  只园弟子尽鹤骨。心如死灰不复温。门前两丛竹。雪节贯霜根。
  交柯乱叶动无数。一一皆可寻其源。吴生虽妙绝。犹以画工论。
  摩诘得之於象外。有如仙翮谢笼樊。吾观二子皆神俊。又於维也敛衽无间言。
  原选者评。以史迁合传论赞之体作诗。开合离奇。音节疏古。道子下笔入神。篇中摹写亦不遗余力。将言吴不如王。乃先於道子极意形容。正是导题法也。后称王维。只云画如其诗。
  而所以誉其画笔者甚淡。顾其妙在笔墨之外者。自能使人於言下领悟。更不必以画断。凿凿指为。神品。妙品。矣。
  。许诗话。曰。老杜作。曹将军丹青引。云。一洗万古凡马空。东坡观吴道子画壁云。
  。笔所未到气已吞。吾未得见其画矣。斯评也。二公之句各可以当之。
  东湖
  吾家蜀江上。江水绿如蓝。迩来走尘土。意思殊不堪。况当岐山下。风物尤可惭。
  有山秃如赭。有水浊如泔。不谓郡城东。数步见湖潭。入门便清奥。恍如梦西南。
  泉源从高来。随波走涵涵。东去触重阜。尽为湖所贪。但见苍石螭。开口吐清甘。
  借汝腹中过。胡为目眈眈。新荷弄晚凉。轻棹极幽探。飘忘远近。偃息遗佩篸。
  深有龟与鱼。浅有螺与蚶。曝晴复戏雨。戢戢多於蚕。浮沈无停饵。倏忽遽满篮。
  丝缗虽强致。琐细安足戡。闻昔周道兴。翠凤栖孤岚。飞鸣饮此水。照影弄毵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