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忘。
  旧游千里外。往事十年强。春昼提壶饮。秋林摘橘尝。强歌还自感。纵饮不成狂。
  永夜长相忆。逢君各共伤。殷勤万里意。并写赠萧郎。
  原选者评。通首分三段。忆昔嬉游伴。直起至。鬟解绿云长。一段。叙长安旧游也。聚散知无定。二句作一转。至。来去梦游扬。一段。叙别后星霜屡易也。自我辞秦地。以下。叙正面抚今追昔。满目苍凉。殊有对此茫茫。百端交集之感。末以赠字作结。篇法完密。
  送刘郎中赴任苏州二首
  仁风膏雨去随轮。胜境欢游到逐身。水驿路穿儿店月。花船棹入女湖春。
  宣城独咏窗中岫。柳恽单题汀上。何似姑苏诗太守。吟诗相继有三人。
  原选者评。汪立名曰。按。语儿。即。御儿。吴越分境。越国西北置。御儿与吴分为界。
  。通典。注云。在嘉兴县南有地名御儿也。国语。曰。吾用御儿临之。今俗作。语。字。又吴改。禾兴。为。嘉兴。隋废。唐武德四年复置。九年。省入吴县。贞观八年复置。属苏州。女坟湖。吴地记。云。吴王葬女取土成湖。又。郡国志。王女坟在郭西。云阖庐食蒸鱼。尝半而与女。女怒自杀。阖庐痛之。葬于国西阊门外。文石为椁。金鼎玉杯。银樽珠襦悉以送女。又记云。以水绕坟。因名女坟湖。白萍洲在湖州。雨
  言 溪之东南。去州一里。洲上有鲁公颜真卿芳
  菲亭。内有梁太守柳恽诗云。汀洲采白萍洲。日暮江南春。因以为名。以上并见。太平寰宇记。
  灵严寺
  馆娃宫畔千年寺。水阔云多客到稀。闻说春来更惆怅。百花深处一僧归。
  寄韬光禅师
  一山门作两山门。两寺原从一寺分。东涧水流西涧水。南山云起北山云。
  前台花发后台见。上界钟声下界闻。遥想吾师行道处。天香桂子落纷纷。
  原选者评。注立名曰。按。方舆胜览。虔州有天竺寺。在水东三里。东坡。天竺寺诗香山居士留遗迹一首序。云。予年十二。先君自虔州归。谓予言。近城山中天竺寺有白乐天亲书。一山门作两山门。诗。笔势奇逸。墨迹如新。今四十年。予来访之。则诗已亡。有刻石存耳。感涕不已。而作是诗。又东坡书乐天此诗后云。唐韬光禅师自钱唐天竺来住是山。乐天守苏日。以此诗寄之。庆历中。先君游此。犹见乐天真迹。后四十七年。轼南迁过虔。复经此寺。徒见石刻而已。绍圣元年八月十七日。是此诗固寄虔州也。但韬光禅师本住灵隐。故诗中有。天香桂子。语。咸淳临安志。灵山之阴。此涧之阳即灵隐寺。灵山之南。南涧之阳即天竺寺。二涧流水号钱源。泉绕寺峰南北而下。至峰前合为一涧。有桥号合涧。又云。灵隐天竺两山由一门而入。又云东坡虔州。天竺寺诗。引云云。据此则乐天诗非为杭作。故旧志不收。但坡公。赠杭州上天竺辨才。二诗。一云。想见南北山。花发前后台。一云。南北一山门。上下两天竺。又皆采白诗语。姑附著于此。以俟知者。要之。白诗自是寄杭州。后韬光移锡与诗俱去。故遗迹在虔耳。
  
  卷二十七
  昌黎韩愈诗一二十四首
  韩愈文起八代之衰。而其诗亦卓绝千古。论者常以文掩其诗。甚或谓于诗本无解处。夫唐人以诗名家者多。以文名家者少。谓韩文重于韩诗可也。直斥其诗为不工。则群儿之愚也。大抵议韩诗者。谓诗自有体。此押韵之文。格不近诗。又豪放有余。深婉不足。常苦意与语俱尽。盖自刘分攵。沈括。时有异同。而黄鲁直。陈师道辈遂群相訾謷。历宋。元。明。异论间出。此实昧于昌黎得力之所在。未尝沿波以讨其源。则真不辨诗体者也。夫六义肇兴。体裁斯别。言简而意该。节短而韵长。含吐抑扬。虽重复其词。而弥有不尽之味。此风人之旨也。至于二。雅。三。颂。铺陈终始。竭情尽致。义存乎扬厉而不病其夸情。迫于呼号而不嫌其激。其为体迥异于。风。非特词有繁简。其意之隐显固殊焉。千古以来宁有以少含蓄为。雅。颂。之病者乎。然则唐诗如王孟一派。源出于。风。而愈则本之。雅。颂。以大畅厥辞者也。其生平论诗专主李杜。而于治水之航。磨天之刃。慷慨追慕。诚欲效其震荡乾坤。陵暴万类。而后得尽吐其奇杰之气。其视清微淡远。雅咏温恭。殊不足以尽吾才。然偶一为之。余力亦足以相及。如。琴操。及。南溪。诸作具在。特性所不近。不多作耳。而仰攻者顾执多少之数以判优绌之数乎。拟桃源为乐土而辄谓洪河太华之马戒人。求仙佛之玄虚而反以圣贤经天纬地为多事。此其说固不待智者而决也。今试取韩诗读之。其壮浪纵恣。摆去拘束。诚不减于李。其浑涵汪茫。千汇万状。诚不减于杜。而风骨峻嶒。腕力矫变。得李杜之神而不袭其貌。则又拔奇于二子之外而自成一家。夫诗至足与李杜鼎立。而论定犹有待于千载之后。甚矣。诗道之难言也。然元稹固尝推杜而抑李。欧阳修又主退之不主子美。李杜已然在。愈故应不免。彼自鸣自息者。又乌足与深辨哉。兹集所登。为古诗者什八。为律诗者什二。盖愈诗偏以古胜。此自有定论也。联句之盛。前此未有。以非一人所得专美。故置不录。若夫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