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禅济布与汉御史今授运使景考祥为尤甚。臣闻禅济布欲有所行,景考祥务必再三执拗,兼且每在他人前訾詈禅济布操守不洁、材具不堪,所以禅济布衔恨尤深。至文武中,如台厦道吴昌祚、台湾府范廷谋、海防同知王作梅、淡水同知王汧,及升任参将吕瑞麟等,皆直景考祥,而即为禅济布所不悦;总兵林亮与禅济布相得,而即为景考祥所不悦。不和之故皆出于此,至于一切备细,臣尚未深知,俟访查确实,再行陈明。谨奏。

  朱批:不和之情状已呈露朕前矣,但人一不和,则难辨其是与非。高其倬自京赴闽时,朕另当面谕之也。

  五福建巡抚毛文铨请抚生番事折

  同日又奏:为请抚生番事。

  窃臣据台郡文武各官报称:查南、北两路番社甚多,其为害于凤、诸二县者,惟山猪毛等社;其为害于彰化县者,惟水沙连等社。皆由从前不绳以国法,遂使益无顾忌。山猪毛等社,向日擒获凶犯四人,稍知畏惧;至水沙连等社,从未一加惩创,以致半年之内,焚杀迭见,为今之计,当以番攻番。令各社之通事、土官,择其勇敢者数人为前导,率领番壮直抵巢穴,而使汛兵驻扎山口,壮其声势,取胜甚易。今幸天假其缘,凶番合当授首;本年丰熟,今春平粜粟价每石五钱,除买补外,尽有赢余可充公用,行粮、火药各有所出。但剿番惟赖冬日,夏、秋雨水连绵,枪炮无用,一交春二、三月,又难举行。今十月将尽,冬日无几,现在会商委员克期举行,从此海疆安如盘石等因到臣。

  臣即会同署督臣宜兆熊再四熟商:水沙连等社,自正月至八月,焚杀不啻再三,似不便再行姑息;况系以番攻番,而大兵不过驻扎山口,壮其声势,实无大患。故即批准,并严饬伊等筹划万全举行矣。除俟续报到日,作何剿抚,并动赢余若干,别行具奏外,合先奏闻。谨奏。

  朱批:知道了。卿等自然审其可行,而后行之也。

  六福建巡抚毛文铨据实奏明折

  同日又奏:为据实奏明,仰祈圣鉴事。

  窃查闽省俸工,内地八府约计七万两,向充通省公用,自奉谕旨饬禁之后,前任督、抚臣满保、黄国材等商量:公用中如承造战船、办解铜觔,俱属火急之务,各项帮贴刻不能缓,于七万之内酌捐二万四千有零,以作前项所需,余皆给还在案。

  至于台湾一府俸工,不过五千一百两零,内除淡水同知、彰化县俸工分厘不捐外,其道、府以下通共四千一百一十两零,内酌捐二千七百五十六两,以充巡台御史两衙门官役薪水、工食,余亦给还在案。

  以上每年动用银两,各改名为「公捐」,臣查闽省公务实繁,如战船、铜觔各项帮贴,尤为紧要,实不能免,即巡台御史官役薪水、工食亦所必需,但因名为「公捐」,其实即属俸工,臣蒙皇上天恩至深,不敢不据实奏明也。谨奏。

  朱批:知道了。高其倬抵任后,尔等更当设法筹划,务令妥协。

  七福建巡抚毛文铨奏闻事折

  〔雍正四年二月初四日(一七二六、三、七),福建巡抚臣毛文铨〕奏:为奏闻事。

  窃闽省自新正以来,连朝阴雨,一月之内仅得三、五天晴霁,故米粮渐贵。延平等府,每一仓石价银一两以外;省城每一仓石价银一两四、五、六钱不等;漳、泉等府,每一仓石价银一两七、八、九钱不等。

  查延、建等处原系产米之乡,闻该处盖藏尚多,可以无虞;漳、泉等处,历来仰藉台湾之米,从前题定有例:凡正、二、三、四、五等五个月,每月从台湾拨米一万石,运赴漳、泉接济。臣业经飞檄行催,台米一至,价必渐落,亦可无虞。惟省城五方杂处,兵民稠集,因本属产米无多,独赖上游之米;今查上游米船每日到省虽多,但因地头既贵,所以不能即平。臣思每石价银一两四、五、六钱尚不谓之过高,但恐将来有青黄不接之时,米船不到,则民情遂不免于皇皇耳。臣是以预檄上游各府,动支监榖碾米万石,定限于三月中旬陆续运省平粜。此示一张,人心大定。先是福建有困穷刁恶之徒,不知先后缓急之宜,米粮一长,便欲将省城现在存仓之榖尽行发卖(朱批:妄乱之言)。殊不知省城仓榖,不过留以备紧急之用,今若檄行尽发,此风一播,则上游米客皆裹足不前矣。臣卒不听其鼓惑,恐广圣怀,故不敢不琐屑奏闻也(朱批:些少通融,又在尔相机为之也)。

  至于闽省自二月初一日起,业已开朗,天气晴和,嗣后谅无久雨矣。理合一并奏明,伏乞皇上圣鉴。谨奏。

  朱批:据奏,料理甚是。积贮一事,地方首务,天下之政莫要于此!当时刻留心筹划,不容少懈者也。

  八福建巡抚毛文铨谨陈愚悃折

  同日又奏:为犬马报主之心甚切,谨陈愚悃,密请圣裁事。

  窃惟福建一省,民风土俗,大率喜争斗、好奢靡,此千百年以来之习染,牢不可破者也。臣默自思维:奢靡之渐,固不可骤除;而争斗之源,实不可不亟遏。查